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卡爾視角）

大都會,萊克斯酒店。

盧瑟舉辦了一個慈善晚會，作為大都會的頂流，有許多人對他的宴會趨之若鶩。無數俊男美女穿著昂貴的定製服裝,在宴會廳中笑語晏晏，到處一片杯觥交錯。

我也在場。

來自迪拜的富商喜歡熱鬧，面對盧瑟的邀請,他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但是進入宴會需要請帖，且人數不能超出三人。

富商此次前來,從迪拜帶來了數十位美女,人人都想參加盧瑟的宴會。面對美女們渴望的目光，富商也很乾脆，直言自己只要最漂亮的兩位。

比如說蘿絲。

再比如說……我。

身穿富商特意送來的緊身禮裙，我無視盧瑟挪揄的目光走到食品區，品嘗來自各國的甜品。艾麗婭很喜歡甜食，閑來無事,我就會買一些當地特有的點心，琢磨它們的配方,試圖還原。

蘿絲原本在和一位英俊的男士聊天,對方說話幽默,且紳士體貼。這樣的好心情沒能維持多久,當她轉頭，看到卡爾一人站在食品區,面帶微笑的品嘗點心時，突然就對身邊的男人意興闌珊。

出言婉拒男人的邀舞,她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快步走到卡爾身邊,「吃這麼多,你不怕胖成豬嗎？」

她本想好好說話的，但是出口就是一句奚落。

蘿絲：哦，該死的！

我聽到了蘿絲的話，但是沒有在意。十歲之後，不管是作為卡爾、義警還是雇傭兵，接觸到的圈內人都十分在意自己的身材。

不過我不用……

快速咀嚼幾下，把小甜品咽進肚中，我舔了舔嘴邊的奶油，勾起唇角道：「不好意思，我有血清，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胖』這個字怎麼寫了。」

血清不只加快了我的傷口癒合速度，還加快了我的新陳代謝。不過，我的飯量雖然是旁人的兩三倍，但是體重一直維持的不錯。

卡爾的笑容很欠扁，他說的話更欠扁。

減肥——這是女人嘴中經久不衰的話題，不管是哪個女人聽到卡爾的話，恐怕都會心存嫉妒。

蘿絲本想開口諷刺，哪有人這樣誇自己的。但是想到之前幫卡爾束腰時的驚鴻一瞥，她頓了頓，不吭聲了。

對方的身材……好像……的確……

還行！

蘿絲口是心非的想到，剛想說些什麼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就見卡爾憤怒的大罵一聲，轉身向會場外衝去。

「你要去哪裡？」她左右看了一眼，也跟著沖了出去。

哥譚市——

蝙蝠俠正在面對兩隻小鳥的聯手進攻。羅賓和夜鶯都不是以武力見長的義警，但是雙方聯手之下，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站在一旁看戲的毒藤女神情愉悅，「不敢動手嗎？蝙蝠。難道你這樣的男人，也會有投鼠忌器的時候。」

蝙蝠俠沉著臉沒有說話，而毒藤女得意洋洋。正當她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能靠著兩隻小鳥和加強版藤蔓扳回一局時，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了所有人。

哦，是蝙蝠翼啊……

毒藤女這樣想到。

與此同時，蝙蝠翼的艙門打開，除草劑像突如其來的暴雨一樣，噼里啪啦地打在眾人身上。

韋恩企業出資研發的除草劑，效果立竿見影。遮天蔽日的植物立刻枯萎，而操控者倒地不起。毒藤女試圖動一動手指，發現自己的皮膚就像枯萎的植物，顏色變得暗沉蠟黃。

看到蝙蝠俠氣勢洶洶的向自己走來，大呼不妙的艾薇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你應該對女士溫柔一些，對嗎？」

「也許。」蝙蝠俠把手伸向艾薇，而他的身後，躺著兩隻不省人事的小鳥。

提摩西醒來時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眼前模糊不清，身體好似被大象踩過。

我這是在哪裡？

剛剛發生了什麼？

記憶彷彿正在剪輯的膠片，一段一段的根本無法銜接。原地呆坐幾十秒，他才陸續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毒藤女……艾麗婭……

