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從喬雅桐回來后，喬慧欣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當然顧然見到她的時間也逐漸少了。

「太太帶著雅桐出去了。」

「太太帶著雅桐逛街了！」

......諸如此類的話每天都在上演，讓人不多心都難。

「然然，你爸爸回來了！」李姨沖著樓上大聲嚷道，順勢將手中的行李箱往衣帽間推，「然然每天都盼著您回來呢！」

「才沒有，李姨就愛胡說！」顧然穿著拖鞋嘟囔著走下樓來。

「是，是，李姨胡說的，我去做飯了！」李姨好笑的撇了眼顧然，對著顧爸爸搖了搖頭走進廚房。

「然然，你媽媽呢？」

「帶著你的寶貝女兒出門了。」喬雅桐的歸家顧憲成是知道的，這是喬慧欣的心病，任憑哪個女人都接受不了撫育情敵的女兒，自己的骨肉在外生死不明。這麼多年對於她，顧憲成是感激的，顧然平安健康的長大了。

「這小嘴都快掛住油壺了，」顧憲成在顧然身旁坐下，伸手拿過她手中的遙控，按下關機。「妹妹在外這麼多年，媽媽心疼她是應該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顧然沉默不語，耷拉著腦袋。「你媽她......」

「憲成，你回來了！來，桐桐，這是你爸爸。」母女間歡樂的氛圍和顧然的低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顧憲成把喬慧欣拉至身側右手摟上她的腰，「然然和妹妹在客廳看會電視，我和媽媽有些事要談。」姿勢強硬的將喬慧欣帶上二樓。以往歡樂無比綜藝現在看來寡淡無味。

「那什麼，我上樓看看爸爸想吃什麼？」不等喬雅桐回復顧然便踏好拖鞋飛也似的竄上樓。剛上樓就聽見書房內顧憲成呵斥的聲音，從半掩著的門內看到喬慧欣拉扯著顧憲成的衣袖低聲地說著什麼。突然間，像是踩到了對方痛腳似的，顧憲成猛地甩開喬慧欣的手，煩躁地在房間內來回走動。顧然擔憂地快步走上前，推門的手在聽到自己名字時頓住了。

「顧憲成，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有讓顧然受過委屈嗎？」喬慧欣拍打著自己的胸脯，「我是人，我有感情，我也會發脾氣，我也會難過。」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我不顧及她的感受，那你們呢？」

「你們呢？」喬慧欣癱坐在地，嘴裡控訴著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怨恨，「誰在意過我，我的孩子不見了，你們有誰幫我找過嗎？有誰說過一句安慰的話嗎？如果不是當年給她做體檢，我還一直以為她就是我的，你就那麼將錯就錯，你的心是有多硬多狠，你知道嗎？」站在窗前的顧憲成飛速地點燃香煙剛遞送到嘴邊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默默的放下，緊蹙著眉頭眼睛看著香煙一點點燃燒，就在香煙燃盡的那一刻，顧憲成來到喬慧欣身前，單膝跪立，雙手緊扣住她的肩膀，額間相抵，「記住，桐桐是你的，顧然也是。」右手輕撫著喬慧欣的臉頰，慢慢地摟她入懷。

餐桌上，表面平和的一家人心裡卻各懷心思。顧然還未從剛才的消息中回過神來，顧憲成也只當她是不滿媽媽的不公並未在意，慈愛的和家人互動著，字裡行間流露著對於女兒回歸家庭的喜悅。顧然並不善於處理這種場合，由其是在得知自己並非親生的之後，之前的不滿現在看來有點可笑，自己是什麼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