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與身處暴風雨中心的艾麗婭相比，卡爾的處境似乎要好上很多，但也只是似乎！和傑森一起雙雙失蹤了整個夜晚后，平安歸來的我還沒調整好目睹悲劇的情緒，先挨了一頓揍。

混過軍隊的傑克手勁可不小，差點打的我屁股開花，而一向寵我的蘿絲這次什麼也沒說，頂著濕潤的眼睛別開了臉。

我：心虛！

正打算裝可憐的我把快到嘴邊的哭喊聲咽了回去，咬著牙一聲不吭。因為有著成年人的心態，我時常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也忘了關心我的父母，這份懲罰我理應接受。

完事後，我頂著紅腫的屁股安慰蘿絲。一邊用搞怪的表情向她撒嬌，一邊保證自己絕不再犯，終於讓這個心思細膩的女人笑了出來。

唉，當男人真難！

我和傑克同時鬆了一口氣，看著對方面面相覷。

小夥伴傑森在午飯過後跑來看我，還給我帶了慰問品——老亨利家的辣熱狗。

相比於偏愛甜食的艾麗婭，喜歡咸香口味的卡爾更願意挑戰一些富有刺激性的、重口味的食物。老亨利家的辣熱狗是我和傑森最近發現的美食，便宜又好吃，深得我們兩人的喜愛。

但是……

咽下口中的唾液，我看著擠滿了芥末醬的辣熱狗，覺得某個挺翹的地方也變得火辣起來，只能忍痛道：「謝謝你哦！但我現在不餓。」

傑森壞笑：「不客氣，讓你聞聞罷了。」

他若有所指的看了看我的屁股，一口咬掉了半個辣熱狗，還不忘感慨道：「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辣熱狗格外的好吃。」

我：笑容逐漸消失。

「蘿絲告訴我你被揍了一頓的時候我還不信，畢竟沒聽見一點聲音，但你竟然拒絕了辣熱狗。」傑森兩三下解決掉整根辣熱狗，鼓著腮幫子對我發出嘲笑，「屁股火辣辣的感覺如何！？」

傻*傑森，你就是專門過來埋汰我的嗎？

秉承著『有仇不報非君子』的理念，我趁傑森不備撲了上去。重力加速度帶倒了他，又連累了我自己，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滾了幾圈。

就是現在！

看準時機，我立刻使用了大腿絞殺術，想要逼傑森認輸，沒想到那個卑鄙的傢伙竟然擰我的屁股肉。

我吃痛，不得已放開了他。

之後的事情太過混亂，兩個不懂章法的男孩像菜雞一樣互啄，連良家婦女踢、千年殺等陰招都用了出來。慘烈的過程我就不一一講述了，最後兩方選手幾乎是同時倒地，哼唧著再起不能。

夜晚，難得按時下班的凱瑟琳來接傑森回家，給她開門的蘿絲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悄推開了卡爾的房門。

卧室里，兩個孩子靠在一起睡的正香。

凱瑟琳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發現才八點多，她詫異的小聲道：「這麼早就睡了，我還以為傑森會回家住呢！」

傑森一向嫌棄卡爾的睡姿差，很少會主動留宿。

蘿絲微笑：「是為了陪著卡爾吧！」

凱瑟琳：「？」

輕輕關上房門，蘿絲邀請凱瑟琳去客廳一坐，「卡爾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我想傑森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一直陪著他。」

兩位母親的談話聲漸行漸遠，想必已經到了客廳。

夜幕下，我睜開毫無困意的雙眼，輕手輕腳的翻出了窗戶。

東區距離奧迪斯堡區的位置，約有十個韋恩莊園那麼遠，憑著卡爾的小短腿，怕是得跑上一天一夜。幸運的是，哈利馬戲團的那次會晤，艾麗婭不只給他留下了門票，還有500美元的現鈔。

將幼小的身軀隱藏於夜色之中，利用地形的優勢，我成功避開了遊離在犯罪巷的混混們，坐車來到了位於奧迪斯堡區的疊牌俱樂部。

根據蝙蝠電腦上記載的信息，這家裝修豪華的俱樂部實際上是一個充斥著各色交易的骯髒夜總會。這裡不只聚集了黑惡勢力的成員，還有不少臭名昭著的惡棍。

肌肉虯結的保安像禿鷲一樣審視著每一位入場的客人，以防被記者、條子之類的矇混過關，年幼的迪克當然無法在眾目睽睽下進入俱樂部。

他只能等待。

托尼·祖可被眾人簇擁著走出俱樂部時，我就站在迪克的身後，親眼目睹了對方的痛苦與憤怒。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得阻止他。

在迪克準備離開巷子的時候，我握住他的右手把他拉了回來。對方一驚，險些誤傷了我，幸好我及時避開了。

「你是誰？」看著這個頭戴肯德基紙袋，身高才到自己胸前的小鬼，迪克驚疑不定的問道。

「疊牌俱樂部的保安都配了槍，如果你想被射成篩子的話，可以繼續往前走。」我答非所問。

一個復仇者擁有什麼樣的眼神，那些黑惡勢力的成員再熟悉不過。稚嫩的迪克還沒學會偽裝，現在過去簡直就是去送人頭的。

迪克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果然注意到隱藏在衣擺下的槍套。

「你以為我會畏懼嗎？畏懼那個殺人兇手？聽著，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很感謝你的提醒，但是這件事與你無關。現在，離開這裡。」他激動而隱忍的說道。

