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狼牙棒追魂 龍山戲鋼鞭
孟虎右手一提狼牙棒,向前大踏三步,直朝文婉的頂門狂劈下去,文婉見其力量甚大,便不敢貿然接招,且手中又無任何兵器可使,只得施展輕功避閃開來。孟虎的這一擊重重打下,雖沒打中文婉,但已將樓板擊得粉碎。孟虎見沒劈著,便立刻將狼牙棒一撩,連樓板也給帶起,直飛向文婉。
文婉將手中的紅緞子向樑上擲去,纏住了其中一根樑柱,文婉一拉緞子便上得樑上。孟虎又接著舉起狼牙棒砸向文婉,文婉見狼牙棒飛將過來,便放下緞子施展輕功飛到客棧的西面的樓道上。孟虎也縱身一躍,飛上樑間,左手順勢一抽狼牙棒,將狼牙棒抽出,樑柱也斷開了。孟虎又側身飛旋而下,順便將狼牙棒沖向文婉。文婉見孟虎使狼牙棒使得出神入化,而且威力很大,便始終不敢正面交鋒,只有躲閃。文婉在躲閃中也將手中的石子彈出,但都被孟虎的狼牙棒給格開了。
趙鐵飛在下面看著,見文婉無還手之力,只得一路逃閃,心中大喜,笑道:「孟虎兄的武藝果然高強。看來,拿下她自不在話下。」其他七人,見孟虎這般厲害,心中亦連連贊道,但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雲河和少師在窗下觀看,見文婉不是那大漢的對手,便想出去幫忙。但又想到如果一出去,那趙鐵飛便知道他們躲在這裡了。雲河正在心中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霎時間,那孟虎掄著狼牙棒便向文婉的胸膛磕去,可文婉已退到了廊道的盡頭,已無退路。當下,文婉也不知如何拆招,但孟虎的狼牙棒已經快磕到自己的身體了。
文婉正想從下面逃脫,但見一把刀從左側飛來,白光一閃,『錚』的一聲響,孟虎的狼牙棒便給擋格下來了。文婉便趁機施展輕功,從左側逃走,逃到樑上去了。
孟虎見自己的狼牙棒竟被格開了,也大概知道來人非一般的刀客,知道那人的武功高出自己許多。孟虎便大喝了一聲,說道:「誰人在此?你給我出來,有種的就出來與我決一生死。」
這時從東面的一間房間里走出來兩個人,眾人一看,見先出來的是一個約有二十有六的青年男子,其後是一個約莫十仈jiǔ歲的少年。
文婉見他們出來,便說道:「你們怎麼出來?」
雲河道:「剛才情況危急,我不得不出手了。」
那趙鐵飛在下面坐著,往上一看,便看見了少師,怒道:「就是那臭小子,害得我傷成這樣,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少師也看見了趙鐵飛,便笑道:「你還想找我報仇啊!我還沒向你要公道呢?你這種禽獸都不如的人,就得該打。」
趙鐵飛甚是氣惱,但也無計可施。便對其餘七人說道:「誰······誰把他給殺了,我賞二百兩黃金。」
那七人剛才看見那刀飛出,竟將孟虎的狼牙棒格開了,心想那兩人武功當是十分了得。便都不敢作聲。趙鐵飛也無話說。
那孟虎吼道:「這些人的人頭我都要了。」
這時其中一人站起來說道:「孟虎兄,你一個人將他們都殺了,那今天我們豈不是白走一趟。今天我們七寨寨主受趙爺之約來此共商大事,不料出此意外。今天,我們已立盟誓,共舉大義。那麼現在我們面對的可是共同的敵人,應當一起將他們除掉,以絕後患。因此,那個女人就交給我來便好,你去對付那兩人即可。」
孟虎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無膽鼠輩,倒也想起了今天的盟誓來了。到頭來還不是想分得一羹,以求自足。」
那人笑道:「孟虎兄怎可這般說話?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何必理會這種小事呢!」
孟虎說道:「龍山我不和你廢話這麼多,你既然想死,那你就去會會他們吧!」
龍山笑道:「要死也得是他們死才對啊!」
龍山說罷,便從腰間抽出一根水磨鋼鞭來,其鞭長三尺五寸,鞭把為五寸,鞭身長三尺。鞭身後粗前銳。呈方形,有十三個鐵疙瘩,鞭頭稍細,為方錐形。鞭把粗為一寸三分。鞭頭鞭把三處均可握手,能二頭使用。
龍山是個左撇子,使鞭時也是用左手握鞭把。龍山施展輕功飛將上去。這時文婉則坐在樑上,雲河和少師則站在東面的樓道里。龍山飛到雲河那裡,說道:「你沒了刀,看你還有何本事。」
雲河習慣了使刀,這一下沒了刀確實難以應付。龍山踏步飛躍上前,用水磨鋼鞭橫掃出去,第一招雲河倒身下去,因此不著。龍山馬上向下一拉鋼鞭猛劈雲河胸膛,雲河右手按地,以手中的力量飛旋出去,龍山的這一劈也沒劈中,只劈到了樓板,將樓板劈出個洞來。
