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真是個瘋子!」舒言回魔界以後越想越生氣,東西摔了一地,摔高興了才停下。
檮杌在外面等了半天,等著舒言摔好了,差不多消氣了這才進去。
「魔君!六大長老求見!」他看著滿地的碎片,下意識的往兩邊靠,免得殃及到自己。
「讓他們滾進來!一天天的,漂亮事兒做不了幾件,就會拿這些小事兒來煩本尊。」六大長老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就被檮杌請進去了。
他們跪在地上,舒言不說話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誰知道這大佬今天又怎麼了。
「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情!」過了許久舒言喝上下面人遞來的茶才開口說話。
「我們查到了天界戰神在凡間渡劫!若是我們此刻進攻天界,必然是百利而無一害。」大長老看了看左右,只好硬著頭皮上去。
「你確定?」舒言發出疑問,手中的茶造成他們認為舒言不知道刈喬歷劫的錯覺。
「自然是確定的,我們埋伏在天界的人才傳來的消息,魔君,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二長老又上來補上一句。
幾個長老見狀也上前去「請魔君出戰!」舒言的臉陰沉的可怕,檮杌就很熟練的往後退了幾步!果然,下一刻舒言手上的杯子就砸到幾個長老面前,水濺了一地,長老不曉得哪裡出錯了,也只能跪著:「魔君恕罪!」
「天天的只盯著刈喬,也不看看又出現的新人物,那戰神身邊有一人法力高強,你們六人與本君合力都不見得能打得過,還百利而無一害,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舒言生氣啊!哪裡都不讓人省心,看著就心煩。
「是屬下辦事不力,請魔君責罰。」既然舒言已經那樣說了,那自然是出現了個實際不可小覷的大人物,而他們魔君已經交過手了,總結三個字,打不過。
「行了,你們都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本君自有安排。」舒言大手一揮,他們就知趣的退下。
「是!」幾個人興緻昂揚的來,灰溜溜的回去,似乎每次來這兒都是同樣的結局,真真是倒霉。
「檮杌,和我一同去看看那個女人死了沒!」舒言頭疼得很,不是要籌謀著搶地盤就是要安撫這幫元老,自己也就能過過嘴癮,又不能真的把人給傷了殺了,難辦的很。
顏希上神被禁錮在水牢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無數條蛇在她的身上遊走,她已經不能感受到屬於蛇的那種觸感了,全身上下僵硬的不能動彈,可看見舒言的眼裡仍舊充滿殺意,那些蛇在舒言靠近的時候自覺的離開了顏希,退到其他地方。
「你居然還沒死,真有毅力,有這毅力,當時怎麼就不能在刺殺失敗的時候一死了之呢!反而委身於那人呢!」舒言手上的匕首拍在顏希的臉上,下一刻,舒言的臉已經不復那張笑嘻嘻的臉,匕首也乾淨利落的插進了顏希的腹部。
「你們沒死之前我怎麼敢死,你也太小瞧本上神了。」顏希生咽下口裡的血,不讓他出來。
舒言無所謂的點點頭:「說得對,禍害一千年嘛!本君一直好奇一個事兒,我母妃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你都能下得去手,這麽多年!午夜夢回,你可有懺悔?」顏希怔了一下,遂又笑道:「可惜了,當初沒能把你解決掉!」
「你這人吶!真是不要臉,堂堂炎陵上神之妻,天界的顏希上神,居然在夫君死後委身於殺夫仇人,還珠胎暗結,你猜猜外面的人知道了會怎麼想呢!顏希上神,哦,不對,該叫小娘才對。」舒言的一字一句都插在顏希的心上,不過她不後悔她做的一切,從來都不後悔,只要能夠報仇那這些又算什麼呢!
舒言掃一眼顏希偏執的眼神就知道她還是那樣:「無可救藥!」
「從來沒有人會為別人的錯誤付出代價這個說法,檮杌,動手吧!」在聽見舒言的命令的時候顏希勾起嘴角,檮杌以為她這個笑是解脫了,許久之後他才明白這個笑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寶珠就帶著姜晟去給古闕請安,古闕看著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小小的人兒,噗呲一聲笑出來:「起來吧!我這兒不用講究那些!」其實古闕更想說天潢貴胄怎可跪人,可是她還是沒說,這個世界,把過往都忘了才能活得更好,寶珠和姜晟都明白,可是,她也知道以寶珠的性格,她是不能忘記的,這種人只會在暗中蟄伏,等到一定的時機一舉完成她想做的事兒。
「禮不可廢。」顯然寶珠是固執的。
「我阿娘說過『施惠勿念,受恩莫忘』,主子救了我和阿姊,現在姜晟沒有本事去報答主子,來日姜晟也會償還今日的恩情。」姜晟說罷就對著古闕行了姜朝最尊貴的禮。
「救你們出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並不需要你們的報答。你們若是願意,便在這兒住下,若是不想住了,直接離開便是,不必知會我。」古闕趕在他們說話之前閃身離開了大廳,姜晟看了一眼寶珠,寶珠第一次放下提著的心,眼裡儘是對古闕的感激。
古闕離去之前叫來了阿木:「阿木,那兩個人你照料著吧!有任何事你都可以處置,不必通知我!」
「是,先生!」
「這是給你尋的功法,你照著練吧!是極其適合你的。」古闕遞給阿木一本《歸暮》,只見古闕滿意的點點頭就離開了,他站在原地朝著古闕離去的方向深深鞠躬,這才拿了掃帚繼續掃地。
古闕找到舒言時他趴在他母妃的畫像前睡得正香,現在的他卸掉了一身偽裝,在古闕看來,乖巧的不像話。
他的旁邊都是放倒的酒瓶,不知喝了多少,古闕將被子給他蓋上,酒瓶都撿起來擺放好,桌上的畫像一張張的掛在牆上,又去廚房熬了醒酒湯,這才回來趴在床邊盯著他。古闕看著他的臉忽然想起之前他說過的一句話:「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到底是形容女子的,古闕不禁對自己的想法笑了:「總該是眉如劍,眼似月,皎若玉樹臨風前了。」只是可惜了臉上的疤,不知是誰哪個心狠手辣給弄得,古闕想去摸一摸,到了臉邊又不敢驚動他:「還是讓你好好睡一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