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卻說陸真自出了小世界便馬不停蹄的一路往南海而行,一連趕路二十天,終於在這一日到了南海之上。
這幽冥之光甚是歹毒,每十日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都痛入骨髓,若不是陸真在東華上人儲物袋之中發現有緩解疼痛的丹藥,怕是這一關就難過了。
「應該就在前方了。」陸真望了一眼手中的地圖,他見地圖上標識的普陀島就在前方不遠處。
這一連二十天不分晝夜的趕路,他也有些吃不消了。生死危機關頭,他也顧不得許多,只能全速趕路。
此時大日西陲,海面波濤翻滾。陸真貼著海面急速掠過,一路留下一條長長的波痕。
隱隱約約間只見海平面上出現了一座小島,陸真心中一喜,速度又加快了幾分。還有七天,若是在這七天內不能解決身上的幽冥之光的話,那麼等待的便是魂歸故里一條路了。
一炷香后,陸真終於趕到了普陀島上,這普陀島並不大,方圓不足十里,便是在這座小島上竟然還聳立著一座門派,此門派便是普陀門。當代門主石萬山也僅僅是一名築基後期的修為而已。當然這一切陸真並不知曉罷了。
站在島上,陸真四周打量一眼,只見小島雖不但,但有大大小小四座小山峰兀立與小島之上。這幾座山峰奇駿異常,若非陸真此刻心中有事,怕是會好好停下來欣賞一番。
此時也沒有了欣賞的心情,他見幾座山峰擋住了視線,此刻看不清小島的全貌,更不提那碧空木長在何地。陸真索性直接放出神識,此刻他神識強度比之築基後期還要雄厚三分,一放出立馬把整個小島籠罩起來。
神識籠罩之中,只見小島上的一草一木頓收眼底。他逐一排查,事前他曾在東華上人儲物袋之中見過碧空木的畫像,此刻按圖索驥也是輕鬆。當下每過多久便在一座山峰的後山腰上發現了碧空木的所在。
看到這裡,陸真心中一喜。當下不再猶豫直接御劍向山峰飛去。
這山峰不但是此島最高的山峰,還是這小島靈脈所在之地。更重要的是這山峰上大大小小有數十座建築坐落在山峰之上。看來這便是普陀門的山門所在地了。
此刻性命攸關,陸真那會在乎這些。他直接略過山峰向後山撲去。
來到後山,仔細辨別一番,只見在一花園內,一顆綠油油的碧空木正靜靜的聳立在園內。陸真看到此處心中一喜。直接按下飛劍,一個俯衝來到地面之上。
走到碧空樹跟前,只見這碧空樹枝繁葉茂,樹葉圓圓,老皮堅硬。陸真對照著東華上人手繪的碧空木一看,見沒有錯,當下取出熾火劍朝一支樹枝斬了下去。
嗤啦一聲,熾火劍何等鋒利,這碧空木雖然算的上靈木了,但也擋不下熾火劍的一擊。隨著樹枝落地,陸真收起熾火劍就想向前取碧空木了。
便在此時,忽然一聲嬌喝聲由遠而近的傳來:「小賊,竟敢毀我神樹,看劍。」
休的一聲破空聲傳來,陸真回頭一望,只見一把靈劍從天而降,快速的向他飛來。來不及多想,陸真收起的熾火劍再次亮出,直接御使著迎面抵擋了下來。
碰碰鏘鏘,兩柄靈劍互相交織碰撞了幾次,那靈劍的主人也趕了過來,卻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少女。只見少女秀面桃紅,高挑閏立,卻是一名美少女。
「小賊,你是何人,為何毀我家靈木?」那少女見碧空木一截樹枝被砍了下來,心中一痛,當下怒聲喝罵道。
陸真臉上露出尷尬神色,他雙手抱拳施了一禮歉聲道:「仙子不要誤會,在下深重劇毒,急需這碧空木來解毒。未請自取,實乃罪過。這截碧空木多少靈石,在下願意出雙倍價格買下。」
那少女見陸真說的真切,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陸真,見陸真雖然年輕,但眉目清俊,雙眼有神,不似行走天下的賊人做派。當下心中一松,口氣也鬆了下來,說道:「我家這靈木乃普陀島獨有,天下獨此一份,豈能用區區靈石可以衡量的。」
她這一說卻讓陸真犯了難,當下猶豫一下試探著說道:「這碧空木雖然獨特,但想來天下之大必有相同之物。而且在下也只是取了它小小一截樹枝,根本沒有傷其根本。我看仙子還是開個價,無論靈石還是其他靈物,在下只要有就沒有二話。」
「哼。」陸真不說便罷了,此刻聽陸真一說此話,當下少女壓下的火氣又上來了,她冷哼一聲說道:「既然這天下之大,必然有相同之物,你來我普陀島作甚,還不去天下尋找么。」
少女反問之下,頓時讓陸真啞口無言。認他聰明也找不到說辭。而那少女見陸真久久不開口,當下以為陸真怕是沒有說辭了。直接又說道:「我也不管你中了什麼毒,更不管你怎麼來到這裡的,你怎樣把它砍了下來,怎麼把它接上。否則你休想走出這普陀島一步。」
少女說到這裡,雙眼含煞,一柄靈劍也是在頭頂吞吐不定,顯然一副吃定陸真的模樣。
陸真眉頭一皺,他搖搖頭說道:「仙子說笑了,我又非仙人,怎能懂移花接木的神通,還請仙子開個價,在下買下這截碧空木。便不再來打擾貴島。」
「賣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忽然少女語氣一變,她緩緩放下升騰的氣勢,走上前來指著地上的半截碧空木說道:「你聽好了,這碧空木乃是我普陀島獨有之物,天下僅此一份,每年才長一寸而已。這截靈木我便算你一百萬靈石吧。」
「一百萬靈石。」饒是陸真見過些世面,也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他嘴角微微一撇說道:「仙子開玩笑了,別說一百萬靈石了,在下身上連十萬靈石也拿不出來。不如這樣吧,在下出五萬靈石外加上好丹藥兩瓶。仙子意下如何?」
「哼,五萬靈石,你打發叫花子呢。」少女口氣一冷,喝道:「今日你若拿不出來百萬靈石,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而就在二人爭執之時,只見天際有數十道流光從遠處飛來。陸真正對著那邊,所以此刻一眼便看見了。他抬頭一看,只見有五名築基修士數十名練氣修士正氣勢洶洶而來。
那少女見陸真仰頭看天,轉身望去,只見天際幾十道流光快速飛來,當下臉色一變,轉頭喝道:「小賊,待會早找你算賬。」說著便御劍向那群人飛去。
陸真饒有興趣的看著少女離去,他搖搖頭走到那截斷枝前,伸手撿起。此刻碧空木在手,他運起事先從東華上人儲物袋得到的法決,頃刻間便把體內的幽冥之光碟機逐到了碧空木當中。再看碧空木,只見原本綠油油的枝葉,此刻已然變成了黃灰之色。可見這幽冥之光的毒性。
幽冥之光一除,陸真只感到全身輕鬆。他隨手在枯枝上打了一條火蛇,火焰瞬時間把枯枝燃燒成灰燼。做完這些,陸真四下里一看,本打算離去。卻見那少女在空中與那群人相遇,正爭吵的厲害。他此刻不告而取,實非君子之行為,心中愧疚,當下御劍往天空飛去。
還未來到近前,只聽那群人之中為首一人說道:「石萬山在哪,還不快出來,我飛龍四島有事要見他。」這人語氣霸道,手中提著一柄環扣靈刀,指著少女便吆喝道。
那少女雖然只是築基初期,見對方人多勢眾,卻也不畏懼,此刻她環首四顧,見這群人大多都認識,為首一人正是飛龍島島主徐峰。見徐峰來勢洶洶,她當下仰頭頂了回去:「我爹正在閉關,沒空見你們,你們要是有事的話就跟我說吧。」
少女說的乃是實話,這普陀島島主此刻的確在閉關無疑,只不過這話這些人卻不信,當下徐峰環刀一甩,說道:「閉關?閉什麼關。快快叫你爹出來,我飛龍四島大老遠的來,可不是跟你這小女娃說笑的。」
徐峰說的又快又急,似乎真的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要和石萬山說一般。
徐峰話一說完,身後眾多跟隨之人也是起鬨,嚷嚷著要見石萬山。
少女卻面帶怒容,她正准被出口,忽然耳邊傳來一股熟悉的聲音,仔細一聽正是自己的父親石萬山的聲音。
「諸位遠道而來,石某有失遠迎了。只是石某正在閉關,恕不能出門迎客。三日後,石某畢當會到飛龍島拜訪諸位,諸位還是請回吧。」這道聲音從山巔某處遙遙向這裡傳來。眾人一聽,相互對視一眼,只見為首徐峰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好,那就三日後恭候石島主的大駕。」徐峰說道這裡,一擺手對身後眾人說道:「我們走。」
此刻站在看空之中的陸真看的雲里霧裡,不明所以。便在此刻只聽有一道神念傳入耳中:「這位道友,還請下來一敘。」