龍山再上前一紮、一摔、一戳,連使三招,但云河則只能用腳以內力格開,可雲河還是盡量避其鋒芒。龍山見雲河連拆了好幾招,便覺再這樣下去會被其他寨主所恥笑,便調轉鋼鞭直指少師,少師雖有內力,但不懂武功。龍山的這一招過來,更無防備。雲河見龍山的鋼鞭劈向少師頂門,便迅地飛將過去,可還是慢了一步。雲河大聲說道:「少師兄弟,小心啊。」在樑上坐著的文婉也說道:「小心,鋼鞭。」
少師jǐng覺,但已來不及躲避。只是自然地用雙手交叉地護住頭部。雲河心想:「糟了,這一鞭下去,少師兄弟可xìng命堪憂啊!」眾人聽見『啊』的一聲大喊,看見有一個人從樓上飛了下來。飛下來的那個人竟然將樓上的欄杆和樓柱也撞爛了。有一物事也飛了出去,插在了屋頂上。
下面的人一看,竟然是龍山,這時龍山已是口噴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但還有氣息。其他寨主也都知道龍山此人,雖懂武功,卻不懂內功。龍山使水磨鋼鞭使得可是出神入化、無人能敵,但其不好修鍊內功,以至於內力平平。
眾人再往樓上看去,卻見少師平安無事,當下大驚。少師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慢慢地放下雙手,瞧瞧那龍山人在何處?可左右看看卻不見了龍山,只看見樓道的欄杆和一個樓柱給折斷開了。少師摸了摸自己的頭,也摸了自己的手,看看腳又看看胸膛,但不見有那個地方受傷了,便覺得十分奇怪,心想:「剛才那使鞭的人明明向我劈將下來的,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
趙鐵飛見龍山被打敗了,便躲在手下身後大喊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誰······誰上······上去殺······殺了他,誰······誰去?」眾人見武藝高強的龍山也被打得口吐鮮血,便都不敢應聲,只低著頭看誰去殺少師。
少師站了一會兒,覺得鼻子中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便用手擦拭,一看卻是鮮紅的血。少師一看便心慌了起來,更覺頭部隱隱作痛,看東西越來越模糊了,覺得頭昏目眩,站立不穩。少師跌跌碰碰後退了幾步,便坐在了下來,靠在柱子旁。
就在剛才龍山和雲河打鬥之時,若馨便扶著那阿婆慢慢地走了出來。在剛走出房中時,看見少師鼻子中留著血,靠在柱子便昏迷了過去。若馨和那阿婆便上前扶著少師,那阿婆哭道:「孩子,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嚇著老婆婆啊!」若馨則把住少師的『手三里穴』,對那阿婆說道:「阿婆,您別擔心,他還有氣息。只不過······只不過脈象微弱。」那阿婆哭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一救啊!」若馨道:「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施救。」
孟虎和文婉都看見了剛才龍山的招數,但龍山卻被打飛了,心中亦是一驚。文婉心想:「龍山的那一招,出招快且狠,那少年也沒躲避得了。可那少年卻只用雙手便可將龍山的招數給彈開了,且將龍山震得內傷。看來那少年的內力十分了得,只在一瞬間就將內力全部注入雙手用來接招,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孟虎此人不但耍狼牙棒耍得出神入化,而且內力是在那八個寨主之最。孟虎暗暗稱奇,心道:「這少年果真厲害,內功高深莫測。龍山死在他手上也是理所當然。龍山此人好高騖遠,以為習得水磨鋼鞭就可打遍天下了。今天我看他怎麼也不能和我爭功了。」
雲河見少師像今天那時一樣,在情況危急之時,突然內力噴,將全部真氣聚於雙手。雲河心想:「龍山的招數雖然剛猛,但沒有施之內力。少師兄弟內力渾厚,將龍山震開,自不必說了。」
王余等六名寨主,見龍山被打成這樣了,便不敢上去應戰。王余猜想:「龍山這般武功也被打飛了,難道上面有高人在此。我看還是快些離開吧!再晚點可能就xìng命不保啊。先留住命再說盟約吧!」其他五位寨主也是害怕得臉sè也轉白了。
趙鐵飛見那六個寨主都不敢站出來上前去殺那少師和雲河他們。便又是憤怒又是驚怕,也不知道怎麼做。
門外那些圍觀的人心中可是一陣歡喜,因為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對那趙鐵飛敢怒而不敢言,心中都十分憎恨他,但介於趙鐵飛有權有勢,且為人十分兇殘,便只能忍氣吞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