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海外仙 碧霞老祖
提起碧霞老祖，除了金若和沈毅，在場的眾人，特別是一些修行者，都是不陌生的。甚至說如雷貫耳也毫不為過。這位碧霞老祖的來歷無人知曉，眾人只知道他是來自東海碧霞島的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修行者。有一種說法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是大多數人都認為是真的。那就是碧霞老祖的境界極有可能修到了地仙上品。因為有人曾經元神出竅，在地仙雲集的九館九城中見到他和不少地仙談武論道。
當然，此人太過神秘，這些說法是真是假也沒人知曉。三十年前，碧霞老祖真正為世人所知，還是因為他足踏兩片蓮葉，於錢塘江口逆流直上，在洞庭湖上擺了一座「千波萬潮陣」的事，那一陣變幻莫測，當真折服了不少天下修真之士。後來，紫虛觀的神機道人下山，大破「千波萬潮陣」，碧潮老祖只好自認技不如人，駕著蓮葉回碧霞島去了。這之後，碧霞老祖又曾經露過三次面，不過都是參與一些談經論道的大會而已，再也沒有刻意露出什麼神通法術。不過當年那一陣著實令他名聲大噪，以致過去了三十年仍為世人傳揚。
人群中有認得手持羽扇的道人的，正是紫虛觀的二弟子神機道人，他既然稱呼那沒露面之人為碧霞老祖，那麼來者必定是碧霞老祖。眾人有的心中敲起了邊鼓：這碧霞老祖不在東海碧霞島好生待著，跑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是打算找神機道人再比一場，以報當年之恥，還是也為了紫虛觀的天書？
偌大的二仙山上鴉雀無聲，人人都屏息凝視盯著神機道人，豎起耳朵聽他與碧霞老祖的對話。
天上的青綠之氣開始變得有些濃，那團氣中隱隱傳來碧霞老祖的聲音，道：「神機道兄莫要誤會，道兄陣法過人，貧道哪裡還敢來捋虎鬚？貧道也不想打觀中天書的主意，還請道兄不要誤會。」
神機道人朗聲道：「既然道兄來此並無它意，不妨現身一見。紫虛觀必定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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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兄為上賓。」
「非也，貧道今日來此雖沒有歹意，但也確實有件事要辦，恕不能現身了。」
「不才敢問何事？」
「便是請紫虛觀展開『太極羅帳』，罩住這大地蒼穹三年。」
道清真人「咦」了一聲，遲疑道：「『太極羅帳』乃紫虛觀最強的防禦之陣，一經全力展開，便能罩住整個人間。但是一旦施展出，人間眾生便會陷入沉睡。九九八十一日內若不能醒來，肉體便會湮滅，成為遊魂。道友想讓紫虛觀用此法罩住人間三年，莫非是想滅世不成？」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變色：這碧霞老祖莫非是瘋了？竟然要用這種法子滅世。
碧霞老祖長嘆一聲，道：「貧道知道這個不情之請的確令貴觀為難。可惜貧道近日窺得天機，若這人間眾生以幽魂之身存世，三年之後或許能躲過一場大劫，不然形神俱滅，連鬼都做不成。」
眾人又是聽得心頭一驚。
神機道人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道清真人給攔住了。道清真人淡然地道：「善哉善哉，道友心存仁念，令貧道佩服。只是道友此舉固然事出有因，卻還是種下無邊殺孽。萬物有始有終，有生有滅，死生同一，皆是自然。道友乃修道之人，便應順化自然之道，何必強行為之？」
碧霞老祖靜了靜，又嘆道：「真人乃是活神仙，境界之高，晚輩自嘆不如。只可惜晚輩修行多年，始終窺不破這芸芸眾生的生生死死。」
碧霞老祖話音剛落，天上突然射來一道寒光，那道寒光光華奪目，如冰如銀，在紫虛觀門前的上空一頓一斂，瞬間變成一柄三尺長的古劍。再看劍身上立著一個中年人，銀髮白衣、面如冠玉，衣袂綽綽，器宇不凡。
沈毅和金若身邊站著一個長有山羊鬍子的算命老人，一看見那站在劍上的中年人，頓時一驚，道：「竟然是劍神裴雲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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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並不大，但是周圍的人還是聽到了。頓時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便如一陣風似的傳遍了整個二仙山。
「呀，那個就是劍神裴雲霆！」「御劍飛天，好厲害！」「我爺爺小時候就聽說過他，想不到今天我親眼看到了」……
沈毅看得目眩神馳，想起那一日靈英君也是用仙劍和總真童子大戰，心中便對這種練劍的仙術好生羨慕，於是問那個老人，道：「老爺爺，練劍也能練到這個地步？」
那老人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道：「小孩子沒見識啊！你當這是普通的劍術？呵呵，劍乃仙佛之神器，凡俗之人只會拿來廝殺鬥狠，唯有洞悉劍與天地玄妙的修行者才能發揮出劍的威力。」
金若好奇地道：「這麼說來還可以用劍修鍊了？」
那老人撇撇嘴，道：「哪有這麼簡單？修道修道，那就是修天地大道。內丹也好，存神也罷，都是和自己的精氣神打交道，為的就是和天地相合。這劍道只是其中之一，練的時候必須要和內氣相關，要是偏了光注意修鍊劍術，那就不算什麼了。再厲害的練劍的最後還得回到修鍊精氣神的路上來。所以自古以來以劍修仙的人不多，成就者更是寥寥。因為很多修道者認為這是在繞遠路，甚至有旁門之嫌。別人用劍是用來防身的，修鍊劍仙之道的則把自己和劍合二為一。」
沈毅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只是他感到不解的是，這個裴雲霆到底是什麼人。
那老人顯然打開了話匣子，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道：「昔年，大唐將軍裴旻得上古劍仙之術，世人尊稱劍聖。這位劍神便是裴旻的後人。論起來他的年紀少說也有百歲了，因為三十多年前，他就在渭水御劍斬殺作惡的黑蛟。眼下看起來竟然還這麼年輕，顯然修鍊的境界已經很高了。只是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莫非也是和碧霞老祖一樣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