而同時,那少女似乎也接到了傳音,飛劍一按向山巔某處飛去。
陸真猶豫了一會,跟了上去。此刻他取了碧空木去除了幽冥之光的隱患,心中也是輕鬆,雖然就此走了也無不可,但難免心中留下愧疚。當下便想著能補償一二,以作心意。
二人下了地面,來到一處洞府前,這洞府依山挖掘而出,門口有兩扇石門充當門戶。此刻二人來到近前,這門戶自動的分開兩邊,露出裡面寬敞乾淨的修鍊室來。
「爹,你還好么?」少女在門口喊了一聲,說話的同時進了洞府,陸真神念一掃,見沒有什麼陣法禁制之類,也安心的走了進去。
跨過洞府的前室進了裡面修鍊室,只見偌大的修鍊室正中一名黑袍老者盤膝坐在蒲團上,看其神色萎靡,面上無色,顯然不是有病在身便是深受重傷。
「爹。」少女一見到石萬山當下快走幾步到了近前彎膝蹲在身前說道:「你這是怎麼了,閉關前不是還好好的么,怎麼這就……」少女說著緊張的在石萬山身上查來查去。
石萬山嘴角一笑,伸出手來慈愛的摸著少女的柔發,笑道:「秀珍,我怕是不行了,這以後怕是苦了你了。」
石萬山不說還好,這一說石秀珍當下瞪大了雙眼,急忙拉起石萬山的手臂輸入一絲靈氣探查起來。這一探查石秀珍如若五雷轟頂,只見石萬山的五臟六腑已經碎裂的不成樣子,之所以還活到現在,全是因為有一口真元吊著。
此刻見石萬山已經病入膏肓,石秀珍面如土色,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爹,怎麼好端端的,您一閉關就成了這樣了。是不是飛龍島的人對您做了什麼?」
石萬山搖搖頭,笑道:「我石萬山雖說修為不濟,但也不是徐峰等人能拿捏的。之所以如此……罷了,不跟你說了……讓這位小兄弟見笑了,恕石某身體有恙不能見禮了。」石萬山看著石秀珍,眼神慈愛,只不過不想讓她擔心自己的傷勢,又不想讓她牽扯到自己的事情當中,所以話說一半,便打住了,最後一句卻轉頭對著陸真說道。
「不敢。」陸真雖不知道石萬山病情如何,但見石秀珍梨花帶雨的模樣,也知道石萬山大概是不行了。當下心中難免升起悲涼的情緒。他一拱手說道:「在下還未向石島主稟明緣由,便自取了碧空木。還請石島主恕罪。」
石萬山輕輕一笑,一擺手笑道:「些許小事,何足道哉。只不過我見小兄弟年紀輕輕便已經是築基修為,想也是出自名門大派吧?」
陸真搖搖頭笑道:「在下也是機緣巧合才築基成功,也只不過是區區散修而已。」
「哦。」石萬山饒有興趣的點點頭笑道:「不容易啊不容易。想我家秀珍築基之時也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哎,只不過等我一走,卻也再也無人疼愛我家秀珍了。」說道這裡,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轉頭對陸真說道:「小兄弟,石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兄弟可願意聽一聽。」
陸真一愣,當下答道:「石島主請說,若是在下能力所能及的做得到的,自然義不容辭。」
石萬山一笑說道:「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只是麻煩小兄弟帶著我家秀珍到贏回州青雲宗一趟。小女的母親乃是青雲宗弟子,雖在年輕時嫁給我脫出了青雲宗,但必定有這一層關係在,我也好將小女託付給青雲宗。」
「爹,我不走,我們去大陸尋找名醫,一定能治好你的傷的。」石秀珍一聽石萬山的話,當下心中一急,拖住石萬山的身子就想把石萬山帶起來。
而便在此時,只見石萬山左手迅速的在石秀珍眉心處一點,石秀珍雙眼一陣迷茫,緊接著頭一偏昏睡了過去。
緊接著,石萬山雙手一拖,只見石秀珍如若浮雲般向陸真飄來,陸真雙手環抱接住石秀珍,疑惑的向石萬山問道:「石島主,你為何這般信任在下?」
石萬山哈哈一笑,道:「你我雖萍水相逢,但我觀你行事作風雖有些莽撞,但事出有因,料定你必是正人君子無疑。再者,我行將就木,小女又孤身一人,性子粗放,我怎麼放心留下她一人。交給你代為護送至贏回州卻是我最後的選擇了。」
石萬山實話實說,陸真也是沒想到石萬山會將此事交付怎自己,心中一陣猶豫,最後咬咬牙說道:「好,既然石島主這麼信任在下,在下便往贏回州走一遭。」
見陸真答應了下來,石萬山哈哈一笑道:「好,小兄弟果然爽快,事不宜遲,小兄弟還是趕緊啟程吧。恕石某不能遠送了。」
陸真點點頭,他本想給石萬山留下一些療傷的丹藥,但此刻一是弄不清楚石萬山具體的病情,二是東華上人儲物袋之中雖有療傷丹藥,但一時半刻也弄不明白具體用途,所以便作罷。
抱著石秀珍給石萬山施了一禮,陸真轉頭出了洞府。一出洞府,只見身後的大門又緩緩的合攏在一起,陸真嘆息一聲,心念一動放出飛劍御劍往贏回州方向而去。
一天後,陸真帶著石秀珍出現在一座荒島上,這裡已經離南雲州很近了。只不過趕了一天的路,因抱著石秀珍,他也感到有些吃力,此刻落到這座荒島上,也是想著歇息一會。
停在荒島上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只見懷中的石秀珍忽然眼皮一動,接著睜開了雙眼,先是迷茫了一陣,接著見在自己躺在陸真的懷裡,當下驚慌一聲跳到一遍。先是檢查了一下自身,見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石姑娘,你醒了。」陸真淡然一笑說道。
石秀珍眨了眨眼,四周打量一眼,猛然一跺腳,說道:「你走吧,我得回去找我父親了。」說著一拍儲物袋放出飛劍,便想踏上飛劍回普陀島。
陸真一皺眉,他上前一把拉著石秀珍說道:「石姑娘,臨行前石島主曾交代過在下,讓在下務必把你送到青雲門,石姑娘還是隨在下走吧。」
「你放手。」石秀珍雙眼一橫,她用力的一甩胳膊,掙脫了陸真的手臂,接著便想躍上飛劍。便在此時,陸真一隻點出,一下點在了石秀珍的丹田中,直接封住了石秀珍丹田的靈氣。
石秀珍剛想躍起,此刻丹田被封,一下子跌做在地上,她頓時眼中冒出怒火,指著陸真喝道:「你想叫我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么?」
她說道這裡一頓,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一邊流淚一邊向陸真繼續說道:「我從小我娘就死了,只有我父親一人將我養大,教我識字,教我修鍊。現在眼見我爹就要死了,他身邊沒有一個人,難道不能讓我送他最後一程么?」她越說越上心,說道最後幾乎已經泣不成聲。
陸真心中一酸,他自小也是沒有了雙親,兒時被養父母養大,大些便被師傅待到了熙霞城,後來師傅去世,自己也是悲痛欲絕。此刻見石秀珍哭的厲害,他當下心一軟,一指點在石秀珍丹田處,解開了封印。說道:「那好,石姑娘帶你送走石島主,我們再上路吧。」
「你走吧,我自己回去,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但也沒有必要牽扯進來。」石秀珍站起身來,向陸真說道。
陸真搖搖頭,話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雖然不能稱得上君子,但說出去的話就要做到。當下說道:「我既然已經答應了石島主,那怎能半途而廢。」
「隨你的便。」石秀珍說著便上了飛劍,她辨認了一下方向,調轉飛劍便往普陀島方向飛去。陸真無奈,只好放出飛劍跟隨石秀珍身後再次向普陀島飛去。
又是一天多過去,二人在中午十分終於趕回了普陀島。此刻一到普陀島,石秀珍急忙落到洞府之前。
只是此刻洞府大門大開,裡面空空蕩蕩,哪有石萬山的身影。石秀珍當下急的大哭,又從山上搜索到了山下,哪裡見石萬山的身影。她站在一塊突石上茫然四顧。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此刻到底去了何處。
此刻陸真緩緩走到石秀珍身邊,他試探著說道:「兩日前我見那飛龍島來人,石島主曾言三日後到飛龍島一行,此刻怕是到了飛龍島了吧。」
陸真此話一說,石秀珍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當下眼睛一亮說道:「沒錯,一定是去了飛龍島。」她想到這裡,也不猶豫,直接換出飛劍便向飛龍島方向飛去。
