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陸章 青裙玉面初相識

第陸章 青裙玉面初相識

這晚燕寧回屋之後,想著日間沈復託付自己做的事,久久難寐,他來到沈府已經近一月,想來那彪服大漢應該已經離開了沈集,尋到別處去了;又想著今日沈復看見那幾幅畫,似是初見一般,這件事令他心頭疑惑。

到了第二日,燕寧還在熟睡之中,聽見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卻見管家在那門口,又見外面天色未亮,心中疑惑,說道:「管家,天可還沒亮哪。」

那管家呸了一口,說道:「我當然知道天沒亮,今兒個有大事,知府劉大人要到咱們府上來做客,站門那阿林因他娘去世,昨日已回家奔喪去了,原本說好今兒讓阿虎去站門,但那阿虎是個不中用的傢伙,半夜染了風寒;今兒個書房你就別去了,你頂替阿林一天,你放心,工錢不會少了你的。」

燕寧見管家神色著急,且平日對自己也不甚苛刻,自己本就寄人籬下,哪有不答應之理,當下便應了下來。

那管家遞給他一套門童穿的衣服,說道:「把這衣服趕緊換上,我在廚房等你。」說罷便走了。

燕寧將那套門童衣服換上,穿上竟有些緊,想來是自己個頭比那阿林高大一些,也沒有在意,收拾好之後,便到了廚房,此時天色還是一片漆黑,他透過廚房些許昏黃的燭光,見到眾僕役在那等候吃飯,他左右瞧了瞧,沒見到管家,但見到一熟悉的人,那人正是老許。

他走到老許身旁,打了個招呼,問道:「老許,今兒個大伙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那老許笑了笑,說道:「昨兒個聽說那劉知府今日要到咱們府上來,那劉知府這麼大的官,咱們老爺定然是重視得很哪。」

燕寧喃喃說道:「知府么,確實是很大的官兒了,就是不知是好官還是貪官?」

那老許噓了一聲,說道:「噤聲,你這話可不能被別人聽了去,劉知府在沈集,可是家喻戶曉的好官哪,他來到沈集才幾年,可不管是造橋還是修路,這些事兒都是他帶著一干人干成的,咱沈集的老百姓,都捧著他呢。」

燕寧點頭說道:「老許,聽你這麼一說,這位劉大人,定是個廉潔奉公的好官了。」

哪知老許聽了這句話,卻嘆了口氣,說道:「劉大人當然是個好官,可劉大人,劉大人……唉……。」

燕寧見他嘆氣,問道:「劉大人怎麼了?」

老許剛想開口,瞅見周圍人多眼雜,便拉著燕寧到了一旁,側耳悄聲說道:「那劉大人雖然受百姓愛戴,可他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他那兒子,整日遊手好閒,仗著自己的身份,經常欺男霸女,眾人是敢怒不敢言吶。」

燕寧咦了一聲,說道:「那劉大人不是好官嘛,他可知自己兒子如此?」

老許搖頭道:「劉大人當然不知,大傢伙兒礙於劉大人的面子,便沒有將他兒子作惡的事兒給劉大人說。」

燕寧剛想開口,卻聽見背後一人喝道:「你們兩個,躲在那兒說甚麼呢?」

兩人轉過身一看,見是管家,老許打了個哈哈,說道:「管家,我們在討論今早的吃食呢。」

那管家哼了一聲,說道:「別的我不管,今兒個你們得注意了,按我的安排,把各自的事兒做好了,千萬別出甚麼岔子,明白了么。」

兩人點頭應了,待到吃過飯後,管家招了招手,示意燕寧過去,燕寧來到管家跟前,見他旁邊有三個同樣穿著門童裝的年輕僕役,這幾人雖不高大,但面相確實極好的。

那管家指著燕寧和三人中稍微高大一點的一人,說道:「你們二人,站在大門內側,」又指著另外兩人,說道:「你們二人站在大門外側靠石獅子的地方,都明白了么?」

見眾人點頭答應,管家又對著那三人說道:「這是書房的燕寧,今兒個他第一次站門,你們三兒給我盯著點,聽見馬車來的聲音,便到內門通報老爺,這事兒馬虎不得,知道了么?」

那三人應了,管家見此已安排好,便讓那三人帶著燕寧走了。

那三人帶著燕寧穿過大廳,一路上也沒說話,燕寧見那三人神色萎靡,想來是沒睡好。

到了那大門外,幾人按各自位置站好,今日雖然起得早,但燕寧昨日睡得也早,再加上這段時日修習練功,整個人精氣神都好了許多,他腦中並無困意,就這麼直直站著。

幾人一直站到了晌午,可還未見劉知府前來,燕寧見其餘三人已經開始眼皮打架,剛想提醒,卻聽見不遠處一輛馬車駛來的聲音,他忙叫醒眾人,那高個子醒來,慌忙跑進內院通報老爺。