對了，艾麗婭她剛剛……

「你醒了。」

「誰！！！」熟悉的音色在他耳邊響起，但提摩西就像一個被用力按壓過的彈簧，猛地彈跳起來，驚魂未定的看向來人。

「原來是你啊，蝙蝠俠。」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並鬆了一口氣。

蝙蝠俠：「還能走嗎？」

提摩西：「可以。」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骨頭斷了不少，至少腿骨沒有問題。

蝙蝠俠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抱起倚靠在他懷中的少女，準備離開。

「等一下。」提摩西無法忘記方才發生了什麼，面對蝙蝠俠高大偉岸的身影，他的心跳加速，額頭溢出了冷汗。

那個吻……提摩西的記憶很好，清晰地記得當時的觸感。兩人唇齒相接，艾麗婭的動作彷彿被一幀幀放大，深深烙進他的腦海。

關鍵是，蝙蝠俠看到了多少？

「你想說什麼？」見提摩西遲遲沒有說話，蝙蝠俠反問道。

「我……你……」剛剛看到了多少？提摩西很想這麼問，但是他猶豫了，半晌后話題一轉道：「夜鶯怎麼樣了？」

「我給她注射了解毒劑，大約需要三個小時才能清醒。」艾麗婭的身體素質不比其他義警，且中毒較深，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代謝毒素。

提摩西：「那她醒來后……」

蝙蝠俠：「羅賓。」

出言打斷對方的話，蝙蝠俠語氣平靜，彷彿在敘述一段旁白，「你還記得自己被操控后做了什麼嗎？」

提摩西回想了一下，搖頭。

蝙蝠俠：「貝恩同樣如此，毒素解除后，不記得受控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提摩西謹慎道：「之前的神經毒素沒有這樣的效果。」

蝙蝠俠：「只是一個猜測……艾薇也許改良了它，新的毒素能麻痹人的意識與情感，阻止人們在受控期間對外界產生反應，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失憶或許就是其中一個後遺症，我需要回去確認一下，才能做決斷。」

所以說艾麗婭醒來后，什麼也不會記得嗎？

提摩西沉默了，直到蝙蝠俠的身影消失，複雜的情緒才得以在他臉上呈現。

「這算什麼？」他喃喃道。

無人聽到的話語消散在夜空，提摩西本以為自己不會得到回應。事實上，他得到了兩份回應。

一份來自艾伯特，他的四肢被緊緊捆在一起，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人丟到提摩西的面前。

另外一份來自帶著多米諾眼罩的不明人士，他將手中的槍上膛，然後直直指向提摩西的腦袋，「你就是新的羅賓……提摩西·德雷克吧。」

「你是誰？」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一個不明人士拆穿，提摩西立刻做出防備的姿勢。

「我是誰……也許是一個失敗的，可以被任何人取代的替代品吧。」來人自嘲道，但是手中的槍卻很穩。

他穿著黑色的夾克，裡面的緊身衣由反光纖維製成，高端密閉，完全絕熱。但是這樣的衣服既不防彈，又不抗摔打，唯一能做的，就是愚弄紅外線等偵測儀器。

提摩西快速掃了幾眼，做出了初步判斷。對方的年齡與他相差不大，衣著裝扮與其說是罪犯，不如說是一個小偷，戰力值……

想到自己糟糕的身體狀況，提摩西暗自皺眉。他之前被夜鶯扭斷了胳膊，後來又斷了幾根肋骨，現在每動一下都會引發劇烈的疼痛。

幸運的是，來人沒有開槍的打算，似乎只是想要暴揍羅賓一頓。

雙方交手，提摩西被巨大的力道衝撞在牆上。合金棍原本是他的武器，此時卻被對方搶走，橫在他的脖頸之間。

「你來、哥譚、有什麼、目的。」顧不得斷骨帶來的疼痛，提摩西用力撐著合金棍，以防對方壓下武器，導致自己窒息。

「不愧是蝙蝠俠一手教育出來的羅賓，臨死也不忘打聽消息。」四目相對，提摩西發現對方有一雙綠色的眼睛，裡面寫滿了無序與瘋狂，或許還有仇恨，「既然不記得我，把我當成夜鶯的崇拜者如何？」

傑森·陶德AKA三代羅賓。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包括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身體被人扔進拉薩路之池，靈魂發出痛不欲生的咆哮，他掙扎著站了起來。

死而復生？

聽起來像個笑話，卻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而一切的起因要從半年前說起——

半年前，傑森來到衣索比亞尋找自己的母親，但是他們雙雙落入小丑的圈套，死於一場爆炸。

布魯斯決定帶著傑森的屍體回國，但是做完屍檢確認其身份后，憤怒悲傷的他，再也沒有勇氣打開已經合上的棺材。

刺客聯盟一直關注著他們，收到消息后，立刻在塔利亞的指揮下行動，用一具模樣精緻的橡膠娃娃調換了屍體。

就這樣，傑森·陶德復活了。

剛走出拉薩路之池時，他的神智還沒有恢復，在刺客聯盟度過了一段漫長的恢復期。

之後呢？

哦，他想起來了……

之後啊，塔利亞拿著兩份報紙找到他。一份是《小丑死亡，紅鷹被判死刑》，另一份則是《哥譚最棒的組合，蝙蝠俠與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