陸真也緊隨其後。二人一路疾馳,一天後來到了飛龍島之上。
這飛龍島聽上去是一個島,其實是一連串的島嶼組成,這些島嶼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個,其中最大的足有百里方圓,小的也僅能立足。而飛龍派便建立在那最大的島嶼之上。
此刻石秀珍一落到島嶼上,便直奔前廳而去。陸真跟在身後,二人一過山門,只見有兩名飛龍島弟子攔住了去路。見二人均是築基期,口氣還算客氣,只見其中一人說道:「請問二位前輩,來我飛龍島所謂何事?」
「徐峰在不在?我爹石萬山有沒有來。」石秀珍沒有功夫跟他啰嗦,直接報出徐峰的名頭。
「掌門不在這裡……石萬山是誰?」那弟子很是年輕,大概並未見過石萬山,因此有此一問。
石秀珍眉頭一皺,當下手一揮,揮退了兩名弟子,直接往前廳走去。
那兩名弟子一見二人硬闖了山門,相互對視一眼,急忙爬起身來,飛跑著向後堂奔去。
「徐峰,你給我出來……」來到前廳,石秀珍也不客氣,當下大聲喊道。她雖然與徐峰差著輩分,但兩島之間素有恩恩怨怨,而他父親石萬山受傷一事她也多半懷疑是徐峰所為,因此她便沒有了顧慮。
她這一嚷,頓時半個島上的人都聽到了,陸陸續續有弟子從四周趕了過來。她尋人無果,當下一把拉住身旁一名弟子的衣領問道:「你家島主呢,他在哪?」
「不知道。」那弟子回答的也是利索,並沒有猶豫。
石秀珍見他臉上沒有半點異樣,知道他卻是根本不知道。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就在石秀珍想拉第二個人問話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婦人的叫喊聲:「可是石小姐來了?」
石秀珍一回頭,只見一個面容較老的婦人由遠而近走來,她不由雙眼一眯問道:「你是……」
「賤婦乃是徐峰的母親。」婦人說到這裡一頓,來到跟前說道:「石小姐是來尋石島主的吧。」
「正是。」總算遇到一個知情的人了,石秀珍當下急忙問道:「我爹他現在在哪?」
婦人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昨日來的時候,只和我家峰兒說了一陣話,兩人就匆匆的離開了。具體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他們都說了什麼?你仔細想想。」石秀珍心中一急,連忙出聲問道。那婦人低頭思索了一陣,因她只是凡人一個,並不能聽到二人的談話。此刻也想不到所以然來。正想出聲否認之時,忽然心中一動,接著說道:「很長時間前,我家峰兒常常把九環海域掛在嘴邊,莫非是去了九環海域那裡?」
婦人一說起九環海域,石秀珍眼神頓時一亮,這九環海域她也聽父親提起過,今日再次從婦人口中聽到,覺得大有可能。當下對婦人點點頭說道:「多謝老夫人,打擾了,告辭。」她說到這裡,急忙放出飛劍來,一點地面躍上飛劍,便急不可耐的往九環海域方向飛去。
「九環海域。」陸真喃喃低語一句。他一聽這個名字便覺得這處海域必定非同一般。只不過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既然已經跟隨到這裡了,便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上一闖。當下放出飛劍,追了上去。
這九環海域離此地足有萬里,陸真與石秀珍二人足足飛行了七天這才趕到九環海域一帶。
來到一處荒島之上,二人停下身來,仔細的打量這一帶海域,只見這片海域海水渾濁無比,天空也是出奇的昏暗,便連這荒島也是不正常的灰黑色。
二人站在半空之中,茫然四顧,此片海域廣闊無比,又渺無人煙,哪裡去尋石萬山等人。
便在石秀珍焦急的想要調轉方向追尋下去的時候,忽然在東南方向傳來靈氣的波動。石秀珍感受了一番,當下又調轉飛劍,向東南方向趕去。
二人又是一路疾馳,近了些,只見前方隱約只見幾道人影立在半空之中。
「你們幾人可同意我說的條件?」半空之中,只見一名頭長犄角,滿臉鱗片的人形妖王說道。這妖獸一旦結成金丹,那麼便可以幻化成人,而眼前這人形妖獸顯然是一名堪比結丹期的妖王。
受到妖王淫威,身前徐峰等人對視一眼,接著站在飛劍之上納頭便拜:「我等願聽墨淵王的號令,誓死追隨墨淵王的腳步。」
這群人正是徐峰和石萬山等人。但此時六人有五人拜倒下來,剩下的石萬山卻傲立與飛劍之上。此刻只見他臉色潮紅,氣息震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然大病痊癒,實際上他卻是以秘法暫時護住了五臟六腑,不至於立即死亡便是。
「嗯?你為何不拜。」墨淵王一見石萬山沒有半點拜倒的意思,眼神宛如刀鋒般的落在石萬山的身上。
「哈哈……」石萬山猛然哈哈一笑,道:「我堂堂七尺男兒,上拜天地,下拜父母。你又是什麼東西,我為何要臣服與你?」
石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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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說的大氣凌然,卻一下子激怒了墨淵王。只見墨淵王臉上笑容一僵,接著一股龐大的氣勢陡然升騰而起,直接壓在了石萬山的身上。
「我再問你一遍,可願臣服於我。」無盡的威勢壓在石萬山身上,石萬山本來虛弱至極的身體,此刻感到更加吃力。他艱難的挺直了身子,手中靈劍一指墨淵王。笑道:「就算死,也不會臣服你這個畜生。」
一聲畜生徹底了激怒了墨淵王,此刻只見他怒極反笑:「我成全你。」說著凌空一隻大手壓了下來,無盡的靈氣被瘋狂的吸入其中,半空之中越來越大,直接往石萬山身上拍去。
石萬山在無盡的壓迫下,雙眼已經充滿鮮血,他嘴角一揚,接著用出全部靈力控制著靈劍往越來越大的大手刺去。
只不過二者相差實在太過巨大,那大手如若山巒一般壓迫下來,靈劍瞬間被壓折。接著毫不停頓的落在了石萬山的身上。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石萬山好似破敗的棉絮一樣,炸裂了開來。紛飛的血肉雨落一般落到海面之上。
而這一幕也落在了石秀珍和陸真的眼中。
「爹!」一聲凄厲的慘叫由石秀珍口中傳出。她此刻心中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疼痛,顧不得妖王在場,拚命的御使飛劍往血肉灑落的地方飛去。
「又來兩個,今日真是痛快。」墨淵王此刻神色從容的望著越來越近的兩道身影,心中甚是得意。有了這幾個人,他也好回去交代了。
正想著,二人已經趕到了近前,只見石秀珍調轉飛劍向海面上衝去,雙手更是不斷的接取掉落的血肉。而陸真此刻停在了半空之中,望了墨淵王一眼,感受到了墨淵王如山的氣息,當下心中一突,暗道:「竟然是妖王。」
「你二人可願臣服與我。」半空之中,墨淵王滿是鱗片的臉上如若添上了一層聖輝,他的聲音如若金嗆。讓人聽了心中打鼓。
陸真半響不說話,而那石秀珍完全沉醉與父親死亡帶來的打擊當中,只顧著在海面上尋找血肉,此刻血肉已然沉到了海中,她哪裡能撿取的到,此刻正急的淚流滿面。
「我問你們話呢?」墨淵王半響不見二人迴音,當下氣勢一放,伸手便想把二人抓在手中。
「你這個惡魔,去死。」石秀珍回過神來,猛然手持靈劍,身劍合一的向墨淵王刺去。
墨淵王雙眼一瞪,不怕死的竟然一個接一個,當下大手一揮便想捏死眼前之人。
此刻眼見大手越來越近,石秀珍完全不顧自身,只知道要殺了眼前的妖獸,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而就在此刻,只見身邊猛然出現了一連串的山峰,這些山峰層層疊疊好似無窮無盡,而天空之上不知為何也布滿了紫色的雷霆。這一幕不但把徐峰等人看的一愣,便連那墨淵王也看的一愣。
而就在同時,那石秀珍已經被轉移到了一座山峰之上,而徐峰等人也被轉移而走,場中只剩下墨淵王一人。
