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膽小鬼蘭生
窗戶不知什麼時候開著一條縫，窗戶縫裡有有一個大大的眼珠子充滿了血絲，血絲還感覺還在跳動，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網一樣把一個眼珠子裹住，感覺眼睛隨時都要爆了，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你看，恰巧一陣冷風從窗戶縫裡吹了出來，一股子冷意讓王世容回神差點打碎了手裡的碗。
王世容趕緊閉上眼睛，「幻覺幻覺幻覺，都是幻覺，對對對，是幻覺。」
王世容給自己鼓足勇氣，王世容心裡想著這也不是辦法啊，得睜開眼睛啊是吧，不然爺爺知道也會罵人的，王世容慢慢地睜開，再往那個窗戶口看去，只有窗戶縫，什麼眼睛都沒有。
頓時王世容鬆了一口氣，一身冷汗讓他感覺背後更涼了，瞬間毛孔立馬縮了起來，恐怕那個東西會突然出現在背後，他就趕緊抱著碗跑了起來。
可是，剛跑到門口王世容猶豫的毛病開始犯了起來，他在心裡嘀咕究竟要不要出去呢？萬一那個東西在門口沒走就等著呢怎麼辦？可是不出去，那邊還有個等著救命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徐克己從外面把門推開了。
「你怎麼在這？」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我追那個東西，追到這邊了，夠狡猾的，圍著宅子跑了一圈竟然回來了。」徐克己在門口說著。
「是個什麼東西，看清了嗎？」
「跟丟了，沒抓到。看樣子是個家鬼呢，這麼熟悉這裡，哼，你幹嘛呢？」
「哦哦哦，爺爺讓我弄點灰。」王世容反應過來「趕緊走，不然爺爺又要罵人了！」
走到外面,院子裡面除了蟲鳴什麼也沒有，窗下面的確有徘徊的腳印，跟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我了王士容和徐克己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沒有說話，一起走了。
剛一進門爺爺就把我手裡的碗奪走了，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小徐道長，倒是什麼也沒說，轉身抓了一把放在酒里了。
「老子讓你去扒灰，那麼久你去扒屎了不成！尿性！」
爺爺罵著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張符咒，兩指一伸拿火點燃了放在酒水裡面，食指輕輕沾了沾，然後在女孩臉上塗塗畫畫，又在胳膊上塗塗畫畫，漸漸的女孩子就安靜了下來。
「行了，剩下的給孩子擦擦身子，降降溫退了燒就好。」爺爺擦了擦手「你們倆跟我過來。」
王世容和徐克己跟著爺爺回到了客廳坐了下來，高老頭正坐在那裡皺著眉頭喝著茶，看見他們來了也招呼了一下，「來啦？快坐。丫頭怎麼樣了。」
一時之間就只聽得到喝水的聲音，高老頭閉著眼睛，沒有人說話，這時突然有一聲很不和諧的聲音，是徐克己弔兒郎當地靠在椅子里，不知道從哪裡抓的瓜子咔嘣咔嘣的嗑瓜子。
「老高，你也是有些能耐的，這一回......」爺爺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雖然聽不懂也想問一問，但是終究還是沒敢開口。「你自己也是可以看得到的吧，門口的那一圈腳印。」
「我們自己家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高老頭就這樣打斷了爺爺的話。
「那你讓你兒子喊我來幹什麼！」
高老頭沉默不語，人確實是他讓兒子請過來的，但是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家的事情。
「大壯去山上叫我，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小事情，我也沒多問，來你家，你在廳堂里躲著不出來，看你這架勢你應該交過手了吧……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但是你今晚不跟我說可就沒機會了。」爺爺喝了一口茶「今天這事兒你自己是能夠搞定的，但是你偏偏叫我過來，肯定是想跟我說的，但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我沒有改什麼主意，家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了。這一次謝謝你。」說著高老頭就端起了茶杯。
所謂端茶送客，明白人自然是懂的。
「行啦，王爺爺，人家不稀罕咱們管閑事，走吧。」徐克己磕著瓜子又在那邊說著風涼話。
「你閉嘴。」爺爺的三個字就讓徐克己成功的拿著瓜子堵著自己嘴巴，但還是在那邊撇撇嘴。
爺爺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略一沉吟開口道：「明天一早我便離開老宅子，留兩個小娃娃在這邊。」
高老頭右手一抬，剛想張口就被爺爺的話打斷了。
「老高，你先不要拒絕，你的面相是瞞不過我的，不僅僅是你，是你家最近有一次劫難，今夜你不說我也沒有辦法，但是老夥計這兩個孩子可能是一線生機。」
「乳臭未乾的小子，有什麼生機！」高老頭滿臉不屑。
「我從來不說虛言。」
高老頭略略沉思，想拒絕但是還是接受了，老王爺的名號不是白來的「好，他倆留下吧。」不過深深的看了在牆邊的那兩人兩眼。
「爺爺，你要去哪裡？」王世容一聽這話就是爺爺要走了，瞬間就不淡定了。
「回家再跟你倆說。」爺爺敲了敲他的腦袋「老高，我們就先走了，有事情讓人來叫，這是老二留下來的，給你一些。」
「喲，這回這麼大方，還有兩張金符，行啊老夥計。」高爺老頭拿到手裡看了看，拿出那兩張金符愣了一會開玩笑地說。
「行了行了，別得了便宜賣乖了，最好是用不到。走了。」爺爺敲敲桌子招呼著我倆就走了。「把家裡都貼上啊，不用送了。」
