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前塵往事

為了騙取她的信任，他假扮受傷的凡人被她所救，在她身邊待了許久，為的就是混入城內，記好璇璣城地形路線，幫助這些人攻城，他真是好心思啊，可他又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她什麼都不清楚，她只知道，大概他從來未動心過，只是為了利用他。

白念念緩緩倒下了，心口處的鮮血順著衣衫汨汨流出，她看著容雪離開的身影，也許她這一生就如此結束了吧！還連累了全族的人。

腦子沉沉的，似乎是有一道光晃得她不得不睜眼，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忽然間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藥草香，她不用睜眼也知道是容雪，她剛醒還存留著剛剛夢裡的情緒，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可容雪抱的太緊根本掙脫不了。

這些年，真的很恍惚，她時至今日都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你想起來了？」容雪用試探的語氣問了她一句。

「是啊！想起來了，可能我仍然不明白為什麼？」那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裡面的人從來不主動去外界惹是生非，卻仍然遭禍。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容雪拉著白念念來到了鏡花水月，在這裡可以看見一切因果。

容雪伸手輕撫水面，頓時水中蓮花褪去，露出大片湖面，湖面倒映著一切。

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在被處以極刑，重重天雷落下，不消片刻那位美麗的女子便灰飛煙滅了。而行刑的那些人為首的正是她的父親，其餘人則是長老，城中百姓。

「她是？」白念念指著那個女人問道。

「我的母親。」容雪平淡的說著，可內心卻無法平靜。

白念念也猜到了一些，但是由容雪親自說出口，還是有些震驚的。

「因為什麼呢？」

「那時你的父親和我的母親還是知己好友，我母親精於陣法，璇璣城是她一手建造出來的，就是為了給你們鳳凰一族避世的，而這些人為了保證沒有人知道那裡，就追殺唯一一個在外界，並且建造了璇璣城的人。」

「我很久沒見過我母親，直到後來鏡花水月承認我時，我才知道這一切。」

「呵……」白念念輕笑，原來，他們是有仇的啊。可她也不知道該笑誰，知道真相以後的她並沒有好受多少。

「你和他們一樣荒誕。」白念念恨恨道，為了保證鳳凰一族的安全，就要追殺一個女人，為了報仇便要殺盡全族的人。

容雪沒有說話，是的，他也不否認，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給他的母親報仇。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會真的對白念念動心，他卻一直壓制著自己，沉浸於仇恨之中，以至於在他回天界之後，這分感情一直發酵，直到某天再也積壓不住，他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做了什麼，幡然醒悟后他的心有多疼，有多後悔，此後的數千年裡他尋了山川湖海，黃泉碧落，卻都找不見那明艷活潑的姑娘。

「念念，我錯了。」容雪在她耳旁輕輕的說著，他從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小心翼翼的對一個人。白念念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能原諒容雪，更厭惡自己。

這些前塵往事，現如今想起來，倒也沒什麼感覺了，白念念歪著頭推開了容雪的手臂，兩人靜靜相對白念念問道：「你對我真的動心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