「這是……陣法。」墨淵王雖然生活在海中,卻也是識貨之人,此刻一見頓時知道自己陷入到了陣法當中。不過他到底是藝高人膽大,此刻仍是背負雙手,雙眼饒有興趣的望著陸真。
而出現的正是陸真的無極峰巒陣。眼見石秀珍快被大手握住,陸真這才放出無極印,釋放出了無極峰巒陣解救了石秀珍。
再看墨淵王,陸真雙眼寒光閃爍,雖然不明白為何幾人要來這片水域見墨淵王,但此刻如果不讓這墨淵王知難而退,那麼等待自己的便是身死道消。由不得他猶豫,當下神魂聯繫著無極印,直接驅動天上的雷霆向墨淵王轟擊而去。
無極峰巒陣一釋放出來,籠罩著方圓十數里的地方。此刻陸真神色凝重的聯繫著無極印,操縱著天空之上的紫色雷霆向墨淵王轟擊而去。
若說妖獸最是懼怕雷霆,只不過這墨淵王真身乃是墨淵魚,皮堅肉厚。再加上一身的玄墨霧氣,並不把這些雷電放在眼中。
此刻雷電已經在墨淵王頭上聚集起來,接著一條有一條的雷電瘋狂的打擊到了墨淵王的身上。
墨淵王起初以為這些雷電和普通雷電沒有什麼不同。妖獸結丹也曾經過雷劫,那恐怖的雷劫要比這些雷電威力大上數倍。此刻倒也顯得遊刃有餘。
沒有幾息的功夫,墨淵王身上便結結實實挨上了數十條雷電。但此刻陸真卻有些遲疑了起來,畢竟他現在也才築基初期,真元有限,並不能足以支撐無極峰巒陣萬一的能力,此刻這些雷電也只是徒有其型沒有威力。
反觀墨淵王,哈哈一笑,緊接著一甩手臂,身形閃動間便向陸真衝來。
陸真雙眼一眯,操縱著無極峰巒陣不斷變化著。只見無極峰巒陣之中,山巒變動,彷彿天塌地陷一般,無數的山巒不斷的變大變小,一會化作巍峨大山擋住墨淵王去路,一會化作兩半左右向墨淵王夾擊而去。彷彿下一刻便能將墨淵王碾壓成肉泥。
墨淵王左突又闖,本以為憑自己金丹的實力,瞬間便能把陣法撕碎,可不曾想這陣法看似柔弱,卻甚是堅韌。任憑自己如何轟擊這山巒也不能破壞其半分。當下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認真的望了一眼隱藏在山巒之中的陸真一眼。身形一動便化作了真身。
只見山巒之中猛地出現了一條數十丈長的怪魚,這條怪魚渾身墨綠之色,背鰭高聳,兩邊魚翅猶如利劍一般。他只是輕輕的一擺魚翅便與一座山峰碰撞在了一起,原地放出悶雷一般巨大的響聲。
陸真此刻反而放下了心來。這無極峰巒陣自己雖說操縱還不熟練,再加上自己修為低下,並不能發揮無極峰巒陣萬一的威力。但畢竟此陣法乃是上古昆吾一派最為完善的陣法,再加上此陣法的陣基是烙印在通玄至寶無極印之上,若非向東華上人這般陣法宗師在場,要想破解此陣,除非數個金丹期修士或者元嬰期修士直接出手才有可能靠蠻力破解。
看這墨淵王被牢牢的困死在無極峰巒陣之中,陸真悠然的調動大陣,不是一陣雷電打在他身上,便是用山峰化作雷霆萬鈞之勢撞在那墨淵王的身上。
如此這般場景,卻讓站在陣中的石秀珍和徐峰等人看的目瞪口呆。此時石秀珍已經恢復了些許理智,她雖然恨透了墨淵王,但自知自己不是對手,對上了他也是死路一條。而現在待看到陸真展開陣法困住墨淵王之時,不由的期待起來。
而在一旁的徐峰等人卻是糾結起來,他一邊盼著這詭異的青年能夠拿下這墨淵王,一邊又想著這墨淵王乃是金丹妖王,這陣法必定困不住他多長時間。破陣是遲早的事情。再者說自己剛剛臣服與墨淵王,與情與理也應該站在墨淵王一邊才是。
眾人一邊糾結著,一邊看著墨淵王在陣法之中左沖右撞,每每與陸真相差不足里許,眼看這就殺到陸真身旁之時,只見不是陸真在陣法之中瞬移了位置,便是這墨淵王身前被山峰擋住了。氣的墨淵王吼聲連連。
連續在陣法之中衝擊了一個多時辰,仍是夠不到陸真的邊角,而陸真也是拿墨淵王沒有辦法。畢竟二者境界相差太大,自己雖有陣法相助,但自身實力太低,無論這雷霆之力還是這山峰相撞之力,都不能對墨淵王造成威脅。
如此一來,一人一妖倒也斗得旗鼓相當。
陸真此刻心中有些惋惜,自己前不久剛剛把積攢的天火揮霍一空,若不然讓這老妖嘗嘗天火的滋味。但此刻丹田之中,天火空空如也,這個想法也就想一想罷了。當然陸真也想著嘗試著別的辦法來對付這墨淵王,只是自己拿的出手的除了天火之外就是神宵九變了,這神宵九變用來對付一下同階的修士也就罷了,用來對付金丹妖獸那麼就力有未逮了。
時間一晃半天過去了。墨淵王已由先前的暴怒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他龐大的身軀在山峰只見來回穿梭,卻只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轉,畢竟誰也不像東華上人一樣,在陣法上有著超出尋常的造詣。更不提對陣法一竅不通的墨淵王了。
此刻他龐大的身軀上,兩隻燈籠一般的魚眼中人性的掃了一眼陸真。魚尾一甩竟然向陣外突破而去。此刻陸真心中一動,他故意把攔在墨淵王身前的山峰轉移到了一旁。只見這墨淵王身子一閃,當下出了陣法之外。
墨淵王一出陣法,當下又重新化作人形,此刻他兩眼凝重的望著陣法之中的陸真,心中踹踹。這人族修士得天獨厚,本在修行上就快上妖獸許多,再加上修仙百藝傍身,讓妖獸一族為之驚恐。如今親身接觸陸真,更受到到此青年將來成就不可限量,若是任由成長之後,怕是日後將成為妖族一大勁敵。
他眼神閃爍,想著接下來妖族之間密謀之事,若是被此人得知,怕是會影響接下來的發展。當下心神一動。再看陣法之中徐峰等人,兩眼一凸,嘴角開始溢血,還沒等陸真反應過來,五人應經倒在了陣法之中。
看到這裡陸真心神一陣,他回過神來,望向陣法之外的墨淵王,此刻他已經明白,顯然是不知不覺之間,墨淵王給幾人下了手段。
「小子,你狠不錯,我承認奈何不了你。不過你也不要得意,我想很快就會再見面了。」墨淵王說道這裡,再次認真的看了一眼陸真,轉身御空而去。
他這一走,陸真也鬆了口氣,把無極峰巒陣一收,轉身來到徐峰等人的屍體之旁,只見幾人七竅流血,顯然早已死透。
正在此時,石秀珍御劍而來,她來到陸真身邊小聲說道:「謝謝你。」
「石姑娘不用客氣。」陸真說著手指連彈,幾枚火球落在了徐峰等人的屍體上。而就在這時,石秀珍忽然伸手一招,徐峰等人的儲物袋便落在了石秀珍手中。
陸真看到這裡也不在意,他任由幾人的屍體化為灰燼散落到大海之中。再看一旁的石秀珍正打開了幾人的儲物袋,不停的翻找起來。
「石姑娘,我們還是走吧。」陸真站在飛劍之上,想著此事一了,自己還是儘快把石秀珍送到贏回州。免得再起波瀾。
此刻石秀珍卻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己走吧,我還要為我爹報仇。」
陸真聽到這裡,當下眉頭一皺,說道:「石姑娘,並不是在下看不起你,只是那妖王實在厲害,我等法力低微,還是等修為再進一步,達到金丹期以上再來尋仇的好。」
哪知此話一出,石秀珍卻再次搖頭,說道:「我爹雖死在那妖王之手,但他事先便深受重傷,與徐峰等人前來此處,也只不過是抱著必死之心罷了。我想要尋仇的對象並非是那妖王,而是這幕後黑手。」
陸真一聽到這裡,知道石秀珍還算有些理智。當然他也知道石萬山身上肯定有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至於他接觸了什麼人,為什麼身受重傷,又為何來到九環海域見墨淵王,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徐峰等人又慘死在墨淵王之手。
這時石秀珍在幾人的儲物袋之中一陣翻找,手中多了一些東西。陸真凝神望去,只見石秀珍手中拿著一瓶丹藥,外加一塊玉簡。這兩件東西本來平常的很,但奇怪的是這兩件物品卻帶有別樣的氣息。顯然線索就在這兩件物品之上。
此刻石秀珍手握兩件物品,心中也算有了計較。她轉過身來瑩瑩向陸真一拜說道:「公子,還請助我一臂之力,找住幕後之人。若我能報了殺父之仇,來日畢當給公子為奴為撲,日夜伺候公子身旁……」
她一邊說一邊向天道發誓,陸真手一揮一道勁風打亂了石秀珍接下來的話語。只聽陸真開口說道:「姑娘言重了,石島主臨終之前將姑娘託付在下護送至青雲宗,在下既然已經答應了,必然要做到。至於為奴為撲之事,姑娘還是休提。」他說道這裡一頓。看著石秀珍堅定的眼神,心神一軟說道:「既然姑娘持意要找出幕後之人,在下便捨命陪同姑娘一起尋找就是。石姑娘可是有什麼發現。若是有線索,我們現在便走吧,此地也是危險的很。」
