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樹上新娘
退掉工作服跟配送工具箱,我又一次恢復了自由身。
我每天用摩托車載客,在收穫些許錢財的同時,也在思考著我的人生,或者要完成某一種蛻變。
一如當初我在舞台上,手持麥克風,吟唱的那一句,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跡。
孤身一人在城裡打拚,顯得特別的茫然。
有空閑的時候,不知道找誰說話。沒空閑的時候,又有誰是我精神上的支柱。
從一個又一個的系統任務中解脫出來,環顧四望,哪裡有我願意為之停留的身影?
幾許清風伴明月,路上的孤獨只有自己去品嘗。
終究如同麻木了的生物般,在城市中掙扎求存。
又或許,我想要的衣食住行,早已具備。
其他的,只是我用來構建生活,用來支撐我繼續活下去的信念。
人生到了這個地步,我很難說我是缺衣少食的。
就是為了所謂的歸屬感,也曾把和「西」字相關的服飾,都丟了不少。
吃飯上,我自己會煮飯,偶爾加點菜,添杯飲料,買點水果。
住的地方勉強可以,當時的房租,不多不少,算是我消費得起的。
出行方面,我還能踩響摩托車。
錢包里的錢財,偶爾還能讓我繼續謀點生活費。
至於其它的,我是迷茫了。
這些都擁有之後,還是保持著,繼續擁有,繼續重複著這種生活?
走得瀟洒,說是不在乎錢財,不如說是,哪怕得到錢財,也很難得到我想要的更珍貴的朋友,跟伴侶。
這裡幾乎成了我一個比較難成立的話題,是有錢,讓我支撐著,繼續生活下去。
還是有了支撐我繼續生活下去,才讓我有了繼續攢錢的慾望。
在這個相輔相成的兩句話里,似乎有些東西脫節了,或者不充分具備。
走得還是很瀟洒,瀟洒到那裡沒有我牽挂的對象,也沒有牽挂我的對象,即便是有,也許那也只是出於工作跟生活。
很多東西都追求到了,接下來的生存理念,已經不用刻意去尋找。
這些東西,我如果走對了道路跟方向,可能那就是沿途的獎勵。
我不急不緩,但也不想落後太多。
至於所謂的生理需求,早在很多年以前,那就已經不再是我追求跟嚮往的東西了。
至於愛情,親情,友情,婚姻這些東西,依舊是我最崇高的追求。
這兩段話,有時候只是為了,留給某些不知情的,仍舊以為我痴迷於肉體的觀眾,或者旅友。
錯誤的信息,往往令人一葉障目,或者萬劫不復。
我堅守我的道,走向我認為的大道。
一程又一程的載客,一程又一程渡人家。
已經不再能滿足我所需求的快樂,以往有點快樂是,每次能收到些許的時候,還能助人前往他們想去的地方。
完成每趟任務,也完成那一程因緣際遇。
人的一生,也不知道會送走多少過客,匆匆前來,又匆匆而去的那種。
到最後厭倦了,也就不想再重複了。
隨著失去工作,獲得自由,新一輪的危機還在持續。
也許沒有了所在工作勢力群體的庇護,也許沒有了往日的那一絲安寧。
匆匆來回的背後,錢財交割,是否隱藏著我所不願意見到的生意來往或者不願意付出的代價?
我沒有去深究,
大抵是,看得人情世故跟人生百態多了。
有了太多的無力跟身不由己。
柴米油鹽,貴嗎?
放在生活中,就那麼幾十塊可以解決,可那背後呢?
或許代價很大,生活也還要繼續,還是要消費,還是要很多次的不捨得大吃大喝,才能節省出來。
又或許,那一條條生長線,一條條物流線,承載著的希望,是這些,支撐起了生命或者強壯的身體,所需要的諸多營養。
這柴米油鹽的論道,也就點到為止。
日子又回到了躺著生活,每天醒來,煮點米飯,買點青菜,平平淡淡過日子的生活。
腳下那腳油門沒踩得那麼急,我就多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哪怕如此,每天出門買菜的時候,我還是能感應到我身上傳出的疲憊和虛弱。
好像有點弱不禁風,又好像,強大到腳步輕輕一踏,大地都會同頻共振。
嘗試過太多次強大的感覺,那和天地合而為一的那種強大。
又好像弱得,要攙扶著才能支撐起我這個生命體的那種虛弱和滄桑。
那段時日里,我經常能感應到一些生命體,無視屋子的防禦,破門而入,不止一次兩次,可大都是,來者不善。
恰巧那時候的我,一雙真瞳,偶爾會瞥一眼,能接觸能感應到的六道動靜。
哪怕是其他國家在我頭頂上的技術封鎖,察覺出來的時候,也都會適時的處理一番。
對於這種東西,時至今日看來,無非就是某一種IP定位,形成的一定範圍內的技術封鎖。
在租住的房間居住得久了,有些東西,也就積攢起來了。
很不巧的,不知道怎麼的,我就積攢到了一些余秧。
現在想想,興許是那時候,對非生命體,沒有那麼仁慈。
每每看到他們利用我做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的時候,總想抽身出來,不同流合污。
有些接觸,是第三類接觸,還請見諒。
避也避過,鬧也鬧過。
實在是逃避不了,也就選擇了,除之而後快。
那時候的我,對魔還是有很大偏見的。
每次感應到,有魔魂作祟,都會警醒。
有時候,魔魂的不理智跟善變,讓我至今想起,都覺得毛骨悚然。
如此一來二去的多了,我也想找找最根本的原因。
就是我姻緣的諸多不幸,又找不到方向,甚至那些個鬼新娘的情節,讓我多次感到不妥。
為什麼呢?
我是人呀,三十歲左右,哪怕再怎麼差勁,我也是個還有肉身的,鮮活的生命體。
同類生物相配,那才是合乎禮儀,合乎倫理道德的。
我這堂堂的七尺男兒,要是跟個女鬼有染,那還真是不成體統。
事實就發生在眼前,容不得我多想跟質疑。
看了近身看家鄉,這一看,還真的在家鄉的那棵桃樹上看到了端倪。
咳咳,會玩,玩家還不少。
剛好我最不想別人用邪法,整這種東西。
在我看來,那就是桃花劫的由來。
那桃樹上綁著的,標著的新娘名字讓當時的我為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