「你確定？我知道托尼·祖可的家在哪，這比在所有人面前掏出小刀簡單多了不是嗎？還是說你更願意挑戰高難度的？」我決定使用緩兵之計。

迪克動搖：「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連臉都不敢露。」

我無辜攤手：「我以為學刺客玩刺殺，卻連偽裝都不做的笨蛋比較少見。」

雖然話說的沒錯，但是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是笨蛋吧！

迪克：「嘿！你說誰呢？」

話音剛落，這個笨蛋就被托尼·祖可認了出來，大腹便便的男人叼著雪茄，讓他的小弟把我們團團包圍。

「這不是我們受人喜愛的小格雷森嘛！真是好久不見。」男人大笑著露出了一嘴黃牙。

我/迪克：「……艹。」

此次危機事件最終由蝙蝠俠解決！在我和迪克被追的抱頭鼠竄時，他從天而降，一舉擊潰了所有幫派成員。

「蝙、蝙蝠俠。」面對這個傳說中的存在，迪克的舌頭就像被蝙蝠叼走了一樣。

沉默的男人站在我們面前，好似與身後的夜色融為一體。我看著他巍然不動的身軀，猙獰可怖的倒影，終於明白蝙蝠俠為什麼會成為哥譚的恐怖傳說。

利用恐懼威懾罪犯。

真不愧是你呢，布魯斯。

艾麗婭的生活中只有身為人父的布魯斯，沒有黑暗騎士蝙蝠俠。借用卡爾的雙眼，我才得以窺探到蝙蝠俠的全貌。

韋恩企業研發的尖端科技構成了蝙蝠俠的裝備——以凱夫拉和金屬鈦為原材料製作的戰衣；經過特殊強化，攻擊時不受反作用力傷害的護臂和戰靴；裝置於護目處的夜視儀、熱成像；耳尖處的聲吶、微型無線電接收器。

除此之外，蝙蝠俠的裝備上還有許多精細的構件。我猜製作這件裝備的人一定很了解布魯斯，否則不會有這麼多妥帖而細心的設計。

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見發明者。

腦海中閃過的諸多思緒，不過是現實當中的短短几秒。

發現事情解決后，我立刻出言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怪異氣氛，「我要走了。」

「你是誰。」蝙蝠俠質問道，顯然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會危害到他孩子的可疑人士，哪怕對方只是一個侏儒。

為了打消蝙蝠俠的疑心，我乾脆利落的摘下紙袋，讓他們看到我的臉。

迪克面露不可思議：「你竟然真的是一個孩子。」

我撇嘴：「說的你好像不是一樣。」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就算隱藏在肯德基紙袋下的是一張稚嫩的臉，蝙蝠俠也不為所動。

「迷路了。」我淡定道，接著指了指迪克，「然後看到了某個笨……咳，不太聰明的傢伙拿著一把小刀準備復仇。」

在我一本正經的撒謊時，女號正拚命的敲擊鍵盤，篡改攝像頭代碼。

沒有一個孩子能從東區迷路到奧迪斯堡區，除非他是被綁架的。謊言站不住腳，只能把監控記錄儀破壞掉。

「嘿！別無視我好嗎？」淪為配角的迪克強行擠進我和蝙蝠俠之間，忐忑地對某個夜行生物說道：「蝙蝠俠，我聽說過你，你是哥譚的超級英雄。」

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托尼·祖可，和他被打倒在地的手下們，迪克重新燃起了希望，「你來這裡是為了把托尼·祖可繩之以法嗎？他殺死了我的父母。」

「不是。」蝙蝠俠用兩個字戳破了他的全部期許。

我：捂臉！

我倒是知道蝙蝠俠的想法，無非就是托尼·祖可還在這裡，不希望迪克引火燒身，被那群找不到蝙蝠俠的瘋子纏上。

但是這語氣……

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我決定幫蝙蝠俠解圍，輕聲對迪克提醒道：「你確定要在這裡說。」

我示意迪克去看怒火中燒的托尼·祖可。

迪克恍然大悟！

把托尼·祖可交給哥譚警局后，蝙蝠俠決定送我們回家，與興奮中帶著不安的迪克相比，我堅決否決了這一提議。

拜託，我也不想拒絕蝙蝠車，有哪個男孩不愛它！但是一想到蝙蝠俠送我回家的代價，是成為蝙蝠電腦中的幾頁檔案后。

我：十動然拒。

卡爾房間內——

傑森·陶德是被熏醒的，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的臭味一直往他的鼻子裡面鑽，彷彿身處下水道之中。

莫非是馬桶反水了？

被這個想法驚到的傑森再也睡不著了，立馬翻身坐起，披上外套就要往外沖。黑暗狹小的空間妨礙了他的視野，沒跑幾步，他就和一個柔軟的身影撞到了一起。

疼倒是不疼，就是這味道……嘔！

經過剛剛那一撞，同樣滿身臟污的傑森用力捏著鼻子，打量了這個黑乎乎的人影片刻，才難以置信的暴躁道：「卡爾，你他媽半夜三更不睡覺，是跑去挖下水道了嗎？」

我裝傻：「也許是夢遊症！」

否則這件事要怎麼解釋？

說我跑出去和蝙蝠俠在下水道鬥智斗勇了半個小時，最後仗著幼小的身軀爬進下水管道成功甩掉了他！

最後的最後，兩個臭臭的男孩在浴室里待了一夜，不僅用掉了一整瓶香波，還成功把自己作感冒了。

叼著體溫計的我：「對不起，傑森。」

傑森冷漠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