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牧雲子的往事
翌日清晨,張塵早早地起來了,打開房門,伸個懶腰,吸一口山中清新的空氣,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小院落,兩間小竹屋,竹屋的四周被一片竹林包圍。雖然現在入秋,但周圍依然鳥語花香,這裡的環境彷彿不受時節的控制,或許是因為這裡的靈氣充沛的緣故吧。
這裡的環境還不錯,是一個清修的好地方。
張塵看到牧雲子此時正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他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
「牧前輩,早啊!」張塵熱情地跟牧雲子打了聲招呼。
牧雲子露出慈祥的面容,點了點頭,眼神溫和地看著張塵說道:「嗯!起這麼早,不再多睡會?」
張塵笑著說道:「睡幾天了,再睡下去的話,我恐怕就要真廢了。」
「哈哈,看來你小子轉變的還挺快,不過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好事。」牧雲子笑著對張塵說道。
「這也多虧了前輩對我的教導。」張塵謙虛地說道。
「你也不必太過謙虛,能領悟也是你的本事。」牧雲子說道。
張塵點了點頭,其實昨天晚上他想了很長時間,漸漸地明白了牧雲子的話,與其逃避,不如直接欣然的接受,這樣才不會給自己日後的道路上埋下隱患。正是心境上的蛻變,讓張塵變得更加的豁達了,事情看得也開了,這樣才能讓自己心裡沒有一絲壓力。
「你覺得這裡的環境怎麼樣?」牧雲子突兀地對張塵說道。
張塵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還不錯,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充滿了生機,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是啊!這是個隱居的好地方,與世隔絕,沒有凡塵俗世,要是能一直隱居在這裡該多好啊!」牧雲子感嘆道。
張塵看到牧雲子此時眼神憂傷,那蒼老的面孔之上寫滿了故事。
他一開始就覺得牧雲子不是一個普通之人,以前在他身上或許發生過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
「對了前輩,既然這裡是天陽山,可據我所知天陽山上異獸橫行,十分危險,您是如何在這裡生活的?」張塵內心疑惑地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只是昨天沒有合適的時機,既然眼下扯到這方面的事情,他當然不想錯過。
牧雲子看了張塵一眼,雲淡風輕說道:「陣法你應該聽說過吧?」
「陣法!」張塵驚呼一聲,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牧雲子說道:「前輩,您難道是一名陣法師?」
「說是也算是,說不是也不是,只是以前修鍊過,但不是主修。」牧雲子說道。
張塵十分震驚。
陣法師在神州大陸是十分稀少的,能成為陣法師的無一不是天縱之才,更是受到眾人敬仰,甚至帝國皇室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拉攏一名陣法師。
陣法師可以說是一種恐怖的存在,一名陣法師能抵百萬大軍,擺出的陣法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
能成為陣法師,不但需要體內有著充足的靈力,而且還要有很高的悟性。這是因為陣法師擺陣時要往陣法里注入海量的靈力來維持陣法的運行,還有陣法的銘文極為的晦澀難懂,要是刻畫的銘文稍有差錯,陣法就會失效,陣法師還會受到反噬。
張塵沒想到牧雲子竟然還是一名陣法師,原以為他不簡單了,沒想到竟然這麼不簡單,這一刻他萌生了拜師的想法,要是能從牧雲子這裡學到真本事,那自己何愁報仇無望,但還是要先恢復根基才行,他以及想要躍躍欲試了。
「前輩,那您布在這裡的陣法應該是一種能隔絕外界感知的陣法吧。」張塵激動地說道。
「嗯,不錯,此陣名為閉靈陣。」牧雲子反問道:「怎麼你想學呀?」
張塵當然想學了,這麼厲害的陣法要是在戰鬥中布置出來,敵人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蹤跡,自己可以蓄力大招給予敵人致命一擊輕鬆取勝,這就是陣法師的恐怖之處。
只是張塵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前輩說笑了,我現在連修為都沒有,還不敢奢望成為一名陣法師,還是先能恢復根基再說吧。」
「不著急,一步一步來,只要肯用心總能成功的。」牧雲子安慰道。
