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後的十年

第十二章 最後的十年

魏晨和應成仁在朝天南的酒肆後院住了一夜,而秦叔伯自然是與朝天南吃了一夜酒,直到城外天馬寺的晨鐘響起。

「晨鐘常盈耳,敲醒宿醉人咧。」秦叔伯喝完壇內最後一口酒,看著早已趴在桌上睡著的朝天南輕聲說道,「我也該走咧,希望我們再見之地不會是在京都耶。」

三人出了宛平城東門,繼續向著鍛劍山走去。

當離開東門五十里后,黃昏中迎面奔來了三十匹左右的高頭大馬,馬上無一不是坐著神采奕奕,高大威猛的江湖豪傑,其中一馬當先的領頭人物更是威風凜凜。

在群馬相距魏晨三人三丈遠時,就如戰場上訓練有素的衝殺騎兵一樣,整齊劃一的停下了腳步,緊接著馬上之人紛紛下馬,沖著三人抱拳行禮道:

「恭迎少爺回家!」

魏晨知道應家富有,卻沒想到應家還有這麼一支堪比皇家禁衛軍般的小隊。

應成仁看清來人後,有些責備的說道:「豐叔,這裡離宛平城近郊可是很近呀,你就不怕被人發現,說我們應家養私兵?」

被叫做豐叔的中年人不帶任何感情的拱手道:「是大小姐的命令。」

話音剛落,在眾人的身後又來了一匹價值極其昂貴的五花大馬。

騎馬之人居然是一位英氣逼人的年輕女子。

應成仁看見來人,慌忙迎了上去高聲喊道:

「大姐,您怎麼來了?」

應家大小姐騎著馬來到應成仁跟前,居高臨下的對著他哼了一聲,下馬後又對著他的腦袋狠狠敲了一下罵道:

「臭小子,應家怎的會有你這般混賬的人,就你這不成器的模樣,怎麼能接手應家,又怎麼能光宗耀祖?」

應家大小姐罵了一陣后,轉身看向秦叔伯,優雅的行禮道:

「小女子是應家長女應惠英,感謝秦老仙人的一路相送,家父為表感激之情,請二位去府上一坐,讓應家盡一下地主之誼。」

去鍛劍山,必定會經過應家,秦叔伯也沒推辭,說道:「煩請小丫頭帶路咧!」

應惠英聽著被別人喚作小丫頭,一雙極為好看的黛眉下意識微皺,但並未反駁些什麼,只是語氣平淡的再次說道:「請二位這邊走。」

因秦叔伯不喜騎馬,所以應家兄妹和魏晨便陪在他左右向著大梁山的應家走去,至於那群江湖豪傑則是距離四人身前身後五丈左右護著。

走了一個時辰光景,終於到了大梁山腳下,這裡本應是個名為應家村的普通鄉村,因為應家的存在,這裡繁華程度並不亞於其他城鎮。

眾人聲勢浩大的進了應家村,周圍人見是應家大小姐,紛紛駐足行禮。

穿過村子,盡頭處簇擁著一群燈火通明,氣勢恢宏的瓊樓玉宇,景緻美不勝收,比起魏晨去過的京都皇宮也不遑多讓。

進了應家后,眾護衛散去,應家大小姐領著幾人去找應家家主應天成。

在一座豪氣與典雅相得益彰的大廳內,一張坐北朝南的雕鏤金漆寶座上,正坐著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見到秦叔伯,趕忙下座相迎,恭敬道:「秦劍仙今日到訪,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秦叔伯笑著擺擺手謙虛道:「早就沒那實力咧,擔不起劍仙之名咯!」

幾人寒暄了一陣后剛落座,應成仁便跪在了大廳中央,愧疚道:「父親大人,孩兒之前不懂事,做了很多荒唐事,讓父母親,大姐擔心了!」

應成仁的表現似乎讓應天成有些始料未及,怔怔的望著跪在下方的應成仁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旁的大姐雖說是女中豪傑,但是此刻看見小弟這次歸家竟會如此懂事,眼中也充滿了柔情,走向前去扶起這個在她眼中不成器的小弟,說道:

「只要你以後別再任性,大姐和父母親都不會怪你的。」

「大姐,小弟還有一件事必須還要任性一次了。」應成仁眼中充滿堅定的繼續說道,「我還要跟著秦老和魏哥去一趟鍛劍山。」

大姐應惠英剛要發作,應天成輕咳兩聲說道:

「讓他去吧,仁兒已經長大了,他知道輕重。「說完又對著應成仁說道,「我只給你半年時間,屆時我會派人去接你的。」

一旁的應惠英見父親已經同意只得嘆了口氣柔聲道:「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后又向秦叔伯行禮道,「請秦老仙人庇護!」

「那是自然。」秦叔伯本就對這小胖子有好感,便很爽快的答應了。

事情談了,一更天時起宴,三更天時結束,秦叔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甚是痛快,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來,帶著魏晨嚮應家眾人辭行。

臨別時,應天成親自相送並稱應家欠其一個人情。

離開了應家,三人繼續東行,魏晨這幾日雖然鞏固了自己初入御劍的境界,但是對了解醒后的吞賊始終沒有半點進展。

當下秦叔伯終於有了空,魏晨恭敬的問道:

「秦老,我記得那日與你說起我的吞賊已醒,您不僅沒有感到驚訝,似乎還有些擔憂呀,這吞賊醒後到底能給我帶來什麼呀?」

秦叔伯本不想這麼早說,既然魏晨問了,他也不再隱瞞:

「三魂七魄醒后都會給人帶來極大的好處,其中吞賊則是可以驅走虛邪異力耶,你那日說的莫名威壓便是屬於異力咧。」

「這不都是好事嗎?你怎麼會有些擔憂?」魏晨好奇的問道。

秦叔伯習慣性的喝了一口酒回道:

「好處是有耶,但是如果你十年內沒有醒來其他三魂六魄的話,你會道消身隕咧。」

魏晨皺眉摩挲了一陣腰間雙環佩玉后問道:「三魂七魄之間想必應該會有些關聯吧?」

「沒錯,每個生靈三魂七魄醒來的方式都不一樣耶,你是因為一種梵文古咒而醒,那你這十年中只需尋找這種梵文古咒的下落即可咧。」秦叔伯說道。

十年對於修行者來說猶如白駒過隙,而魏晨卻從來都不是向命運低頭的人,只要從現在開始,每一日都能朝著目標前進,即使最後失敗,一生也並非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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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執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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