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種無比新奇的體驗

李愔抱著小兕子從吊籃里出來，然後就差點打起來。

嘩啦一下，吊籃就被團團圍住，你爭我奪，誰也不肯想讓，都想試試，飛上天到底是什麼感覺。

「別爭了，別爭了！」

老程都看不下眼，嘴裡大吼一聲，「某先來！」

噓！

娃子們都向他做鬼臉，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最後還是李愔主持公道，按照年齡，從小到大排號。

尉遲基頓時樂了，他才五歲，年齡僅僅比晉陽公主李明達大一點點。

結果這次上去的卻不是他，只見長孫皇后懷裡抱著剛會走路的新城公主，坐上吊籃，還邀請楊妃一起。

這下誰都沒意見，誰敢有意見？

而尉遲敬德則拉著李愔，跟他討教起來，如何將大氣球應用到戰事之中。

很快，老程也加入其中，並且這老小子還腦洞大開：

「要是攻城之際，從大氣球上邊，放下來軍士，從天而降，豈不是輕易就可以攻破城池？」

「妙！」尉遲敬德也眼睛冒光。

對付游牧民族，當然用不到攻城，可是征高麗的話，那就能派上用場。

高麗那邊，就是仗著城池堅厚，當年的隋煬帝，都數次征伐高麗而敗北，才動搖國本。

李唐立國之後，也拿高麗束手無策。

你去打吧，人家就跟你玩堅壁清野，然後在城裡死守。

等到一入冬，那邊天寒地凍，無法繼續為戰，就只能撤退，所以高麗是一塊非常難啃的硬骨頭。

要是有了這個大氣球，沒準能在攻城中發揮奇效。

李愔聽了卻搖搖頭，朝上指了指：「承重有限。」

這次氣球上坐了兩個成年女性，雖然都不算太胖，也就二百多斤，可是熱氣球上升的速度，就明顯緩慢許多。

尉遲和老程一聽，不免大失所望。

然後聽到李愔又說道：「不過要是配合威力強大的武器，從空中投放，倒是可以一試。」

「什麼武器？」老程晃晃手裡的馬槊，這玩意就算從天上扔下去，也砸不死人。

「程伯伯，到時便知。」李愔就是不告訴他，急得老程抓耳撓腮。

長孫皇后只在空中停留片刻，便下來，她的臉上，也帶著一絲興奮：

「愔兒，乘坐此物，要是能一直上升，是不是可以升到月宮？」

旁邊的楊妃也同樣興奮：「若是如此，定能為陛下討來長生仙丹。」

追求長生，也是人類最普遍的夢想。

尤其是那些貴為天子的帝王，君不見，始皇帝為了長生不老葯，派徐福入海；漢武帝也是「不問蒼生問鬼神」。

到了李世民這裡，也不例外，誰不想真正的「萬歲」。

李愔這才明白，這兩位平時都無比穩重的長輩，這次為何要跟那些小孩子爭搶，急火火地先飛天，原來根子在這呢。

長生不老啊，或許有吧，反正李愔沒見過，而且他這個小小的熱氣球，肯定做不到。

可是望著那兩張無比期待的面孔，李愔還真不忍就這樣扼殺她們的希望。

「不行的，師父講過，越往高，氣溫越低。」

黑娃站出來給師父解圍，「而且，這個氣球是依靠熱氣才能浮起來的，一旦炭火燃盡，熱力不足，就會開始下降。」

說完，小傢伙還搖頭晃腦念誦起來：「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這小傢伙，

確實是可造之材。

原來如此，長孫皇后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李愔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明年，也就是貞觀十年，長孫皇后就會因病辭世。

