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我遠點!
「小乖,不哭。」
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滾燙的身體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將一枚戒指放在了她的手中。
男人吻掉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撩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
她終於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白慕辭捂著疼痛的心臟醒來。又是這個夢。
夢裡的男人就像她揮之不去的夢魘,不找到他,她的心病是不會好的。
環顧四周,她還在行駛的車中。
來接她的劉媽還以為她在睡著,一邊吃著瓜子一邊打著電話。
「嘖,我去接那個鄉巴佬的時候,她還在山裡揮著鋤頭種菜呢,夫人,您就放心吧,她怎麼可能不願意嫁到陸家去,回到山上過那種兩腿泥點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白慕辭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三年前,她被繼妹白珊珊和后媽李麗華聯合算計失身。
一個月後,她懷孕,卻被家裡人說成是懷裡野種,不知廉恥的蕩婦,將她掃地出門。
她只能典當了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當給了福利院的院長收留她生下孩子,只可惜她費盡心思生下的孩子卻是個死胎!
同年,她被父親強制送到了八岐山上,那座曾經養育過母親的大山。
而山下,母親留下的醫藥公司也被她那些所謂的「家人」強行霸佔。
如今,白家為了一塊價值上億的商業用地,要將白珊珊嫁給陸家二少陸沉。
傳聞陸沉又瘸又丑,身患重疾,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
白珊珊當然不肯嫁,而父親當然也捨不得聽話乖巧的女兒嫁給陸沉這樣一個其貌不揚,身患重疾,嫁給過可能就要守活寡的人,於是便想起了她這個被流放到山上,「不知廉恥」的女兒。
白慕辭眸色冰冷,重新閉上眼睛假寐。
屬於她的東西,她統統都要拿回來。
虧欠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至於那個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不管怎樣,她一定要找到。
白家。
時隔三年,再次回到這裡,白慕辭已經和當初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她對這裡早已沒有任何情感。
白慕辭走進去,發現李麗華和白珊珊坐在沙發上聊天,白先海正在用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
李麗華拉著白珊珊的手說:「幸好有白慕辭那個賠錢貨頂替你嫁給陸家那個病癆鬼沖喜,媽媽可捨不得讓你嫁到陸家守活寡,你爸也真是,事先想好了對策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擔心那麼久。」
白先海放下筆記本道:「麗華,我怎麼可能會讓珊珊嫁給一個將死之人去守活寡。」
白珊珊咬咬唇,嬌滴滴地說道:「爸,媽,話雖這麼說,萬一姐姐不同意怎麼辦?」
白先海提起白慕辭,就氣沖沖道:「她有什麼資格不同意,被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男人搞大了肚子懷了個死胎,丟盡了我們白家的臉,要不是她對白家還有點用,我絕對不可能把她從山上接回來丟人現眼的!幸好有你和你哥哥撐著我們白家的顏面,否則的話還不見天兒給人看笑話。」
李麗華也安慰道:「別怕,有爸媽在,她不敢不聽的。」
一聲冷嗤傳來,三人同時過去。
白慕辭冷著聲音說道:「幾年過去,沒想到你們還是那麼不要臉啊。」
聽了她的話,李麗華尖著嗓子指責道:「白慕辭,你現在是想造反嗎,你說誰不要臉?」
她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姿態隨意,眉眼疏冷,「霸佔我媽留給我的醫藥公司,你覺得我在說誰?」
「你什麼意思,誰會要你那個破公司不成?」李麗華說,「要不是我兒子白帆一直打理著那家破公司,早八百年就破產了!」
「就是啊,我哥一直在盡心儘力地打理著公司,你每年的分紅哥哥也都劃到了爸爸的賬戶上替你存著,我們大家在為你著想。」白珊珊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
聽了這話,白慕辭諷刺道:「行,既然你們這麼為我著想,那現在就把公司還有這些年的分紅全部還給我吧。」
白先海氣得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氣沖沖朝白慕辭走過來:「你把公司要過去你能幹嘛,三年前要不是你干出那種醜事公司股份大跌,我能把公司分到你哥哥名下嗎,你現在哪裡來的臉要公司?還有分紅,這些年都投進去搞公司建設了,一分都沒了。」
公司不給,分紅沒了,擺明想空手套白狼。
「行,公司我不要了,誰愛嫁誰嫁,反正我不嫁。」白慕辭起身作勢要走,把白珊珊嚇得魂飛魄散,拉著白慕辭的手不讓她走。
白慕辭順手一巴掌甩過去,直接將白珊珊給扇飛,「離我遠點!」
「你,你竟敢打我,你這個賤人……」白珊珊剛想回手。
白慕辭冷笑一聲:「打唄,這一巴掌打下去,你就準備準備去做陸家的小寡婦吧。」
見女兒被打,李麗華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仗著自己是長輩準備教訓白慕辭,剛走過去,就被一巴掌甩飛,「你……」
「這麼想讓你女兒當寡婦?」白慕辭攤攤手,「我不還手,你打啊。」
李麗華捂著臉,也敗下陣來。
白珊珊咬牙,捂著臉頰淚眼朦朧地看著白先海,「爸爸,你就答應她吧。」
白先海看了看白慕辭,咬牙道:「行,我答應你,但是過戶公司的合同我要找律師去準備一下,這樣吧,你先去陸家,合同和分紅我慢慢準備。」
白慕辭從包里拿出合同道:「不用了,你簽字就行,合同,我早就準備好了,至於分紅,我也找媽媽生前的助理打聽好了,你把錢打到卡上就行,一分都不能少!」
白先海看著那份合同,氣得緊咬后牙槽。
這死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白先海只能硬著頭皮簽下合同,然後肉疼地從賬戶里劃了了一大筆錢給白慕辭。
拿到合同之後,白慕辭離開白家坐車前往了景苑。
這裡是陸沉的居所。
傳聞他孤僻成性,喜歡至陰至冷的地方。
白慕辭笑了一下,倒是跟她愛好挺一致的,喜歡這種冷颼颼的地方。
「叮鈴鈴……」風吹動了屋檐下掛著的一個鈴鐺。
白慕辭隱約聽到有「噝噝」的聲音傳來。
一條花斑蛇不知道從哪裡爬了出來,正虎視眈眈地豎起上半身朝白慕辭吐著蛇信子。
……
「小少爺呢?」
男主坐在沙發上,身著黑色絲質襯衫,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質。
他側著頭,鼻樑很高,皮膚極白,神色疏冷淡漠。
站在對面的男人畢恭畢敬說道:「陸爺,小少爺說回書房做功課去了。」
被叫做陸爺的男人笑了一聲,清冷的語氣里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估計又是去用他那些蛇蟲鼠蟻搗蛋去了,看著他點,別鬧得太過頭。」
「是,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