見陸真答應了下來,石秀珍秀麗的臉龐上露出感激之色,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兩件物品,說道:「線索找到一些,不知是不是。」說到這裡,她調轉飛劍又對陸真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說著便認準方向飛了過去,陸真四下打量一番,見沒有什麼遺漏,當下御使飛劍跟了上去。
七天後,二人又回到南海海域當中,此刻來到的地方是一座大型島嶼之上。這座島嶼名叫上秋島,上秋島南北狹長,足有數百里之長,島嶼上不但有修士駐紮其上,更有眾多凡人在島上生活。因此此島也算是南海有名的大島之一。
二人一來到上秋島上空,石秀珍便拿出那瓶丹藥打開瓶塞對陸真說道:「公子,請看,這丹藥是這上秋島獨有特產。本來也是普通的很,但不知如何被人加入了炫暝草,如此以來便讓服用之人產生了神魂混亂的情況。長時間服用之後說不定會被人加以利用,被人控制。」
「哦。」陸真一聽來了興趣,他雖然沒有聽說過炫暝草,但也知道一些關於如何控制別人心神的事迹。因此一聽之下心中奇怪,當下便問道:「難道說石島主也是服用了這種丹藥,被人控制了?」
「有可能,不過我爹向來謹慎,他在丹藥一途上也有所涉及,這炫暝草的作用還是他告訴我的。我想以我爹的見識,應該不會服用這些丹藥,正因為不會服用這些丹藥因此才會身重毒手的。」石秀珍一番猜測,她又把藥瓶重新收好,接著說道:「如今,我們先找到煉製這些丹藥之人,一問究竟。再做打算。」
陸真一聽之下,確實如此,當下點了點頭,隨著石秀珍落到了上秋島之中。
一入島嶼,二人直奔島上最大的城池而去。這城池說是城池,不過是土牆圍起一圈而起,而且城池佔地並不大,看其規模約莫有幾萬人居住在其中罷了。
這上秋島石秀珍也是來過的,此刻她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家丹藥鋪之中。進門只見這家丹藥鋪並沒有人,只有兩個夥計和一名掌柜的坐在櫃檯前說話。此時一見二人走進店鋪,急忙站起身來招呼道:「二位……呦,二位前輩,快請進……小四,快去看茶。」
掌柜的還算有些眼力見,一見二人乃是築基修士,當下連忙讓一名夥計去上茶,他則走出櫃檯,站在二人身邊卑躬屈膝的陪在一旁。
「不知二位有什麼看的上眼的,小店雖店小,但貨源充足。若是二位前輩在本店購買丹藥,本店一律八折。」掌柜的站在一旁說著。
石秀珍卻一擺手,止住了掌柜的絮叨,手一翻那瓶丹藥出現在手中,她手拿藥瓶對掌柜的說道:「你們這可有這種丹藥?」
那掌柜的和丹藥打了一輩子丹藥,當下認出了石秀珍手中的丹藥,正是浴成丹,乃是築基修士常用的丹藥之一。他連忙點頭說道:「有的有的。小三,快將浴成丹取來,給二位前輩看看。」
他一吆喝,另一個夥計匆匆走到後堂之中,不到片刻托著一個木盤走了出來,而木盤之上正擺放著四瓶浴成丹。
待夥計走到近前,石秀珍拿起一瓶丹藥便取出一顆丹藥倒在手中。她湊近用鼻子一聞,仔細的感受一番。心中已然有數,當下把丹藥放回瓶中,轉頭問向掌柜的說道:「你這裡有多少這種丹藥?」
掌柜的一聽,以為來了大客戶,精神一陣,心中盤算了一番說道:「這浴成丹煉製不易,本店也只有這四瓶了。要是前輩想要多要,不如等些日子,我這便吩咐煉丹師煉製。」
「這麼說,這丹藥是你們自己煉製的?」石秀珍追問道。
「是也不是。」掌柜的猶豫了一下說道:「幾年前我主家不知在何處幕請了一名煉丹師,這煉丹師雖然來歷神秘,但煉製水平卻出奇的高,深受我家東主賞識。」
「那他現在在哪?」石秀珍雙眼一亮,追問道。
「就在城中,二位想要見他?」掌柜問道。
「我等有事要見他,還請掌柜帶路。」石秀珍點頭說道。
掌柜的猶豫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二位前輩請隨我來。」
二人隨著掌柜出了丹藥鋪,一路向西竟然出了小城,接著在山林之中七拐八拐終於在一處別院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了。」掌柜上前一邊叫門,一邊說著。
很快門被人從裡面打開,那掌柜的與開門的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去。原地剩下陸真與石秀珍二人。
「二位請進吧。」開門的是一名壯漢,也是築基期的修為。
二人一進門便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陸真對靈藥一類並不熟悉,因此也辨別不出這別院之中到底煉製的何種丹藥。
二人隨著壯漢穿過庭院,來到前廳門口,那壯漢忽然攔住了陸真說道:「我家家主只見這位小姐,你還是在這裡等候吧。」
陸真眉頭一皺,望了壯漢一眼,只見壯漢神色認真,當下看向石秀珍。石秀珍對陸真點點頭說道:「就勞煩公子等待一會,我去去就來。」
說著石秀珍與壯漢二人推門而入。進門之後又把門關上了。原地只剩下陸真一人。
陸真站在門外,卻感受到這門一關竟然變點聲音也無,接著用神識一探查,竟然被彈了回來。當下心中一凌。暗道莫非出現什麼變故。當下也顧不得別的,直接推門而去。
一進門,場景猛然一變,只見自身已然陷入到了一處虛空當中,虛空之中甚至還有人影綽綽,陸真當下知道自己陷入到了陣法當中。他不再猶豫,當下祭出無極印,心神聯動下無極峰巒陣顯現而出。
這無極峰巒陣一下,立即充斥在整個虛空之中。四周更是響起幾聲輕咦聲。陸真也過不得別的,心神聯動下把其中一人拉進了無極峰巒陣當中。只見這人手持一桿陣旗,頭上頂著一柄靈劍,正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
此時也不是廢話的時候,陸真一拍儲物袋,熾火劍直接飛出,神識操縱下熾火劍化作流光向那人飛去。
那人也是一名築基修士,此刻倒也反應迅速,當下御使著靈劍反攻而來。兩劍半空相遇,碰碰一陣相撞。感受著這人實力也算不錯,一時半會怕是拿不下此人,當下用起了神宵九變的六變日月變。
日月變一處,彷彿天空之上真的出現大日與明月,耀眼的光芒揮灑在無極峰巒陣之中,那人被此神通的出現嚇了一跳,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那大日與明月之中射出了萬道光芒。光芒有若利劍,直接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全身上下升騰一片白煙,有若沸騰的開水。緊接著啊的一聲痛叫,空中的靈劍連同陣旗全部掉落了下來。陸真手一揮把靈劍與陣旗全收在了手中,接著手一用力,陣旗直接被折斷。
陣旗一斷,陣法當下消失,只見偌大的廳堂之中,七八條身影顯現出來。只不過此刻全陷入到了無極峰巒陣當中。
幾人驚慌之中對視一眼,不知誰喊了一聲一起上。幾人祭起飛劍變向陸真攻來。
陸真不慌不忙的扔掉手中的半截陣旗,心神聯繫之下,上空射出一道道雷霆落在幾人的靈劍之上。這雷霆雖然對金丹妖王沒有多大作用,卻對築基期修士有致命的威脅。而靈劍也是在雷霆之下被一擊而落。
只聽噹噹當幾聲輕響,靈劍被擊落在地上。陸真心神聯動之下,雷霆接著劈在了那些人身上。
七人連忙躲閃,卻哪躲得過雷霆的速度,而且此刻還在無極峰巒陣之中,怎能逃脫得了。片刻后便被雷霆擊落在地。
連同先前那人,全被被雷霆擊散了體內真元,此刻全憑神念護體還能留著一口氣。陸真當下撤了無極峰巒陣,幾步走到一人身旁,蹲下身抓起一人問道:「你們把石姑娘帶到了哪了?」
那人雙眼一翻,此刻竟然閉嘴不說一句話,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陸真雙眼一眯,他直接取出熾火劍一劍了解了此人。
又來到第二人身前,問出了同樣的話,這人扔向先前一人一般,骨氣硬的很。半天不說話。陸真也不猶豫,再次了解此人。便如此一連問了下去,直到走到第五人身邊之時,那人忽然說道:「不要殺我,我說,是御獸宗。是御獸宗讓我們這麼乾的。」
