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一路經行處 溪花與何意
那阿婆在一旁哭泣,雲河則在那少年的床邊坐下,伸出右手來按在那少年手上的『列缺穴』上,雲河只覺得有一股氣流在那少年的經脈中流來流去,十分強勁。雲河甚為吃驚,便專心凝志地將一小股內力打入那少年的經脈里,但云河的真氣還沒運行到少年的『孔最穴』,便被少年的內力給強行反彈回去了。
雲河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心想:「這小兄弟體內真氣十分渾厚,內力之強,在這武林同輩當中也是少有其人。我雖然自小習武,也有幸得草閣道人傳授其內功法門,但這位小兄弟年少我六七歲,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真是讓人十分嘆服啊!我也自嘆不如。」
過了良久,那少年才悠悠醒了過來,想坐起身來,卻覺得渾身一陣疼痛,鼻子和眼角處更是痛得厲害。那少年用手一摸,便忍不住『哎喲』一聲大叫起來。
若馨在旁邊噗嗤一笑,說道:「老大一個人了,挨了這幾下打,便痛得哇哇大叫,像個姑娘家一樣。」
那少年左手捂著鼻子,忿忿的道:「什麼不痛啊!要不你也試一試被人打的感受。又不是打在你的身上,你當然不覺得痛了。」
若馨氣道:「你······活該挨打。」
那少年道:「你······你這人,怎能如此幸災樂禍。」說著又不禁『哎喲、哎喲』叫了起來。若馨則轉過臉去不理會那少年。
那阿婆見那少年醒得來了,便擦了擦眼淚,走到床邊,雙手抓著少年的右手,說道:「孩子啊!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看,今天我這條老命就沒了。」說著又哭了起來。
那少年笑了笑,說道:「阿婆,您別謝我了,我也就是看不慣他們那些欺善霸弱,仗著勢力到處橫行霸道的人。」
那阿婆哭道:「孩子啊!可你為了救我卻被他們給打傷了。你明知他們人多,卻還要出來,我······我不知說什麼才好。」
那少年笑道:「阿婆,您別這樣。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身體強壯得很,就他們幾下打不死我的。您就別在意了。對了,他們那些人呢?我只記得我被為著打,之後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這裡又是哪兒?」
那阿婆面向雲河和若馨說道:「孩子啊!是這位年輕人把你背進來的,當時你大喊了一聲,之後我隱約看見那些人都逃走了。再來,那位姑娘就把我扶了進來。」然後,那阿婆轉過身,說道:「是這位好心的大夫為你醫治的。」
那少年向那大夫拱手作揖,說道:「多謝大夫救治,此恩難報,請受晚輩一拜。」那少年剛想下床跪拜,卻不料鼻子碰到床柱,忍不住又『哎喲』大叫起來。若馨見此,不禁『嗤』的一聲笑出了聲來。
那少年道:「你······你還在笑。」說著,那少年又『哎喲、哎喲』地叫著,一手又捂著鼻子,其情景甚是風趣幽默。
雲河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說道:「小兄弟,你先躺一會吧!」那大夫也道:「你別行這番禮了,先休息一會。等把湯藥喝了,再調理一兩天便可見好。」
那少年看了看雲河和那大夫,便道:「那我在此先謝過了。」
那阿婆道:「孩子,你先躺著,看到他們把你打成這樣,我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都怪我,都怪我那不肖的孫子,害得連累了你。」
若馨上來扶著阿婆坐下,說道:「阿婆,您給我們說說,那些人究竟為什麼要對您出手。」那少年道:「對啊,阿婆,他們究竟是為了何事而出手打您?」
那阿婆想了想,便哭道:」唉,我那孫子叫趙秋,今年也有這孩子一般大了。他的父母在十年前的那一次瘟疫中,患上了瘟疫而離開人間,只丟下了只有九歲多的孫子給我,從此我們祖孫二人便相依為命。誰知,我那不肖的孫子,不學無術,整天跟那些地**混在一塊,之後又學會了去賭博,不知欠下了好些錢。他到現在都有四天沒回家了,我在家中甚是飢餓,但家中又沒了糧食,只好把祖上留下來的玉鐲子拿到當鋪去當了換些米回去。誰知在這裡遇見了那個趙鐵飛,那趙鐵飛認得我,又見我手中有些錢,就叫他的手下來奪。之後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
雲河道:「阿婆,您是說您的孫子欠了那個叫趙鐵飛的人的錢,那她應該去找您的孫子啊,為何會對您大打出手,連一個年越古稀的老人也不放過。」
那阿婆,沒有說話,只在那裡低著頭哭泣。那大夫說道:「你們是外地人當然不知道這趙鐵飛是什麼人了。」那大夫嘆了口氣,續道:「這趙鐵飛是這裡的惡霸,他的乾爹是當朝的御史大夫陳寧。這趙鐵飛不喜功名,卻喜好結識一些市井流氓,到處惹是生非,又十分霸道。上一年連續jian污了十餘名良家少女,但這裡的縣太爺膽小怕事,非但沒有將那趙鐵飛繩之於法,反倒將其敬為上賓,反過來誣告那些受害者。我們看著明白,可是我們也無能為力,不敢與他作對。再說,跟他作對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若馨氣道:「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早知道,我就好好教訓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再囂張。」
那少年道:「難怪他這麼心狠,連阿婆這般年紀的人也下得了手。」
雲河嘆了一口氣,說道:「世上心狠手辣之人還有很多,只不過是你們還沒遇見過罷了。」
那阿婆哭道:「我看你們還是快走吧!那趙鐵飛一定會再來找我的,到時我真的不敢有何僥倖之意。那趙鐵飛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留在此地只會丟了xìng命的。你們救了我這老婆子一命,這恩情難以回報,但我不希望因為我而連累你們。」
那少年說道:「阿婆您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這麼欺負人的,若他們敢來,我會向他們討個說法的。」
雲河道:「阿婆,您莫須擔心,我會幫助您的。」
若馨道:「我也是,我也留下教訓教訓那個叫什麼趙什麼飛的。我最恨那種人了。」
那大夫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南崗鎮為好,那趙鐵飛前些天結識了好些山賊,聽說都是心狠毒辣,武功高強的人。只怕他們有什麼目的?你們若留在此地,我看也是凶多吉少。倒不如快快離去為好。若不快點走,就來不及了。」
雲河說道:「多謝,大夫的好意。但我決定留下來,會一會那個趙鐵飛。若可以便取他xìng命,好讓他不再為非作歹、欺壓百姓。」
那少年說道:「我也不走了。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囂張多久。」
那大夫搖搖頭道:「罷了,既然你們想留下,那就留下吧!不過你們要好自為之。」
那阿婆道「你們真留下來,可······可你們會······丟了xìng命的。」
這時已是未時一刻了,外面的陽光甚是刺眼,街上的行人還是那樣多,街上的熱鬧已經掩蓋了寂靜的yīn謀。但有誰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