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三公子重回巔峰,追風劍約戰斬月。
眾人皆驚,只見無銘島七仙全都倒在地上。
啪嚓!
沈振衣輕輕地將一枚杯子的碎片扔到了地上,碎片鋒利的位置上,還沾染著鮮血!
「厲······厲害。」陸符艱難地咬著牙道:「三公子果然厲害,竟用這小小的一枚碎片就重傷我等七人,陸某佩服。未能見公子出劍,真是陸某今生的遺憾啊。」
「你們七個,還不足以讓我出劍。」沈振衣淡淡的,扭頭看向了萬血魔君章邦昶與趟地蜈蚣張鵬飛,道:「萬血魔君、趟地蜈蚣,縱容手下弟子燒殺淫掠,章邦昶以母子血、孕婦血、心頭血修鍊魔功,沈三已經收集齊了所有的證據,殺你不是毫無理由;張鵬飛以活人練習暗器手法,亦是死不足惜。從今起,此二人手下弟子,人人得而誅之!」
沒錯,此時的萬血魔君和趟地蜈蚣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沈振衣雖是用了碎片斬人,但劍氣也是非凡,而最強的那部分劍氣,就是留給了此二人。
「魚市俠隱,雖然粗俗,但是本性不壞,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經常接濟那些窮困的老弱婦孺,我尊重您。」沈振衣看向了陳道漁,後者沒有受內傷,只是一點擦傷:「所以,我不傷你、不殺你、不廢你,甚至連你的秤桿我都不會損毀,我相信您只是一時錯誤,所以,你走吧,繼續行你的俠義道,你沒有敗給我,你只是敗給了你自己。」
「哈哈哈,想不到我老陳的一些無心之舉,竟然讓三公子饒了我一條小命。」陳道漁慢吞吞地爬了起來,仰天大笑:「哈哈哈,好一個俠義道,三公子,我老陳佩服你,日後,老陳必帶著酒菜前來拜訪。」
「屆時,振衣必定預備好茶恭候陳大俠到來。」沈振衣微笑道。
「好,三公子,今日先告辭了。」陳道漁拱手作別。
「慈航大師······」沈振衣的目光轉到了那位老和尚的身上。
此刻的慈航大師,彷彿蒼老了幾十年!而他的雙手,鮮血淋漓!
「誒——老衲錯了,錯了。」慈航老僧嘆氣道:「三公子天下無雙,根本不會與劣徒慧智一般計較,老衲明白了,慧智自有其取死之道,是老衲錯了啊。」
「嗯,大師明事理。」沈振衣默然點頭:「振衣廢您開碑手,從現在起,做一個清靜散人,誠心禮佛,不要再涉足這江湖了。」
「多謝三公子成全。」慈航老僧微微作揖,轉身而去。
這位老者,孤身一人,飄飄然而來、飄飄然而去,那麼的特立獨行,也是那麼的孤獨。
沈振衣再嘆一口氣,將後腦靠在了輪椅背上,幽幽道:「剩下的三位,我沒有殺你們,還要留在這裡嗎?」
陸符站起,他的手中還拎著那截斷劍:「三公子的劍意,陸某領教了,陸某連讓公子出劍的資格都沒有,哈哈哈,終究是陸某鼠目寸光了,從今日起,只要公子在世一天,陸某就絕不用劍!」
「你出手便是殺招,我斷你戮仙劍,沒問題吧?」
陸符抿著嘴唇顫抖了一會兒,轉身便走,只是小聲地撇下兩個字:「沒有。」
「智緣道人,我也只廢你武功,從今日起,煉丹誦經,別再練劍了。」沈振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那臉色蒼白的道姑。
「謝公子不殺之恩。」
「赤火姥姥,你我二山莊是舊交,關係甚好,我本不願動你,但你不該動邪心,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廢你雙手,走吧,如果你火鶴山莊不服,我隨時歡迎你們來找我算賬。」
「不會,老身會約束那些不肖子孫的,除非老身希望火鶴山莊滅門。」赤火姥姥苦澀地搖頭。
「嗯,既然沒有異議的話,就都散了吧,當然,誰要是還想要奪沈三的多情劍,隨時歡迎。」沈振衣掃視全場。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因為,沈振衣已經用他的實力向所有人證明了——他沒有廢,反而變得更強了!那位天下無雙的劍仙三公子,回來了!他們的神,回來了!
這樣的沈振衣,誰敢來奪他的劍?沒有人。
「哈哈哈,孬種啊,都是孬種,這沈振衣隨隨便便的幾句話,竟然就把你們給震住了?可笑,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要奪多情劍嗎?怎麼都蔫了,真是一群廢物,小廢物害怕大廢物。」
一陣風掠過,樹葉被吹飛。
一領青色的劍袍、狂放不羈的聲音、腰間束著一把古樸美麗的長劍,運起輕功飛在半空中,腳踏著半空中的那些樹葉跑來!
此人輕功非凡!
「追風劍!」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追風劍客——蕭風!此人很少拋頭露面,但是名氣很大,完全不亞於沈振衣!
