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延世醫研院

「還是不說嗎？」伴隨著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冷清的聲音傳來。

邊上的人恭敬道：「秦顧問，他暈過去了。」

被稱為秦顧問的人冷笑，「電擊。」

「是——」

「橋豆麻袋！」江小閑猛地睜開眼睛，「我沒暈，只是沉思，沉思！」

江小閑醒時就在一個全是醫學器械的房間里的手術台上躺著，體內輸了大量的鎮定劑，手上還銬著一個可以阻斷異能力的無石手銬。

當真是任人宰割，接下來只能靠嘴了。

秦顧問站在手術台邊，居高臨下地看他，像是看什麼死物，「沉思出什麼了嗎？」

「當然。」江小閑迅速翻了一下江海這段時間的記憶，知道他們把他抓到這兒是聽說他越兩階扛下了病毒感染，懷疑他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首先，我沒有使用任何特殊道具。」江小閑先把對方最懷疑的點給否定了，免得他們來個殺人越貨。

「是么？你的意思是，你是自己撐過來的，就憑你？」秦顧問生得一張好臉，卻是滿臉刻薄。

「是啊，就憑我。」其實他就是江海用特殊道具給召喚過來的，但那是江海用的，又不是他用的。

「能夠越階扛病毒的，無一不是異能者或進化者中的佼佼者，更別說連越兩階，末世以來，也就那兩位大人做到了。」邊上的跑龍套說，像是在內涵江小閑不要吹牛不打草稿似的。

秦顧問的神色沒有多少波動，直接說：「你今天要是無法展現出讓醫研院動不得你的價值，必死無疑。」

這是醫研院一直以來的慣例，進來的人，要麼加入他們，要麼加入福爾馬林。

總之，醫研院都在幹些什麼，一般人不得而知。

江小閑當機立斷：「我可以製作出增加渡劫幾率的保健品。」

秦顧問：「說人話。」

「就是可以保證感染者不會屍變的東西。」

「在這個手術台上躺過的人十有八九都說了類似的話。」秦顧問神色淡漠：「那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這樣的產品出現呢？」

說明那些人都沒成功，被處死了。

江小閑笑：「看來這張床上躺過的人還不夠多。」

秦顧問聲音更冷了，「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說著，他手中憑空出現一個裝著腥紅色液體的注射器，「這是三隻五階喪屍的混合血液，你要是能挺過來，我就給你一個展示你所謂的『保健品』的機會。」

江小閑懶懶地嘆了口氣，「你這樣是會單身一輩子的。」

秦顧問冷哼，「借你吉言！」

江小閑出言挑釁的結果是，秦顧問換了一個更大的針管。

看著注射器內的液體慢慢推完，江小閑鎮定極了，還嗶嗶賴賴起來了。

「我還說以後要低調行事呢，你們突然給我來了這一出。」

「你說我要搞個什麼樣的保健品呢，做成糖豆還是符紙啊？」

「到時候我整一個沒用過的化名標上去，免得有人搞山貨玷污我名聲，不過我們得簽一個保密協議，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是我做的……」

「你先活下來再說吧！」邊上的跑龍套翻了個白眼。

「好吧。」江小閑乖乖閉嘴，很快體溫就上來了，他意識很清明，但身體是真的不舒服，靈魂也因為被客服和江海輪番毒打而虛得不行，乾脆睡過去了。

江小閑睡得很沉，雙眼緊閉，唇瓣微張，逼近四十度的高溫讓他的皮膚鍍了一層粉色，打濕的碎發和單薄的病床服貼在身上。

他是被這些醫研員像小白鼠一樣洗白白高溫殺菌過的，身上乾淨得不行，身材嬌小，皮膚白得不正常，瘦得像是很久很久沒好好進過食了。

秦顧問靜靜地看著他，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發堵。想到江小閑那雙深潭一樣雜質都沉了底的眼睛，和平穩鎮定的嗓音，他有種被包容著的感覺。

讓他想到了……他爺爺。

emmm……

反正這種人不需要任何憐憫。秦顧問把心裡那一點點愧疚的感覺揮散，拿出筆記本仔細地記錄江小閑的反應變化。

五六個小時后江小閑的燒就退了，跑龍套醫研員一陣驚呼，「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他的信念有些崩塌，「怎麼可能？！他一個平平無奇的廢物異能者，怎麼可能比那些大人還……」

江小閑都被搜身n次了，可以確定他沒用什麼特殊道具。

「秦顧問，用電擊把他弄醒來問清楚嗎？」

秦顧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後他就是你的上司了，你確定？」

跑龍套一噎，「他……他不是還沒做出東西么。」

秦顧問不想和他廢話，「別打擾他，等他醒了給他準備一些吃的。明早到院長那兒找我。」

「是！」小醫研員恭敬地行禮，直到他離開才直起腰來。

*★

江小閑還是被打擾了。

太陽漸漸上升，都要到頭頂上了，小醫研員估摸著秦顧問說的早上都要過去了，無可奈何之下才把他叫醒的。

江小閑打著哈欠，在小醫研員的帶領下走出了實驗室，走到了延世基地的醫研院的院長辦公室。

「喲，捨得起床了啊，廢物異能者。」說話的是醫研院的院長，秦淮。

四十幾的一個中年男人，正和秦顧問在談著什麼嚴肅的問題，見到江小閑，像是看到了救星，試圖立刻轉移話題。

江小閑自顧自地拖了張椅子坐下，「院長大人，說起來，我這『廢物異能者』的名聲，還是從您這兒來的。」

秦淮笑了兩聲，大大咧咧道：「你那可憐的奶量，不是廢物異能者是什麼？」

「是嘛？我還以為您知道我的木系異能變異成了增幅效果呢，看來是我草率了。」

秦淮的臉色一變再變，「你知道你的異能……不是，你怎麼知道我明明知道卻不告訴你？」

秦顧問：「禁止套娃。」

「事情是這樣的，」秦淮向秦顧問解釋，「這小娃娃剛來基地那會兒，到我這兒諮詢異能，他一個木系異能者，治療效果小得可以忽略不計，我就隨口說了句廢物異能者。」

秦顧問淡淡道：「你知道他的異能變異了還這樣說？」

秦淮一臉不贊同，「他那會兒就一個一級異能者，我跟他廢什麼話啊？」

江小閑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您確實沒有義務指點我什麼。現在就不提那些舊事了，來談談『保健品』的事。」

秦淮豎起大拇指，「我就喜歡這種人傻心大的小輩！看到沒有，秦山，學學！」

秦山，也就是秦顧問，面無表情，就當沒聽到。

這貨坑的是江海，又不是他，江小閑沒啥負面情緒，四處看了一下，從桌上抽了張白紙，用邊上的圓珠筆草草描了個鬼畫符。

「這個可以短時間內將使用者的精神力提高一些，抵抗一般的中低階的喪屍病毒不成問題。」

室內的另外三人同時一靜，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他。

「這孩子不會燒傻了吧？」秦淮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卻把鬼畫符拿到手裡，仔細研究了一會兒。

雖然沒看懂，但當他感受到了上面附著的強大的精神力后，眼睛瞬間瞪成了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