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就是頂端戰力嗎

噗嗤！

白玉出劍之地的十里開外，趙陽只覺得天地之間有劍光劃過。

恍惚之間。

只覺得有人牽起他的手把他帶到了不知何處。

一旁的紅衣女子笑吟吟道：「笨蛋，還不快感謝本姑娘。」

在追到趙陽的一瞬間，她耳邊就憑空響起妖族太子江弈的話：

「遠離此地，我身前之人的境界我看不透，最起碼是大秦十二境的那一批人！」

紅衣女子知道十二境的不講道理，於是也立即使用了手中妖帝親手煉製的保命符咒，順便拉起趙陽的手來到了萬里開外。

此刻的她依舊是感到后怕，在白玉出劍的那一瞬間，她全身血液就感覺凝固一般，耳邊只傳來江弈昏迷前的嘶吼：「十三境！」

原來那一襲玉袍，看起來不起眼的中年大漢如此之強。

她自幼身份尊貴，為妖族公主，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傳說中踏入十三境的大能出手。

紅衣女子能清楚的感知到，若不是她手中牽著趙陽，她未必能憑藉手中紫光玉符安然無恙的逃離。

白玉只拔劍出鞘數寸，她就覺得周圍劍氣瘋狂紊亂，方圓萬里，無處遁形！

依她父王的說法，若是兩位踏足十三境之列的強者全力交戰，能把小半座天下打到大地陸沉。

一陣后怕，紅衣女子輕輕拍了拍胸，吐了吐舌頭：「嚇死我了。」

趙陽開口了，道：「這是哪裡？」

隨後又感到不妥，眼前女子乃是妖族，又怎敢踏入大秦之地，又會知道這是何地？

紅衣女子卻開口道來：「依本姑娘看來，這裡便是那有著大秦溫柔鄉之稱的江南之地。」

江南？

趙陽朝紅衣女子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她怎會知道此地屬江南？」

感受到男子的目光，她撇了撇小嘴說道：「怎麼啦？還不准我來大秦遊玩呀？」

心裡卻是嘀咕著：「妖族境內我早就玩膩了，任何人見到我都知道我是公主，恭恭敬敬，一個煙火氣息都沒！」

在她看來，大秦帝國疆域可比妖族有意思多了。

無論是吃行穿住，還是文學底蘊，傳統風俗，都遙遙領先妖族太多。

也難怪大秦這幫人老是嘲笑妖族乃靈智未開之地。

「怎麼啦？」

紅衣女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無邪。

趙陽白了女子一眼，想都不用想，這娘們肯定是偷偷溜進來的，她的運氣也是足夠好，在大秦人如此痛恨妖族的情況下硬是沒被發現。

「怎會瞬息之間就從大秦北端的山海關來到了大秦南端的江南之地呢？」

他提問道。

然後又不忘補上一句：「你看起來也不像是仙女呀。」

兩地跨度實在太大，他本來計劃著，在和白玉處理完妖族之事後就請他帶上自己回到大秦國都。

大秦國都繁華無比，要想探尋洛月下落，那裡肯定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可此時來到大秦南部，距離國都有多遠也不知道。

「噔噔！」

就知道趙陽會問這個問題。

紅衣少女手縫間夾住一張符籙，在他眼前晃了晃。

符籙通體紫色，有不知道是什麼文字的怪異符號撰寫在其中，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地方。

「我父王給我的保命符籙哩，他說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拈起一張心中默念『神行』二字就可性命無憂。」

趙陽頓時瞭然，卻又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這傻子不往妖族聚集方向跑，反而把自己弄到了大秦江南地界，難道她不知道，這種符籙是很珍貴，用一張少一張的嗎！

紅衣女子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般，眼尾一彎，嘴角上揚，手中又莫名多了幾張符籙。

趙陽定睛一看，瞬間無話可說。

「笨蛋！」

紅衣女子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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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九荒山之巔。

這裡便是如今妖族大帝江玄居住之地。

已經上任千年的他，被稱呼為是有史以來最傑出最有手腕的妖族大帝。

原因無他，在他的手筆之下，妖族千年來繁衍生息，並沒有像以往妖帝般開啟與大秦的戰爭。

而是默默吞吃掉周邊小國，默默發育。

他仿照大秦的制度推行新政，屢次改變幣制，更改官制與官名。

並且，以王田製為名，恢復井田制。還把鹽、鐵、酒、幣制、山林川澤收歸國有。

將耕地重新分配，又廢止妖族古板的奴隸制度，建立五均賒貸、六筦政策，以公權力平衡物價，防止商人剝削，增加國庫收入。

而刑罰、禮儀、田宅車服等儀式，也不停學習到大秦的模式。

在他看來，妖族就必定要殘暴嗜血，做那真正的妖獸之類嗎？

歷經無數年的時代變遷，身為上古妖族的他們身上早已經沒有太多妖族特徵，與一個人類無二差別。

怎奈妖族與人族自上古時期便結下仇怨，互相仇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吶。」

盤腿在王座之上的妖帝江玄搖頭道。

在他身後，就是一襲道袍，被外人尊稱天機老人的老祭司。

伴隨江玄多年，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祭司始終是看不懂他。

自從跟在江玄的身邊后，總是能被他所做出的舉動所震驚到。

原因無他，江玄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超前。

他上任時，並沒有像以往妖帝那樣與大秦挑起戰爭，而是冒著被妖族怒罵懦夫的風險悄然發展。

現在看來，妖族的整體實力最起碼高了兩個層次，甚至可以說如今妖族整體實力可以與六千年的妖族相比。

「我覺得現在開戰，大秦若無奇迹再現，不可能招架的住。」

老祭司說出了他的想法。

妖帝若有所思。

在白玉出劍的那一刻，他就感知到了邊境那一抹乍現的劍光。

已是站在妖族之巔的江玄，感受到了那抹劍光中蘊含著何等恐怖的能量。

妖帝江玄開口反問，說道：「莫名其妙蹦出來個十三境，誰知道大秦會不會又蹦蹦跳跳的出來一個十四境？又或者，十五境？」

沒有完全把握，他是不會與大秦開戰，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六千年前，妖族也是這般慘敗的。