不一會兒,那沈家老爺便來到門外,跟著他前來的,還有兩個女子,燕寧站在門前,只瞧見那兩人背影。

其中一女子身穿青色繡花羅裙,體態裊裊娉娉,那女子霧鬢風鬟,雖看不清樣貌,但想來定是個美人兒;另一女子身穿淡紫色石榴裙,風姿綽約,似婦人模樣。

那兩人隨著那老爺在門外等待,不一會兒,便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待到那馬車停下后,馬車上下來一人,燕寧見那人身穿青金石頂戴,鴛鴦緋袍,一張國字正臉,不怒自威,想來正是那劉知府了;那劉知府下車后,又見一身著華服的年輕人下來,那人滿臉橫肉,神情猥瑣,應當是那劉知府的兒子。

那沈家老爺見劉知府下了馬車,忙上前迎去,笑道:「劉大人今日能賞臉前來,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那劉知府哈哈笑道:「沈兄邀我前來做客,我劉某人可不敢推辭啊,我今日政務繁忙,來得完了,還望沈兄萬勿見怪。」

那沈家老爺和那劉知府客套幾句,而一旁那劉公子卻瞧見沈家老爺身旁那兩位女子,他見那兩女生得漂亮,一雙眼珠子直盯著她二人看。

那沈家老爺看見那劉公子,忙上前拉著手親熱說道:「這位就是賢侄了吧,真是一表人才,賢侄在坊間威名赫赫,我可是如雷貫耳吶。」

這句話被燕寧聽著,心中覺得有些好笑,早間老許同他說過,那劉知府家的公子,是個無惡不作,期男霸女的紈絝,而且這人滿臉橫肉,可這沈家老爺卻說他一表人才,威名赫赫,他當下忍著不發笑,卻聽那青衣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沈家老爺面色尷尬,只聽他輕咳一聲,指著那身著紫色石榴裙的婦人說道:「這位是我內人林氏,旁邊這位是小女青荷,看賢侄和小女年齡相仿,賢侄才高八斗,又是遠近聞名的才子,青荷,你可要和劉公子多親近親近才是啊。」

那劉公子嘿嘿笑道:「沈叔叔謬讚了,我雖然不敢說才高八斗,但是七斗也是有的,沈姑娘和我親近親近,那自然是好的。」

那沈青荷不答話,忽地咳嗽幾聲,一旁沈家夫人說道:「劉大人和劉公子不要見怪,小女前幾日偶感風寒,身子虛弱,至今嗓子還沒好呢。」

還未等劉知府說話,那劉公子卻滿臉淫笑,搶先說道:「不見怪,不見怪,沈姑娘若是嗓子開不了口,和我親近一會兒,自然就好了。」

那劉知府罵了一句:「仁雄,別胡亂說話。」那劉仁忠熊被訓了之後,便低頭不語。

那沈家老爺見劉知府在門外站了許久,當下說道:「劉大人,門外寒,我備了些好酒好菜,到府上一敘如何?」

當下便把兩人迎了進來,燕寧正想看那沈青荷樣貌,怎知對面那高個子門童卻示意燕寧躬身低頭,待到眾人都進了門去,那幾個門童焉地一泄氣,把門鎖上后,便進門去歇息去了。

這時已到了晌午,燕寧來到廚房,吃過午飯後,管家卻告訴他幾個水缸的水都空了,讓他去挑水。這一挑水,一整個下午就過去了,到了晚間,燕寧吃過飯後,見天色已晚,便回房練功去了。

因為練功的緣故,第二日他自然又睡到了晌午,他來到廚房,本想著會受到管家責罵,卻不見管家身影,匆匆吃了飯,和老許閑聊起來。

那老許知曉他昨日站門去了,便問道:「聽說昨日你見過劉大人了?」

燕寧點頭說道:「老許,昨日我見過了,那劉大人一臉正氣,應當是個好官,但是他那兒子,同老許你昨日說的一樣,他對著小姐言行舉止輕浮,看來不是甚麼好人。」

那老許點了點頭,似是印證了心中劉知府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悄聲說道:「昨日我聽說,老爺想要將小姐許配給那劉家少爺。」

燕寧啊了一聲,大為驚訝,他本以為那劉仁雄如此相貌舉止,沈家老爺自然是瞧不上的,哪知竟然將小姐許配給那劉仁雄,當下甚是惋惜,說道:「那劉仁熊我看是草包一個,老爺怎地把小姐許配給他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后,燕寧便去往書房,他前日在書房見過沈復,知他有難事,但是沈復卻不願說與他聽,卻委託他明日去白馬寺祭拜。他一時想不明白,若是沈復生母忌日,想來老爺定會前去,怎地讓他去祭拜。