「御獸宗。」陸真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低頭見此人眼神清澈不似說謊,當下熾火劍一揮把幾人全部解決,接著走出大廳。直接上了飛劍往十萬大山方向飛去。
御獸宗總部落於十萬大山之中,門中弟子幾乎人人御使妖獸。他們身處十萬大山之中,與修仙界一般少有聯繫。因為十萬大山靠近南海,所以這御獸宗來南海之中挑事,也算說的過去。
一路飛行,陸真期待著能追上劫持石秀珍之人。只不過這大海茫茫,哪裡見到有修士的半點身影。
心中一急,他不由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如此一來,本來需十日的路程,陸真只用了八天便來到了十萬大山之內。
一到十萬大山之中,無盡的暴戾氣息充斥在空中。而且便在空中也能聽到地面之中處處獸吼之聲。
陸真取出地圖辨別了一下方向。也顧不得是否引來妖獸或妖王,只知道儘快趕到御獸宗好營救石秀珍。
又是飛行了足足一整天,這天中午陸真終於趕到了御獸宗的山門所在地。
這御獸宗倒也挺會挑選地方,此地常年有迷霧籠罩,又有群山峻岭遮蔽,若不是有地圖作為引導,要找這個地方怕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按下飛劍,陸真來到地面之上,此刻陸真放出神識,緩緩的踏查起來。這御獸宗與別的門派不一樣,別的門派無不是健在群山之中,靈氣密集之處。而且山門每每都有陣法守護。而御獸宗此地雖然靈氣也算濃郁,但並沒有陣法守護。陸真的神識也輕易的探查進山門之中。
先探查的乃是御獸宗低階弟子的居住之所。這御獸宗招收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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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並不嚴格,所以這低階弟子眾多,足有十萬之眾。所以偌大的一片區域全是低階弟子生活區。
陸真的神識比之築基後期還要身後,此刻卻也只能探查一小片的區域。他也不敢冒然推進,怕驚動了山門之眾築基以上的修士。只能在一小片區域探查著。
時間緩緩流逝,就在陸真想要進入探查一番之時,忽然在神識之中感到有築基修士而來。這築基修士修為只有築基初期,所以並未察覺陸真的神識。很快這名築基期便來到低階弟子居住區,很快挑選了一些低階弟子一同向山門外而去。
陸真心神一動,小心的跟隨這群人而去,只見這群人穿過了一處茂密的叢林,來到一處平原之上。
這平原之上甚是平常,除了綠草便是低矮的植被。並沒有特別之處。就在陸真以為這群人先要飛天入地之時,忽然帶頭的築基修士往天空之中打出一道法決,接著在天空之中現出一座門戶出來。幾人當下躍身進入到了門戶當中。
「竟然是小世界。」陸真心神一動,沒想到在這十萬大山身處,還隱藏著小世界,難怪要把這山門健在此地,怕也是動了佔領這座小世界的原因。
此刻陸真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個是上前探查一番小世界,一個是返回御獸宗宗門探查一番。就在陸真左右搖擺不定的時候,忽然從小世界的入口處又出來了一名築基修士,這名築基修士剛一出小世界便匆匆的踏上飛劍往山門方向飛去,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給陸真留下下手的機會。
不過此刻陸真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也並沒有進入小世界的法決。忽然心中一動,他想到東華上人在龍鳴城東郊打開小世界的方法,不知用在此處能不能行。
想到這裡,陸真起身便想向平原方向走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他一運轉功法,整個人的氣息猛然一變,接著面向也變化了起來。竟然和那剛出小世界的築基修士一模一樣了。
此刻陸真施展的正是多年未用的天機鎖,自築基以來這天機鎖的功效也大幅度提升,不但能輕易模仿別人的氣息,便連相貌也能模擬的八九不離十。此刻他用靈力幻化出一面水鏡看了看自己,見鏡中自己的模樣已然與那名築基修士並無區別。當下大搖大擺的來到小世界入口處。
他取出法陣,一陣操作之下,果然把小世界的入口給召喚了出來。看到這裡陸真心中一喜。他也不猶豫,直接縱身一躍進了小世界當中。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很快緩過神來,只見自己已經身處一片天地之中。
這片區域與外界似乎並沒有多大區別,唯一卻別的是此處靈氣似乎更加濃密一些。而且此地還圈養著無數的靈獸,凡是魚蟲鳥獸,飛禽走獸應有盡有。此刻一進來便能聽到四處的叫喊之聲。
「方師叔,您怎麼又來了。」此刻有兩名守候小世界入口的弟子一見陸真進來,當下便躬身說道。陸真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想來自己模仿之人姓方了。
「我還有東西沒拿,你們忙吧,我拿了東西就走。」陸真壓著嗓音說了一句。他不待兩人反應過來,便向遠處飛去。
這片區域十分廣闊,圈養的靈獸多達數十萬之多,可以說一眼之下數也數不清。陸真本以為來錯了地方,打算原地返回,忽然看到前方似有建築物。當下想過去一探究竟。
很快陸真便來到這些建築物之前,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間間的牢房,陸真看到這裡,心頭一動。立即放出神識籠罩起這片牢房起來。
就在陸真仔細尋找石秀珍的身影之時,忽然神念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神識傳音:「這位道友,可否近前一敘。」
陸真嚇了一跳,還以為被御獸宗之人發現了,過了半響才覺的不是,緊接著陸真再次接受到了神念的傳動:「這位道友不用怕,我乃被困之人,並非御獸宗之人。」
他這一說,陸真放下心來,他尋聲搜索半天,把神識集中到了某處牢房之中,當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看。
避開了御獸宗巡查弟子,一路之上陸真甚是小心的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這處牢房前。
這處牢房雖然和其他的牢房並沒有什麼不同,也是由厚厚的夯土加鐵門圍成的。不過不同的是此處牢房之中還布置了一座陣法。因現在陸真在天岐宗和東華上人那裡學到的陣法知識,此刻一眼便認出此座陣法是限制人出入的陣法。而牢房之人,滿頭白髮,滿臉溝壑,整個人看上去已然像是大限將至的樣子。不過這人的面相陸真一眼看上去竟有些眼熟。
他仔細一想,也沒有想過在哪裡見過此人。當下陷入思索之中。
「我沒有看錯的話,道友不是御獸宗之人吧。」牢房之人仍是神念傳音,他此刻雙眼緊閉,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但他只憑神念感知,便能知道陸真不是御獸宗之人,可見此人見識非凡。
陸真猶豫了一下,神識傳音道:「不錯,我確實不是御獸宗之人,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那人呵呵一笑,道:「老天開眼,終於在我將死之際,派人來了。」說道這裡,他一頓,接著說道:「我名叫徐本星。」
「徐本星?」陸真念了一句,接著猛然想到了什麼,神念一陣波動,傳音道:「你就是南隅城城主徐本星?」
「正是。」徐本星有些意外,沒想到陸真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來歷,想來也是和南隅城打過交道才是,當下不由的說道:「道友是如何知道我是南隅城城主的,難不成去過南隅城。」
「去過。」陸真點點頭說道:「只是在下很是好奇,難道徐前輩這二十多年以來一直被御獸宗囚禁在此么?」