二話不說王世容就背起了包，搶了一把徐克己手裡的瓜子就跟著爺爺出去了，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依然可以感到高老頭在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王世容總是覺得那雙深邃的眼眸有著千言萬語，看著他又好像看著別人。
王世容是看不透面相也不會算命，不對，應該是看得到又看不到，有些東西似乎是他想給王世容看的。
比如王世容看到了他曾夭折了一個孩子，又比如他大限將至。但是有些東西王世容卻看不到，無論怎麼去探究都沒有辦法觸碰到，大概率是自己能力不足吧。
「爺爺，我似乎看到了高爺爺臉上的一些面相……」
「別想了，你看到的是老高故意給你看的。」爺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走在村裡的小路上又經歷了剛剛的事情怎麼都感覺背後涼涼的，王世容緊緊跟在爺爺身邊，徐克己倒是很悠閑自得的吹著口哨。
「爺爺，看那腳印，那個女的在徘徊些什麼？」
「不僅僅是徘徊，而且對這個家非常的熟悉呢。」這時候徐克己也插了一句嘴「追她的時候怎麼走，走哪個門都清楚得要命，所以跟丟了。」
「還有院子上方的怨氣。」爺爺停了下來。
「不僅僅是黑，還有一絲絲紅。」徐克己也停了下來跟著補充道。
王世容這個時候就無話可說了，因為他什麼也沒看到「不會這麼邪氣吧？」
「怎麼不能，他家的事情我看亂著呢，不知道是個啥情況，當年的事情看樣子沒有解決好，你沒看到那些女人的腳印嘛！」爺爺抬頭看了看月亮。「不過今夜應該沒什麼事情，就看老高了。」
「看什麼？那些腳印我看到了，怎麼看都是踮著腳走路，難道還怕別人聽見動靜？」王世容很是不解這樣奇怪的步伐。
「世容你是不是傻，鬼還怕人聽到動靜啊。」徐克己笑著攬住他的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王世容忽然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風把周圍的樹葉吹得嘩嘩響，嚇得他都不敢轉身。
徐克己伸出手在他屁股上擰了一下，王世容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扭過頭就要看他的屁股，這一看不要緊，一張特寫版的大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就在王世容準備裝暈，爺爺一耳刮子拍在了他的腦袋上，瞬間清醒了。
「世容，你不是天天嚷嚷要看鬼嗎？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徐克己揪著他的衣服問。
王世容這才把眼睛睜開，站穩了一看自己所站的位置上有一個俊秀的年輕人站在那裡。
他無比確定的說這是一隻鬼，身上淡淡的有些透明，不僅如此還有些發光，不過再仔細的看看就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呢？」王世容因為好奇也顧不得害怕了，「在哪裡呢？」
「怎麼？你還見過？」徐克己可能是覺得好笑。
「嗨！我想起來了。」王世容一拍大腿「你不就是傍晚我關門的時候見到的巷子里的那個！」
那個年輕鬼笑著點了點頭，但似乎有些怕爺爺和徐克己，又遠遠地飄走了，見到王世容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王世容一看這是一隻膽小鬼？那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懼怕的了。
「你是鬼的話，下午你攔住的那個姑娘······」
「是的。」這一隻年輕的鬼點了點頭「我叫蘭生，那個女孩是我的錯，可是我沒有什麼惡意的，真的，你們相信我！」
「蘭生跟我說了。」這時候徐克己站了出來「那個女孩路過的時候從他的胳膊下面經過了，鬼的陰氣太重，女孩子還小承受不住。」
「小徐道長你怎麼知道的？」
徐克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晚上追紅衣女鬼的時候沒追到，在外面正好碰到了他，我讓他在這邊等著。」
「嗯，我看著是個善良的鬼，就不與你計較了，這事兒也不都是你的錯誤，你趕快投胎去吧。」爺爺也沒有啰嗦就這麼說了一句「小徐，你送送他吧。」
蘭生跪了下去「我從來沒有做過惡事，也沒有想著害誰，我想轉世投胎，可是無論怎麼樣我都沒有辦法碰到鬼差，沒有人給我引路我找不到，還求求您了。」說完又磕了三個響頭。
「蘭生你也不要著急，你跟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還有這周圍除了你以外是不是還有其他厲害的東西？」
蘭生記得自己的名字，但是姓什麼從哪裡來都不太知道，他的活動範圍就是這個村子，最遠最遠也就是後山，蘭生知道爺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想要找爺爺幫忙，但是無論怎麼樣都無法靠近。
剛好傍晚的時候蘭生看到了少年一行人要往上面走，於是就想附身上去，可是中間有一個厲害的，恐怕自己被收了去。
王世容聽到自己差點被附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後來蘭生只能遠遠地徘徊躲在巷子裡面，可巧這個時候有個女孩從巷子那邊走了出來從蘭生的胳膊下面走了過去沾了他的鬼氣，本來蘭生想著隨手給去了，但一想這樣也許能夠把爺爺他們引下來，也就沒有動手。
「我發誓我真的沒想傷害她，對她我還覺得有些熟悉呢，我就是為了引你們出來，我就去她家幫她把鬼氣收了，您再給鎮住魂魄也就好了，其實也不是讓您親自動手，只是我剛要去的時候，我發現那院子裡面有一個比我要厲害百倍的，您知道的我膽小，我就沒敢進去······」蘭生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著我們幾個沒有說話於是蘭生深呼吸吸了一口氣繼續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