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冥主(四十一)命運的軌跡
(四十一)命運的軌跡
當銳柯醒來時,渾身唯有無力感,睜開雙眼后看到的只有天花板,他想坐起來,可是卻做不到。
直到許久過後,身體的掌控權才一點一點回來,數不清的記憶碎片湧入了他的腦海里,拼接出了很多他無法相信的記憶。
那些記憶畫面,直至今日,銳柯也不確信那是否是真實的......
一直以來,銳柯都覺得身體里有東西在吞食自己的記憶,當疾風取出那兩條蟲子的時候,記憶如滔滔江水湧來之時,銳柯卻認不清那些是否真實。
十多年前在山洞裡殺死三個夥伴的,是王浩。
把忘蟲塞入銳柯體內的,是王浩。
將銳柯踢下煞淵的,依舊是王浩。
可偏偏在琬城救了自己的也是他,拉攏自己加入神殿的還是他......
記憶的衝突,令銳柯已經無法辨別真相了。
「我來為你解釋這一切吧,事實上你本就不該出現在赤羅大陸,是一個人進行了時空旅行,改變了時間線的推動,同樣改變了你命運的軌跡。原本,你就該留在赤修大陸,陪伴在你的同伴身邊,而不是如今這樣,隻身一人來到異地。」
這便是蝴蝶效應,有人回到了過去,做了某些事情,亦或者是因為某些微不足道的舉動,導致了未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劇變。
疾風靠在牆壁坐著,手中揣著酒壺,懶洋洋地說道。
銳柯強撐著令自己坐起來,直視著疾風問道:「是誰?」
「白珀。」
「白珀?你怎麼會知道他?」
「他是我多年老友之子,如今也同為神殿聖主,我們的存在,是為了阻止神殿走向毀滅地道路。」疾風淡淡說道。
「我又如何能相信你?神殿向來善攻心計,我已經被你們騙了很多次了。」銳柯無奈地苦笑一聲。
「那你是遇到了錯誤的人,王浩所效忠的紅衣靜姝隸屬於聖主朔風,還有另外兩名聖主:樊風與季風,他們都遵從新任殿主的思想,他們便是扭曲神殿理念的因素。」疾風說道這裡,臉上已經寫滿了嚴肅。
「殿主是什麼人?又在何處?」銳柯問道。
「只有晉陞紫衣之時,殿主才會親自出現,他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就算是我,也只曾和他近距離接觸過一次,並且是隔著牆......」疾風說道。
「那麼,你把我帶來,想要我做什麼嗎?」
「我需要你繼續留在靜姝的身邊,一點一點的爬到聖主的位置,那麼你將有機會見到殿主,到時我會親手殺了他。」
疾風似乎十分痛恨殿主,談及殿主之時,他的臉上寫滿了仇恨。
銳柯思量了許久,還是決定留在神殿之中,既然命運與抉擇都讓自己來到了赤羅大陸,那就繼續走下去吧。
他的初心不也是想要遵循神殿建立的初衷嗎?
無非是知道了更多殘酷的真相罷了,這並不能動搖銳柯堅定的內心。
「如此的話,我還是需要把你知道的這些事情封存起來,唯有在日後你我見面之時,才會喚醒這些記憶。」疾風說道。
「為何?」銳柯不解道。
「若是他們發現你知道了一切,你將會有生命危險,什麼都忘記的話,對你日後行事才是最安全的。」
銳柯點了點頭。
疾風走近來,將手指抵在了銳柯的額前,一股符咒緩緩在銳柯的額前描繪,最終消失不見。
......
「沃克,銳柯是不是被你帶到這來了。」王浩臉色陰沉,踏入了酒樓。
「王執事的消息真靈通,聖主對此人頗感興趣,所以將其約到此處,此刻正在七樓飲酒交談。」沃克似笑非笑地說道。
「哼!」王浩無視了沃克,隻身走上樓去。
神殿的紫衣聖主,雖說都是為了神殿效力,但是隸屬每一位聖主的分支之間向來沒有交集,這在神殿之中,為大忌。
推開包廂的房門,王浩看到銳柯和疾風此時正席地而坐,把酒言歡,見到王浩的出現,銳柯表現得十分詫異。
「王浩老師?你怎麼來了?」銳柯放下酒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幾杯酒下肚的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見過聖主。」王浩半跪下來,向疾風行禮。
或許在沃克面前王浩可以講不滿表現出來,畢竟他們皆為藍衣,屬於同級。
但疾風可是堂堂聖主,別說自己了,就算靜姝在此,也不得不行禮。
何況他只是個藍衣,碰到紅衣教主,都需要恭恭敬敬!
「起來吧,我沒經過你們家朔風的同意,就把你們的人帶來喝酒了,你不會有意見吧?」疾風笑眯眯地說道。
「屬下不敢,聖主行事,豈是在下這種人可以干涉的。」王浩不敢直視疾風,把頭深深低了下去。
「嗯?那莫非,朔風就可以管到我了?」疾風接著王浩的話茬說下去。
「這......」王浩此時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開個玩笑,快起來吧!」疾風笑著走上前來,把王浩給扶了起來。
「謝聖主!」
「人我就還給你了,你這個小兄弟我很喜歡,回去問問你們朔風能不能忍痛割愛!」疾風說道。
「在下回去知道,一定稟報朔風聖主。」
王浩扶著搖搖晃晃地銳柯,離開了酒樓。
兩人穿過了鬧市,走進了一家街角僻靜的圖書館。
「疾風聖主和你說什麼了嗎?」兩人並肩走進圖書館內,王浩開口問道。
「聖主和我談了些加入神殿的初衷,還有建立神殿的理念,他和王浩老師您一樣呢。」銳柯說道。
聽到此話,王浩表情有些不自然,卻隱藏的很好。
來到圖書館深處角落的一排書架前,王浩將手放在一本書上,輕輕拉動。
一排書架發出了沉悶地響動,緩緩開啟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這裡便是神殿的一處據點,相比起疾風的酒樓,地下室確實顯得寒酸。
兩人順著階梯走了下去,身後的書架門重新關閉,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傳來了刺鼻的霉味,銳柯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