7、好哥們
「你刪我幹嘛?」
班級就那麼大地方,蘇小小的聲音附近同學聽的一清二楚,聞見「瓜」的味道,前後位視線都飄了過來。
陳文瀚是真的不想和蘇小小有瓜葛,二人最好誰也不理誰,渡過高中的最後兩個月,以後不在一個大學,誰還認識誰啊。
奈何蘇小小一直找上門來。
QQ上他能一刪了之,面對面的情況下,再不搭理人家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畢竟,他和蘇小小隻是離婚,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怕耽誤你學習。」
「啊?」
蘇小小腦瓜子一根筋,懂不了隱喻。
陳文瀚點醒道:「怕你早戀啊,死妮。」
這下子,不止蘇小小懂了,附近的同學也懂了。
紛紛「咦」起來。
「我早感覺蘇小小對陳文瀚有意思,這下實錘了。」
「蘇小小可是學霸,能看上他?癩蛤蟆一隻想的倒美。」
「蘇小小早就說過大學之前不早戀,陳文瀚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同學有磕CP的,也有酸的。
高三二班,蘇小小出落的水靈靈,是妥妥的班花,除了英語老師蒲翠嵐,一群小男生誰沒暗戀過蘇小小。
再看陳文瀚,成績不上不下的半吊子,也就長的好看點,他還有啥?
同學怎麼想的陳文瀚不在意,蘇小臉皮薄,紅臉扭過頭去,也不提陳文瀚刪她好友的事了。
馮郎眼球爬滿血絲,拖著眼袋也要吃瓜:「牛啊,文瀚我保證,你現在和蘇小小表白,一定拿下。」
「睡你覺去。」
蘇小小就在陳文瀚的前一個位置,馮郎的嘴碎她也能聽到,臉不由更紅了。
馮郎自以為是個好兄弟,要為陳文瀚的幸福努力,隔空喊蘇小小嫂子:「嫂子啊,別聽我瀚哥那屁話,就你這成績現在高考也不怕,我支持你們。」
陳文瀚懶得拌嘴,去班級外的走廊背書去了。
馮郎乘勝追擊:「嫂子,你看今天放學合不合適?我幫你把瀚哥約出來,給你們製造約會的機會,咱一舉把瀚哥拿下。」
蘇小小朝馮郎砸了個課本:「滾,誰要和他約會。」
「好嘞。」
馮郎也拿著課本,裝模作樣出了教室。
蘇小小的同桌兼職大小廁一起拉手前往的好閨蜜趙晴湊到蘇小小耳朵旁邊:「小小要不然試試唄?」
「趙晴你要死啊!」
趙晴不樂意了:「昨天還是小晴晴,今天就是趙晴,蘇小小你也太喜新厭舊了!是誰和我抱怨一晚上陳文瀚刪了她好友的?你要不喜歡他刪了就刪了,能給我絮叨一晚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嘿,你才是王八,大王八。」
趙晴對蘇小小上下其手,鬧咯吱窩,逗得蘇小小呵呵直笑。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宮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若有作姦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
陳文瀚背靠欄杆,照著課本背出師表。
畢業后,忘得最徹底的就是這篇文言文了,全篇生澀拗口,費了老牛鼻子勁才背下來,按道理應該是記得最勞的,可忘的最快的就是它。
還要再背一遍。
好在,陳文瀚有重生的強大記憶里加持,通讀兩遍就記個七七八八。
這時,馮郎走了出來:「嫂子脾氣也太大了,還拿課本砸我,瀚哥你可得給我做主。」
「滾犢子,誰是你嫂子。」
「蘇小小啊。」馮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陳文哈懶得理他,繼續背古詩文。
馮郎用自己課本的封皮壓住陳文瀚正背的古詩文,道:「費那勁幹嘛,你記住了也不一定會,會也不一定考,就算考了萬一考試時候又忘了呢?像哥,該咋瀟洒咋瀟洒,考試就是屁,隨緣就行。」
「我要跟你一樣,就完犢子了。」
「瞅瞅,你這說的哪裡話,兄弟不愛聽了啊。」
「馮郎你就不想考個好大學?高考還有兩個月,現在努力,還是有機會的。」
馮郎愣了愣,沒想到陳文瀚來一處傷感,他道:「想啊,誰不想?可就我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學了能咋地,還不是啥都不會。真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上課不聽,也能有個好成績。」
馮郎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陳文瀚想將他糾正過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也在這個時候,隔壁班傳來動靜,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唐鳳給你臉了是不是?」
聲音是從高三三班傳出來的。
「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逼樣啊?學習不好,話也不聽,誰家的孩子跟你一樣?成天跟外面的那群狐朋狗友鬼混,丟人現眼?」
「真給你長能耐了,一晚上不回家,咋滴,你想飛啊?」
砰——(桌子摔倒的聲音)
接著,一個穿著二高校服,披頭散髮的女孩摔出班級,踉蹌幾步才扶著欄杆穩住身子。
胸前的校服,有一個明顯的腳印。
她是被踹出來的。
接著,從教室中飛出幾本書,重重砸在女孩的身上。
「你能耐了,你就滾啊,你還回來幹什麼?」
嘹亮的咒罵聲還沒停止,一個中年胖女人從班級走出,氣憤的朝女孩臉上扇了幾個耳光。
胖女人,陳文瀚和馮郎都認識,是高三三班的語文老師。
被她甩大逼兜的女孩也是二高的名人,唐鳳。
胖女人叫毛靜槐,是唐鳳的親媽,也是高三三班的語文老師,脾氣極為暴躁,被她擔任任課老師的班級,學生都吃過她的虧。
身為教師當著學生的面打罵女兒這種事,按道理不應該發生,毛靜槐也是恨鐵不成鋼,按道理有一個教師做母親,學生的成績都不會太差,唐鳳卻反著來,她的成績每次考試都是全校倒數,經常交白卷,其中固然有和母親對著乾的念頭,叛逆也是真的。
僅僅如此,毛靜槐不至於如此失態,實在是因為唐鳳的做法,任何一個母親都受不了。
打耳洞、紋紋身,和校外的狐朋狗友聚會,反正怎麼叛逆怎麼來,學校都有傳聞,唐鳳和校外的小混混不清不楚,06年復讀一年,上了一個學期就退學。
不然怎麼說謠言害死人。
陳文瀚是真的為唐鳳感到可惜,他和唐鳳也是熟識。
06年復讀,他和唐鳳就在一個班,唐鳳是他在班級最後一排的同桌。
那時候,兩人是很要好的朋友。
不對,是很要好的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