到了書房,燕寧先將房內打掃一番,正準備拿起一本書誦讀,卻發現書案上又有人動過。

他湊近一看,見那書案上又寫著一句詩,定睛一看,那詩寫著:「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這句詩乃前代詩人所作,意為天上明月多情,人已離去,可那月還臨照著她種的花。當時作詩那人,以此詩寄託自己心中哀怨,如今在書案上看見這句詩,燕寧想到前日沈復頹靡神態,他心中有難言之隱,定是以此詩寄託心中之情。

他在書房中轉了兩圈,覺得太悶,又把窗戶打開,見窗外白雪皚皚,但忽地一陣風吹過,將樹上一陣白霜吹落,似是春要來了。

他見此情形,忙提起筆來,在那句詩下留了一句:「莫愁春又過,看著又新春。」

這句詩乃勸慰之語,他想讓沈復莫愁春去,待到不多時,新春又會前來。

這日看書到了下午,他想起午間老許那番話,覺著那沈家小姐嫁給那劉仁雄,心中莫名不爽,心煩意亂,便匆匆去吃過晚飯,回房歇息了。

到了第二日,燕寧早早起來了,這一日距離沈復那日委託,正好已是第三日,他拿著沈復那日寫的紙條,見上面寫著:「白馬寺左偏殿,沈復之母孔氏。」

燕寧平生從未去過寺廟,他從小讀聖人書,便覺得神佛之事,不過是虛言妄語罷了。

他出了城,徒步行了幾里路,到了那白馬寺前,那白馬寺並不大,從門外遠遠望進去,只見到左右兩個偏殿和正中大殿。

他行至寺門前,卻未瞧見一個和尚,他朝著左邊偏殿走去,走不多久,便來到偏殿外,那偏殿門開著,裡邊卻無一人。他跨步走了進去,在殿內角落處,找到幾根清香,又在那殿內各牌位處找了許久,方才找到那孔氏牌位。

他見那孔氏牌位不似其他,用的是上好的黃楊木製成,那牌位上用朱紅寫著:「不孝子沈復,不孝女沈青荷之母孔氏。」

見那牌位上寫著沈青荷三個字,燕寧心道:「原來這沈家小姐名叫沈青荷,同沈大哥是一個娘生的,看來現在的沈家夫人,算不上正房。」

他正準備找一處燭火把手中香點燃,卻瞧見那牌位下的香壇中,已經有人祭了燭火和清香,他心中疑惑,當下把香點了,對著孔氏牌位叩拜之後,把那香插在香壇中,便準備離去。

祭拜完孔氏之後,燕寧出了偏殿,他忽地不知自己從哪邊來的,左右望了望,不見一個和尚,想著自己是來的左偏殿,應當往左邊走出去,便邁步朝左邊走了。

走了一會兒,燕寧見這邊同來時的路並不相同,想著自己定是走錯了方向,卻又瞧見前方有個小和尚,便上前問道:「小師傅,這出口該往哪邊走啊?」

那小和尚雙手合十,說道:「左邊這兒是正殿,你往左走一會兒,到了正殿,直走便可出門了。」

燕寧雙手合十,學著那和尚謝了個禮,見前方不遠處就是正殿,若是回到左偏殿,也需要走一段路,不若直接到正殿再出門。

他走了一會兒,便見到一道門,這扇門是偏殿到正殿的門,他跨門進去,望了一望,見那正殿果然氣派許多,殿中央擺放著一座高大的佛像,那佛像下擺了一個常常的香案,裡面插滿了前來拜佛之人的香火,香案前方又擺了幾個蒲團,其中一個蒲團上,跪著一青衣少女,那少女容貌秀美,此此時緊閉雙眼,雙手合十,對著身前佛像虔誠祭拜,而那少女身旁,站著一高大和尚,那和尚捻著佛珠,口中念叨著聽不懂的佛經。

燕寧想悄聲走過,不驚擾兩人,當下便放慢腳步,輕輕踏步走著,他走了幾步,便見那青衣少女睜眼站起身來,說道:「塵德大師,我可否求一簽?」

那塵德大師慈祥一笑,說道:「施主想求甚麼簽?」

那青衣女子臉上一紅,輕聲說道:「我想求一簽姻緣。」

那塵德大師笑了笑,從身後摸出一罐簽來,遞給那青衣女子,說道:「施主求籤時,需得閉上眼,心中虔誠,然後搖一搖這罐子,自然能求得那簽。」

那青衣女子接過那罐子,又跪在蒲團上,對著佛像拜了拜,便閉上眼,搖了搖那罐子,那罐子說來奇怪,這青衣女子只輕輕搖了搖,那罐中便落出一根簽來。

那青衣女子撿起那根簽,給那塵德大師看了,問道:「大師,這簽中如何說?」

塵德大師拿起那根簽,仔細瞧了瞧,說道:「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那青衣女子不解問道:「大師,這是何意?」