而此時的長孫皇后，才三十五歲，正是女人生命中最美麗的季節。

有長孫皇后統領後宮，則無比安穩；有長孫皇后這位結髮的賢內助勸慰李世民，李世民就不會像後來那般剛愎自用。

最重要的是，小兕子尚且年幼，李愔不想她早早就失去親母。

而小犀牛的早逝，應該跟長孫皇后的去世有很大的關係。

可是李愔又不是大夫，他又不會醫病，就算他相救，也是有心無力。

一定會有辦法的，李愔暗下決心，他一定要竭盡所能，讓此事有一個最好的結果。

熱氣球上上下下，給所有人都帶來一種無比新奇的體驗。

中間又加了幾次炭，一直保持熱度。

最後，就連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等人，也都上去體驗一把，大呼過癮。

「泰哥兒，你那麼胖，能行嗎？」李愔的話，叫李泰面孔脹紅。

不過他還是坐到吊籃里，上去逛了一圈，下來的時候，一臉若有所思，開始用一種怪怪的眼神，打量李愔。

李承乾也上去了，雖然他也已經成年，而且定下親事，在今年就要娶妃。

但是這種新奇的體驗，別說他一個青年，沒看連老程他們這些半大老頭兒，在飛天之後，都興奮得像個孩子。

黑娃和楊務廉也上去了，這兩個是農家子弟之中的佼佼者，所以也獲得獎勵。

下來之後，楊務廉嘴裡一個勁嘟囔：「某將來定要做出能乘坐百人的飛空之物！」

行，有本事你把飛機造出來。

李愔勉勵地拍拍他的肩膀，結果有點小尷尬，因為楊務廉生得人高馬大的，李愔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到人家的肩膀。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尉遲敬德等人，看看天色不早，又提出來領著子弟們回家。

結果再次受阻，房遺愛差點揪著他老爹的鬍子打鞦韆：

「不回不回，師父說了，等晉陽公主來了，要給公主放爆竹玩！」

搞得房相公好生無奈：「咱們回家叫你娘親給你燒爆竹好不好？」

這時候的爆竹，還真是竹子做的，就是把竹子扔進火堆里，竹筒兩端是封閉的，中間的空氣受熱之後膨脹，將竹子撐裂，發出聲響。

「燒竹子有什麼好玩，師父的爆竹，都是自己做的。」小房同學現在對李愔也崇拜到極點。

你不服啊，你不服也找個能上天的師父。

房相公也沒法子，只能決定留一晚，到時候去老程的莊子借宿。

他要是不把這個二兒子領回家，估計他也進不得家門。

尉遲恭和張大象等人，也都不急著回去，他們已經被李愔層出不窮的手段所吸引。

最高興的當然是小犀牛，忍不住跑上去，在李愔臉上親了兩下：「六兄，你真是太好啦！」

瞧得長孫皇后和楊妃，也不覺相視而笑。

李承乾李泰李治幾個兄弟卻不免有些嫉妒：對我們親兄長，都沒有這麼親啊。

傍晚時候，黑石村炊煙裊裊，整個村子，都瀰漫著加工熟食的香氣。

李愔的莊子也開飯了，晚餐的時候，李愔一般都比較清淡，不過今天來了這麼多貴客，就不能太過清淡。

長孫皇后不怎麼喜歡吃油膩的，所以只嘗嘗李愔推薦的熏雞，味道確實非常獨特。

等到主食端上來，長孫皇后也瞧著稀奇：「愔兒，這蒸餅倒是奇特。」

李愔便夾了一個饅頭，掰成兩半，只見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細小的空隙：「母后，這是麵粉經過發酵之後，做出來的蒸餅，十分鬆軟，有利於消化，母后不妨多食。」

長孫皇后也咬了一口，確實如李愔所言，細細咀嚼，還帶著一絲甜香。

她雖然貴為皇后，卻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於是詫異道：「麵粉發酵之後，味道發酸，很難下咽，而且也沒有這等蓬鬆。」

武二郎在下首相陪，便接過話茬：「稟皇後娘娘，這麵粉發酵之後，需用鹼水中和一下，就可去除酸味。」

她一直比較跟著製作香皂，所以知道鹼水的一些妙用。

「原來如此。」長孫皇后笑吟吟地瞥了武二郎一眼，目光入水，彷彿一下看到武二郎心底。

李愔見狀，連忙給武二郎夾了一個饅頭：「趕緊吃，吃飯還堵不住嘴。」

送到半路，又縮回筷子，嘴裡輕聲嘟囔：「給你找個小饅頭。」

武二郎忽然心中好氣。

幸好小犀牛來解圍：「六兄，外面天都黑了呢。」

李愔看到眾人也都吃飽了，便起身道：「走，那咱們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