「不錯。」大概是大限將至,徐本星就算談到御獸宗也沒有多少情緒上的波動,他平靜的講述了自己的遭遇:「二十八年前,我意外的接到一個消息稱十萬大山群妖王要大舉入侵我修仙界南雲州。於是我連夜趕往十萬大山想要一探究竟,沒想到這乃是御獸宗和眾妖王的一個計謀,為了便是誘使我在大戰之中出手,以此破了青冥之約。還好我及時得知這個計謀。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那御獸宗和眾妖王得知我知道了訊息,又設了一計,把我誘騙進十萬大山,更是把我囚禁在此。不但把我的金丹摘除,更是把我百般折磨。哎,如今我已行將就木,說這些並非讓你可憐我,而是讓你將信息帶出去,這御獸宗已經和眾妖王們串通一氣,預想破除清明之約,一舉踏入我修仙界一百零八州。」
「什麼?」陸真聽到這裡,忍不住驚訝說道:「這御獸宗也是我修仙界一份子,為何要和妖獸沆瀣一氣?」
「呵呵,和妖獸呆久了,便不把自己當人了。」徐本星一語中地。接著又說道:「道友,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
「徐前輩請說。」陸真點點頭,此刻眼見徐本星大限將至,他也心存不忍,當下答應道。
「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本來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只是我出生南隅,又歷南隅一城之主多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南隅城。眼見御獸宗和妖獸第一個目標便是南隅城,我死了都不瞑目。我請道友坐上南隅城城主一職,代為守護南隅城,在不敵之時能帶領城中修士逃出這一劫。」
「這?」陸真猶豫著說道:「徐前輩,在下不是不想答應,只不過在下修為只有築基期,恐實難服眾。再者這南隅城城主一職都是由大家推選而來,我一外來修士恐怕不行。」
「哈哈,這你不用擔心。這是我的令牌,我在南隅城待了三百多年,這南隅城之人還算認可我,你只需拿著這枚令牌去南隅城,便沒人會難為你。」徐本星說著,用神念托著一副令牌遞出了牢房。
陸真伸手接過,神色一陣變化終於還是說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去南隅城一趟。」
徐本想一聽陸真所說,當下放下了心中最大的執念,臉上也露出釋然的神態,接著神念消散,頭也跟著一歪,就此羽化。
陸真看到這裡,心生悲涼之情,他在南隅城那段時間沒少聽說徐本星的事情,他一生為了守護南隅城可謂鞠躬盡瘁。沒想到臨了卻得不到一個善終。真是造化無常。
站在牢房之外,給徐本星深深施了一禮。他緩緩站起身來,此刻神念之中感受到石秀珍的所在,當下一咬牙向石秀珍所在的地方而去。
此處牢房眾多,陸真不做停留,一路飛奔,片刻後來到了關押石秀珍的牢房之前。
見到了石秀珍,只見她側躺在牢房之中,神色還算正常,只是身上的靈氣被封印了起來,儲物袋被奪走,其他的一切還安好。
看到這裡,陸真心中一松,他左右望了一眼,見沒有御獸宗弟子,便一手抵住牢房牆壁之上,用起真元片刻后一個人形大洞被陸真輕而易舉的打穿。
陸真閃身進了牢房之中,一把抄起石秀珍也不做停留,直接走出牢房向小世界出口走去。
一路倒也順利,因刻意的避開了巡查弟子,也沒有被發現。陸真再次來到小世界出口之前,那兩名守門弟子再次見到陸真,當下一行禮說道:「見過方師叔。方師叔,這囚犯……」
陸真一擺手,壓低嗓音說道:「這名囚犯有些特殊,我要親自帶她出去審問一番。快快打開出口吧。」
兩人一猶豫,也沒有多想,直接打出一道法決。而便在此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怒喝聲:「快攔著這人……」
聲音由遠而近,很快便來到近前,竟然是一名結丹修士。陸真當下心頭一凌。此時小世界出口已經被打開,那兩人聽長老喊話,當下想要封閉小世界出口。陸真哪能認他們施為。當下一人一指定住了二人。也不猶豫直接抱著石秀珍縱身躍出門戶之外。
一出門戶之外,陸真當下放出飛劍,急忙御使飛劍往南雲州方向飛去。
而片刻后,緊接著一道身影從小世界之中竄出,只見這身影乃是一名黃臉漢子,漢子身穿寬大法袍,一雙手上竟然長著五隻長長的爪印,不似人類之手。
他一出小世界,神念一掃,見陸鎮已然飛出二三十裡外。當下腳步一點虛空,急速的向陸真追去。
而此刻陸真因抱著石秀珍,速度難免慢上三分。雖然與那名結丹修士拉開了二三十里的路程,但這點路程轉眼便能被追上。因此陸真心中焦急萬分。他倒是不怕身後這名結丹修士,而是怕御獸宗傾巢出動,若是來上二三名結丹修士,自己怕是要陣破人忙的下場了。
想到這裡,陸真不由的把速度又加快了一分,可即便如此也堪堪支撐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被那結丹修士追到了近前。這一注香的時間也離開了御獸宗總部二三百里的範圍,即使修為在逆天,神識再渾厚也不可能查看到此處了。因此陸真索性停止了飛行,轉過身來望著身後的結丹修士。
「小子,好膽。」那結丹修士一見陸真停了下來。饒有興趣的望了陸真一眼。此刻只見陸真區區一名築基修士,自己怕是手到擒來,於是也不在此一時,只是貓戲老鼠般的說道。
「過獎。比起貴宗所作所為,小子實在不值一提。」陸真所說,無不直指御獸宗慘無人道的囚禁人族修士,並且還與妖獸聯繫一起,欲要攻打修仙界。
此時那結丹修士一聽陸真所言,當下眼睛一眯,認真的看了一眼陸真,隨口說道:「小子,你可知道我御獸宗為了此刻準備了多長時間么?」
陸真一愣,沒想到眼前之人不但沒有立即動手拿下自己,還饒有興趣的和自己說起廢話來。他也來了興趣,當下不由好奇的問道:「難不成你們早就和妖族聯繫在一起了?」
他雖然是問話,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而此時那御獸宗的金丹修士哼了一聲說道:「五千年前,我御獸宗本來也是修仙界之中名門大派,沒想到青冥州那群老不死的竟然排擠我御獸宗,我說御獸宗都是一群養畜生的奴才。而且更過分的是還斷絕我御獸宗妖獸的供養。呵呵,這群老不死的所作所為我御獸宗銘記於心,也只好把宗門搬到這十萬大山。哼哼,造化弄人,雖然我御獸宗被他們所不齒,不過我御獸宗經五千年的發展,早已今非昔比。」他說道這裡,似乎想到說的太多了,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他日,我御獸宗必然會踏足中土神州,一雪前恥。」
陸真聽到這裡眉頭漸漸皺起,沒想到這御獸宗還有這樣的前塵往事。不過這也不是他所關心的,當下只見這結丹修士手一揮便要出手。陸真難能受得了結丹期修士的一擊,當下不再猶豫直接放出無極印引出無極峰巒陣。
無極峰巒陣一出,那結丹修士的一擊落在了空出,緊接著便見自己身處在了無盡的山巒之中。再見陸真只見他似在眼前,實則相距層層時空。
那人雙眼一眯,喃喃道:「這是什麼陣法?」正當他疑惑之時,只見天空之中無數的雷霆落了下來,而接著又有兩三座山峰向他擠壓而來。
他心神一動,不敢硬接,急忙閃避開來,可惜自己的閃避似乎都被對方算計到了,頭頂上的雷電一條不落的全落在了身上。雖然這雷電的威力有限,還傷不到自己的根本,但也讓自己渾身酥麻,氣血浮動,真元也有潰散的跡象。更讓自己擔心的是,有一座山峰已然向自己撞擊過來。他連忙虛空踏出幾步,看看多了過去,接在此時,又有無數的雷電奔涌而來。
他左奔右突,一時之間竟然狼狽至極。「必須解決這小子。」他想到了關鍵點,抬頭一看,只見陸真在躲藏在重重山巒之中,他也不猶豫,直接踏空向陸真追去。
陸真嘴角一挑,有無極峰巒陣在,只要不破解此陣,自己將立於不敗之地。當下見那結丹修士快要攻來,他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跟前,再次出現時已然又閃現在陣法的一角,離結丹修士足有十里之遙。
這結丹修士一見之下,心中頓時巨震,這還是第一次見不是元嬰期之人能夠瞬移的。雖然在陣法之中取了巧,但也在提醒他自己怕是不破解此陣就抓不到此人了。而他自己對陣法又一竅不通,只能蠻力破解了。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直接召喚出自己的伴生妖獸,一頭鳶尾狼。