絕世劍痴、劍瘋子!長時間隱居深山的他,很少接觸江湖,甚至於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有一些傳聞流傳於江湖。
劍痴,參悟自然界的風,成就了自己的劍術,以絕對壓制力的速度聞名!沒人知道在劍術上這人與沈振衣誰更強大,但根據傳聞所說,追風劍客的輕功造詣已經超過了沈振衣。
追風劍客穩穩噹噹地落在了沈振衣十步遠的地方,微微拱手:「追風劍,蕭風,見過沈三公子。」
「多情劍,沈振衣,見過追風劍客。」沈振衣也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很多劍修都有自己的劍,一般情況下,人們只會提起自己的劍的名字,這是謙稱,偶爾是蔑視。但是,稱呼對方為劍客,可是對一位劍修莫大的尊重啊!
「劍客不敢當,我就是個喜歡劍術的普通人,哪有沈公子的造詣高深啊?」蕭風擺擺手道。
被整個無銘島傳得神乎其神的兩大劍客,在這裡走面子工程······
就很,無聊······
「好啦好啦,我對這種面子工程沒什麼興趣,我是個粗人,咱們有話直說吧。」最終,蕭風不耐煩地道。
「好,我想想啊,難不成,追風劍客也是為了我這多情劍和劍帝傳承來的?」沈振衣淡笑著問道。
「本來是想來湊這個熱鬧的。」蕭風苦笑:「但我再一想,我的追風劍也不差,我對我的劍術也很有信心,所以我對多情劍的興趣沒那麼大了。」
「哦?那追風劍客是為了什麼?」沈振衣的臉上多出了幾分好奇。
「我是來約戰的!」蕭風堅定道:「實不相瞞啊,我曾經就想要挑戰三公子,但是趕巧了,三公子身體不便,蕭風不願意乘人之危,只好作罷。」
「可今日看到我的實力恢復,所以,你就又想要來找我比試了?」沈振衣接下話來。
「沒錯,沈三公子,我就是來實現我當初的夢想的。」蕭風重重地點頭。
「唉,看來,我是逃不過了,動手吧。」沈振衣很爽快地道。
「不不不。」蕭風連連搖頭:「三公子的身體剛剛恢復,又一劍斬七仙,肯定不在巔峰狀態。我蕭風雖然是個山野粗人,但自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要對抗的,是全盛時期的多情劍客!不是現在的多情劍客。」
沈振衣語塞,他很想說,他根本就沒什麼消耗啊!那七個人,在無銘島人的眼中,或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但在沈振衣和蕭風的眼中,還不夠看!
「其實······」沈振衣想要辯解。
「不用說了,三公子,我蕭風不是那種人。不如這樣吧,我們就約定在十五日後的斬月大會比武,看看你我的劍術到底是誰更強大,好了,我該回去了,希望到時候,三公子不要食言。」
說完,蕭風轉身要走,但又停了下來,回頭瞥了一眼沈振衣。
腳下一動,蕭風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咔嚓!
沈振衣身後的那張輪椅瞬間炸開!
錚——
蕭風將自己的追風劍放回劍鞘,站在樹冠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眾人,冷然道:「沈振衣,我敬你是個君子,希望到時候不要食言!」
頓了一下,他又道:「十五日後,我們分出勝負——若是我贏了,你就把多情劍和劍帝傳承都交給我;如果我輸了,我,就成為你的劍仆!」
「蕭風,你這是在拿自己的未來和自由與我打賭啊。」沈振衣震驚道。
「哈哈哈。」蕭風朗笑出聲:「蕭風一生追求至高的劍術,能敗在強大的劍客手下,我連死都無憾了,何況是自由?」
沈振衣定定地看著蕭風,他能感覺得出來,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很愛劍術!在他的心目中,劍術的重要性甚至遠遠超過了他自己的生命。
「沈振衣,不要食言,否則我一輩子看不起你。」
「你放心吧,我不會食言。」沈振衣舉起三根手指:「我向天發誓,十五日後,與你蕭風生死對決!神明在上,沈三若有半分食言,則滿身劍術盡廢、身死道消、灰飛煙滅!蕭風,我這樣發誓,你可滿意了?」
「嗯。」蕭風什麼都沒說,運起自己的輕功飛走了。
「阿彌陀佛,三公子啊,這蕭風的輕功,著實了得,看來,三公子會有一場惡戰啊。」慈航老僧一手盤著佛珠,口中念道。
「哦?慈航大師還未走嗎?」沈振衣道。
「哈哈哈,不只是老衲啊,陳施主他也來了。」慈航老僧捋著自己的鬍子,哈哈大笑。
只見陳道漁也提著一個竹籃,籃子中擺著熟肉、冷盤與酒瓶。
「哈哈,沈公子,老陳準備了酒菜,這酒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上等好酒啊,一定要好好嘗嘗。」陳道漁樂呵呵地笑道。
一聽到「好酒」兩個字,沈振衣整個人就連眼睛都綻放出光芒了!
任誰也想不到,平日里如仙人一般的沈三公子,背地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酒蒙子!而且還是那種嗜酒如命的人。
「好好好,陳大俠、慈航大師,今日你我三人不醉不歸!」沈振衣一高興,竟然直接把與蕭風約戰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預知沈振衣如何應對蕭風,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