老祭司正欲開口，妖帝打斷道：「叫上老祖，一同前往邊境。」

不容置疑，道袍老人身形一閃，憑空消散。

這位神秘無比的妖帝也緊閉雙眼，呢喃道：「白玉啊白玉，這次換我去大秦走上一遭吧。」

話音一落，他也消失在王座之上。

只有這來自山巔的颶風宛若天雷般竭力嘶吼，久久回蕩在這一座空空如也宮殿中。

與此同時。

大秦山海關內。

那座以大秦人堆成的屍塔已經消失不見，只是那象徵著殘暴妖族所做的事留下的滿街乾涸血跡依舊散發出血腥味。

以往妖族內風光無限的太子江弈，卻跪在廣場之上，一臉鐵青。

在他身前，就是那一襲玉袍。

白玉單手持劍站立，沒有理會江弈那一睹憤恨的目光，嘴中念念有詞。

江弈很生氣！

堂堂妖族太子，被人族強硬壓迫著跪倒在地，顏面大掃。

得慶幸此處不會有妖族出現，不然這等羞恥之事傳回妖族，對他以後的道路絕對有毀滅性的打擊。

江弈按耐不住，開口問道：「你在等些什麼？等我父王嗎？」

啪！

話音未落，一道耳光聲就響徹在天地之間。

那妖族太子江弈臉上，登時多出一道鮮紅的五指印。

「再說一個字，殺了你。」

白玉目不斜視，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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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弈已是處於崩潰邊緣。

在白玉出劍過後，那曾給他彙報情況的雙角中年帶兵殺來，是那一支屠戮山海關的妖族精銳。

沒有意外。

白玉一劍過後，這一批人，蕩然無存。

眼前的十三境玉袍中年，他實在是想不到是大秦的哪位大佬，此刻的他，只能祈求父王能施展通天手段把他救離此地。

兩兩無言，江弈在白玉周身散發的劍氣壓迫之下早已神志不清。

但是此刻的他，身體就像得到釋放般沒有一絲壓力，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昏睡了過去。

江弈的身前，有二人身影乍現。

一位英俊男子身披羽衣，頭頂玉冠，正是妖帝江玄！

他的身旁卻不是那位老祭司，而是一個佝僂老者，頭髮亂糟糟，眼神恍惚不定。

「又見面了，江玄。」

白玉開口道。

江玄也緩緩說道：「自從上一次神山一別，我倆竟千載不曾見過一面，這一切，得拜師兄你所賜呢。」

二人曾是師兄弟，與同樣的師傅求過道？

白玉卻難掩眼中戾氣，渾身劍氣彷彿壓制不住般，令得周圍虛空扭曲起來。

「你既然選擇了妖族，你我便不再有任何關係！」

江玄身邊老者暗暗震驚。

這些事情，江玄可從未與他們講過。

白玉眼眸盯住佝僂老者，這老者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在他看來，佝僂老者可能半隻腳踏進了十四境的門檻！

江玄搖了搖頭，正想開口爭論，卻被一旁老者打斷。

佝僂老者道：「變數在何處，交於我，我立即離開。」

接著他又補了句：「六千年前的謫仙不在，這次的大秦，擋不住我的！」

話中的霸道不容置疑般。

身為妖族老祖，他已閉關數千年之久，不聞外事。

若不是這次江玄告訴他有關於六千年前那位謫仙的變數出現，他定然不會耗損壽元出山來。

不過身為六千年前那五位至強者中的其中一位，若身前沒有那位謫仙男子，他有信心殺穿大秦！

江玄也慫了慫肩，攤手道：「師弟也是這般想法，希望師兄成全。」

面對兩人的壓迫之下，白玉輕蔑一笑。

換作遇見那叫做趙陽的小子之前，他是絕對鬥不過眼前二人，不過現在就不一定了！

————

另一邊。

大秦江南正在雪中漫步的趙陽心湖中泛起一陣漣漪，白玉的聲音接踵而至：

「小子，該你上場了。」

接著，趙陽消失不見，不知去往何處。

只留下雪中那一襲紅衣憤憤跺腳。

————

山海關。

白玉身邊趙陽的身影陡然出現。

江玄與佝僂老者眼中光芒大綻，眼前那個憑空出現的男子，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變數！

因為在他們的感受下，趙陽有著不屬於此界的氣息。

白玉接過趙陽手中木劍，以自身劍氣注入其中，隨後又交還其手中，說道：「念吧。」

佝僂老者已經出手，一拳直取趙陽，腳下大地崩裂，秩序神鏈寸寸環繞，這是來自十三境巔峰的力量！

白玉拔劍，以畢生劍道全力阻止。

趙陽點了點頭，輕聲念道：

「朝陽升起，落月如列」

瞬間，天幕驟黑。

天地寂靜，一道極為絢麗的劍光劃過。

一劍，把佝僂老者連人打破兩族界壁撞入妖族。

再一劍，把老者打入妖族兩萬里。

劍光消散，佝僂老者癱坐在地，吐血不止！

在江玄與白玉兩人的震驚目光之下，趙陽緩緩開口：

「這就是頂端戰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