「嗯!」張塵點了點頭,問道:「對了前輩,天陽城好像沒有出過陣法師,您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因為天陽城修為最高的就是張塵的爺爺張懷奎,現在的修為境界是天境巔峰,張家正是因為張懷奎的存在,才成為天陽城的第大家族,家族在天陽城的勢力很廣,天陽城有任何風吹草動,張家都能第一時間知曉,張塵身為張家嫡系,如果天陽城有陣法師誕生張塵也應知曉。
「不錯老夫的確不是天陽人,也不是東域之人,而是中域之人。」牧雲子回答道。
「中域?」
東域與中域之間隔著一座蒼穹山,此山橫跨數百萬里,異獸遍布此山每處角落,兇險萬分,因此被列為人族的禁地。修士要想來往於兩域之間,只有通過空間蟲洞才能實現。
「前輩,那您為何要來到東域?」張塵疑惑地問道。
中域比東域大的多,修鍊環境也比東域要好,資源豐富,十分繁華,因此神州大陸的修士都渴望到中域去發展。
「哎!」牧雲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布滿了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傷感,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往事。
張塵看到牧雲子臉上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肯定問到了人家的痛處了,於是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前輩,我......」
「罷了,既然你問了,老夫告訴你也無妨,就當解悶了。」牧雲子打斷了張塵的話說道。
「其實說起來老夫的遭遇與你有些相似,這也算是老夫救你的一些緣由吧。」
張塵認真地聽著牧雲子的訴說。
牧雲子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恍惚地說道:
「老夫當年在家族之中也算是有著較高的修鍊天賦,很受家主的器重,因此家族之中大量的修鍊資源都向我傾斜。」
牧雲子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家主對我這麼器重,對於我來說有利也有弊,畢竟家族之中的資源都向我傾斜的話,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但家主可以用他的威嚴暫時壓制住那些人。」
「可是家主突然暴斃,我在家族之中沒了靠山,那些人趁機對我發難,想要置我於死地。」
「那時的我還沒有徹底的成長起來,還不足以與他們對抗,那些時日我每天都要躲避他們無盡的追殺,面對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我還是沒能逃過。」
牧雲子停頓了一下,不自覺的拳頭緊握,眼神之中透出一絲憂傷,道:「在我生死攸關的時刻,我的未婚妻她用生命的代價,才換我逃出生天,我拖著殘軀一路從中域逃到了東域,一直躲在這裡療養傷勢。」
坐在一旁的張塵對於牧雲子的遭遇,他也是深有感觸,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你會不會覺得老夫很懦弱,身負血仇卻不敢去復仇,苟延殘喘的躲在山嶼之間。」牧雲子自嘲道。
「不會,我想前輩一定是有難言之隱吧。」張塵對牧雲子說道。
雖然兩人相識不久,但張塵覺得牧雲子肯定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其中必有隱情。
「哈哈!」牧雲子大笑一聲過後,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甘,道:「當年老夫雖然逃到了這裡,但身負重傷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傷勢恢復了七七八八,但老夫的根基也受到了損傷,身體留下了隱疾,修為很難再進一步。」
張塵震驚之餘,又疑惑地問道:「那前輩您沒有嘗試過修復根基嗎?您不是有方法修復嗎?」
「老夫何嘗沒有嘗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著修復根基,修成大道重回中域報仇雪恨。只是這麼多年屢次失敗,漸漸地老夫的心氣也消耗殆盡了,或許是老夫的資質不行吧。」牧雲子失落地說道。
張塵能體會到牧雲子的那份不甘,心裡也同情他,兩人的經歷何其的相似。
他搖了搖頭,起身來到牧雲子的面前跪了下去,堅毅的眼神注視著牧雲子,鏗鏘有力的說道:「前輩放心若晚輩能重修大道,勢必前往中域替前輩報此血仇。」
牧雲子欣慰地看著張塵,其實他之前答應幫張塵重塑根基,也抱有私心,有想讓張塵替他報仇的念頭,但現在他只想幫張塵重塑根基,沒有之前的那一絲私念,只因他十分欣賞張塵的為人,認為他是個可塑之才,若是能成,必能修成大道。
牧雲子笑著點了點頭……
「世道不公路不平,我必踏雲逆天行。
他日若修凌雲道,必為君來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