那塵德大師搖了搖頭,說道:「施主,此簽乃中籤,不好不壞,這簽中意思,意即那寶玉在你身旁,無需外尋,你只需等待,便可得一良緣,若是費心尋找,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那青衣女子聽聞此話,忽地面色慘白,嘆氣道:「良緣在身邊么,這哪是甚麼良緣,若是這樣,不若讓我死了算了。」

那塵德大師見青衣女子心如死灰,勸慰道:「施主不必多慮,這是簽中所顯,上天定會賜你一場良緣,你只需在身旁找尋,定能找到那命中注定之人。」

怎料那青衣女子連連搖頭,輕嘆道:「我平日所見,除了爹和兄長還有那個女人外,便只有那劉仁雄,身邊哪還能找到意中人?」

燕寧輕聲走時,聽到那青衣女子提到劉仁雄,想著這個名字和昨日那劉知府的兒子一樣,又見那青衣女子一身繡花羅裙,霧鬢風鬟,同昨日那沈家小姐背影極為相似,他心下好奇,便又放緩了步子。

那塵德大師說道:「青山繚繞疑無路,忽見千帆隱映來,施主又怎知前方無路呢?」

那青衣女子卻喃喃說道:「昨日爹爹說要把我許配給那粗魯淫邪之人,我便心中煩悶,不知如何是好,便到書房寫了一句詩,想著兄長若是能看到,或許能為我想想辦法,哪知他也只是同大師一樣寬慰於我。」

那塵德大師笑了笑,說道:「不知施主寫的是何詩句?」

那青衣女子掩面嘆道:「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那塵德大師正想勸慰,卻忽聽旁邊一人說道:「「莫愁春又過,看著又新春。」

那青衣女子聽見這句話,呀了一聲,轉頭看去,見一身著布衣的年輕男子站立在佛像一旁,那人正是燕寧。

而那青衣女子也正是沈家小姐沈青荷,她昨日晚間去往書房,見自己所寫那句詩下,留了這句「莫愁春又過,看著又新春。」她以為是沈復所留。

她前段日子在書房作畫,到了第二日,總會見到畫上題了一句詩,她料定是兄長所留,但想著兄長平日不怎看書,便想考教兄長一番,接連數日,兄長都能題上一句妙詩。便出了個對聯,怎知第二日兄長也對上了,但那日染了風寒,身子不適,便叫丫鬟將那對聯拿來看過後便又放回書房去了。

她本以為這件事只她和兄長兩人知曉,但怎知今日從眼前這位俊朗公子口中聽到這句詩,她又忽然想到約莫一個月未見兄長,心中忽地驚了一陣,莫非所有詩詞都是眼前這位公子所寫?

沈青荷想探他虛實,便說道:「上元不見月,點幾盞燈,為乾坤生色。」

哪知燕寧卻脫口而出:「驚蟄未聞雷,擊數聲鼓,代天地宣威。」

這句代天地宣威一出,沈青荷忽地眉頭一皺,問道:「公子怎地知曉這句對聯?」

燕寧同沈青荷一般,心中疑惑,但方才聽到沈青荷說出那句「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時,他下意識接了自己昨日那句詩。此時又聽到沈青荷說出那副對聯,他便已料到這些日來,書房中所見的畫和詩,都是沈青荷所作,心中嘆道:「原來是她,,怪不得那日沈大哥不像是見過那幾幅書畫的樣子,昨日聽聞沈家老爺將她許配給那劉仁雄,想來是她心中不願,方才寫下那句詩。」又瞧見沈青荷輕咬紅唇,一雙眼直盯著自己,心中一動,正欲說出是自己寫的那些詩和對聯,但想著自己身份,話到了口中,卻只說出一句:「這對聯是我方才對的,若是對得不好,小姐萬莫怪罪。」

沈青荷見他神色慌張,心中知曉他撒謊,但聽他不願承認,自己心中卻覺十分難受,輕聲說道:「公子,當真不是你么?」

燕寧嘆了口氣,搖頭道:「小姐許是認錯人了。」

沈青荷雙眼含淚,捂著嘴說道:「公子,你可還記得,青嵐淡淡山雨濛,瀑奏春歌伴鳥鳴?」

燕寧不敢與她對視,忙轉過頭去,說道:「我未曾聽過這句詩。」

哪知沈青荷又問道:「那這句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呢?公子可曾聽過。」

燕寧否認道:「未曾聽過,若是小姐沒甚麼事,在下就先行離去了。」不等沈青荷答話,他便慌地跑了。

沈青荷見燕寧離去,那眼中的淚水焉地掉了下來,那塵德大師卻笑道:「施主啊,莫愁春又過,看著又新春。」

沈青荷望著燕寧離去的地方,痴痴地說道:真的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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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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