這鳶尾狼有這尋常狼一般的身子,卻長著鳥類一般的尾巴,性子兇狠。此刻一被從靈獸袋之中召喚出來,當即仰天長嘯。
這結丹修士當下一躍跨在了鳶尾狼的身上,接著一拍鳶尾狼的脖頸,一人一狼再次向陸真衝來。
陸真任由這鳶尾狼追來,也不進行阻擊,畢竟自己實力有限,能發揮這無極峰巒陣的萬一力量,因此這無極峰巒陣也只能困住這金丹修士,要想將此人擊殺,那是不能的。
只見無極峰巒陣當中,一狼帶著那名金丹修士不斷的左突右撞。每每快接觸到陸真身邊之時,陸真便一閃消失在原地。原地只剩下憤怒的狼嚎。
時間悄然而過,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陸真此刻越發的熟悉了無極峰巒陣,他通過無極印了解到,若是自己能夠達到金丹期,便能催動無盡峰巒陣的最強變化,那就是演化小世界。而一旦這無極峰巒陣演化成了小世界,那麼自己便可以操縱小世界對闖入陣中之人施壓,使其十分的能力發揮出七分。再者,演化成小世界之後,這無極峰巒陣還可以便守陣化殺陣。倒是無論雷電還是山川草木都帶有莫大的威力。只可惜自己現在只是築基期,而金丹期還需日後努力修行才能達到。
這名御獸宗金丹修士眼見自己被陸真戲弄,心中憤怒不可言表。抓不到,追不上,更破解不了這個陣法。如此一來,他漸漸的冷靜下來。他算看出來了,要想破解此陣非陣法宗師來不可,或者說需要三名以上的金丹修士共同法力才能一舉破解此陣法。當下他不再和陸真糾纏,轉身向陣外而去。
眼見對方要跑,顯然是想回去叫幫手,陸真此刻也知道奈何不了對方,當下打開一條通道,任由他離去。
見那金丹修士一離去,陸真當下收了無極印,抱著石秀珍變換了方向向遠方飛去。
他此刻飛行的方向乃是岐雲州方向,路程自然要遠一些。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繞一些路也在所難免。
為了不讓後邊的金丹修士再次追上,陸真此刻用出了全力飛行。當然,此時受修為限制,即使拿出全力這飛行速度仍是遠遠不及結丹期。
飛了一陣,他猛然想到什麼,接著身上的氣息一變,竟是運用了天機鎖變換了氣息。他這樣做便是為了避免御獸宗之人靠著靈獸尋找氣息追蹤上來。氣息一變,陸真再次變換了方向。他此刻為了更加的安全,也顧不得多繞一些路了。
一路飛馳,很快七天過去了,這天陸真終於出了十萬大山,一出十萬大山。陸真心中鬆了一口氣。到了這裡,他算是暫時擺脫了追蹤。此刻他已經累的有些虛脫,想了想還是決定下到地面休息一會。
來到地面之上,陸真將還沒來得急放下的石秀珍放在地上,接著運轉功法破了石秀珍體內的封印。
封印一破,石秀珍緩緩睜開眼來,一睜眼先是一愣,見到陸真當下反應過來:「公子……是公子救了我?」
陸真微微一笑道:「石姑娘,你爹應該是被御獸宗之人陷害的。」
「御獸宗?」石秀珍眉頭一皺,他想不明白遠在萬里之外的御獸宗為何要謀害自己的父親,當下問道:「御獸宗為何要謀害我爹?」
陸真整理了一下說辭,說道:「想來應該是御獸宗打算讓你爹作為棋子為御獸宗所用,你爹識破了計謀,沒有同意,於是被人痛下殺手。你爹假死脫生回到普陀島,後來之事想來是抱著必死之心才去的九環海域了。」
「那徐峰等人都被御獸宗下了套了?」石秀珍又問道,此刻他臉上已經有些明悟。問陸真也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
陸真點點頭說道:「不單徐峰等人被御獸宗控制了,想必那南海之上眾島嶼的修士也被御獸宗控制了。」
石秀珍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說道:「難怪最近我覺得這南海太過風平浪靜了。沒想到是御獸宗在背後興風作浪。公子,不知這御獸宗意欲何為。」
「哼。」陸真冷哼一聲,說道:「自然是窺視我中土神州沃土良久,此時按捺不住,與妖族勾結一體,想要逐鹿中原罷了。」
「與妖族結為一體,他們要攻打修仙界?」石秀珍嚇了一跳。
「不錯,看御獸宗的動作是有這個打算。」陸真臉上充滿厭惡,他平生並不討厭修仙者敗類,畢竟為了修仙大業,都人人為私也在所難免,他此生最為厭惡的乃是人族叛徒,身為人族一員卻賣身妖族之下。這讓陸真為之不恥。
「有清明之約在,他們怎能輕易成功。」石秀珍也曾聽聞過青冥之約。此刻神色一動,出聲說道。
「哈哈。」陸真一笑,說道:「這青冥之約卻是讓整個修仙界平靜了萬年,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這妖族之中又多了數名元嬰期妖皇。而反觀我人族這萬年來人才凋零,元嬰期修士不過只剩下寥寥幾十位。如此一來,二者對比懸殊。身為妖族怎甘心偏居一偶。他們至今還沒有攻打修仙界也只不過是尋找一個契機罷了。」陸真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那日徐本星經紳士傳音說給他的。今日他又將這些說出來,不過是解開石秀珍心中的疑惑罷了。
石秀珍一聽,臉色一變當下說道:「公子,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是將此事稟報給那些大門派吧。」
陸真一聽卻遙遙頭說道:「不妥,先不說我們人微言輕,就算他們信了,也已經於事無補。再者說來,這妖族與御獸宗來往頻繁,量那些大門派之中的掌勢者也該看出來端倪才是。」
說道這裡陸真一頓,對石秀珍鄭重說道:「眼下大戰將近,石姑娘還是前往青雲門好生修鍊的好,待以後結丹成道,再來為石島主報仇不遲。」
陸真此話說的誠懇,石秀珍聽了心下感動,自己與眼前之人只一面之緣,沒想到他前前後後幫了自己這麼多。想到這裡石秀珍不由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清楚,自然聽從公子安排。不過,公子,這大戰即將來臨,公子你打算怎麼辦?」她雖然是問陸真,心中卻想著要不要邀請陸真一起拜入青雲門,也好日後有伴,不至於寂寞。想到這裡石秀珍臉色一紅,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些惴惴。
陸真洒然一笑,道:「我身如浮萍,隨遇而安。雖立志做那九天玄鳥翱翔宇內,但生不逢時,如今也只能尋找一安身立命之地,苟且著活著罷了。」
石秀珍聽陸真說的有些悲憤,心中不免生出几絲凄涼。她緊緊的握了握手,欲說還羞,欲說還休。便在此時,陸真看了看天色,起身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趕路吧。」
見石秀珍點了頭,陸真當下放出飛劍,由於石秀珍儲物袋被奪,此刻也只能與陸真共乘一柄飛劍。
二人踏上飛劍,上了雲頭,陸真御使飛劍認準方向向贏回州飛去。
三天後,陸真路過天岐山附近,轉頭望了一眼天岐山。雲霧瀰漫之中,見天岐山巍峨聳立在雲層之中,霞光萬道,氣象萬千。猶如仙境一般。看到這裡心中想起水月搖絕世的容顏,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又過了十天,這天陸真終於來到了青雲門山下,相比於天岐山的雄偉壯闊,這青雲門卻是普通的很。這青雲門本來便是一個三流門派,門中只有兩名結丹修士撐場面,其他的弟子大大小小几百人而已。
此刻一到山門之下,石秀珍站在地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此刻怕一轉身進了青雲門,這輩子怕是再也難見到陸真了。心中萬般糾結。
正在此時,陸真抱拳一笑道:「石姑娘,幸不辱命。即已平安到達青雲門,在下便走了。他日若有機緣,再會。」
「等等。」見陸真轉身欲走,石秀珍當下連忙喊道:「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在下陸真。」陸真洒然一笑,放出飛劍一躍而上,接著又對石秀珍揮了揮手轉身御劍而去。他此刻的目的地便是南雲州南隅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