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又如何
皇上收到甄元榮身死的信是已經是五日後,彼時白羽瀟正在懸崖邊上等血魂草開。
白羽瀟從懷裡掏出水帶喝了一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白羽瀟耳朵移動,知道這是來了,瞬間打起精神,一條巨大的黑莽纏繞在血魂草周圍,斯斯的吐著信子,如同紅燈籠般的雙眼掃視著周圍,白羽瀟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將劍牢牢插在那巨蟒的七寸上,巨蟒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激怒,不管不顧的用尾巴鞭打周遭的一切,白羽瀟雙目睜大,堪堪躲過了一擊,又坡破壞了血魂草,身上所帶的毒物對著至毒的巨蟒也毫無用處,白羽瀟只能不斷的躲避,那巨蟒猛地聲場脖子想要咬死面前的人類,白羽瀟借力在巨蟒頭上一點,躍道一旁的吐出的石塊上,巨蟒又不能離開血魂草,只能瞪視著白羽瀟怒吼,就在這一瞬間,白羽瀟朝著巨蟒的眼睛射出兩根毒針,巨蟒吃痛,瘋狂的搖頭,目不能視的情況下給了白羽瀟機會,白羽瀟越過去,將手中的劍牢牢的釘在舌頭上,在巨蟒張嘴嚎叫的時候,將毒丸一股腦塞進巨蟒嘴裡,其中一種帶有強烈的腐蝕性,巨蟒分泌出來的毒液與這種要混合,這種排異反應讓巨蟒痛苦不堪,嚎叫都失去了力氣,天空中忽然烏雲遍布,白羽瀟抬頭望向天空,第一滴雨落下來,血魂草頃刻間開出血紅的花朵,白羽瀟面色一喜,左手將匕首再次插入巨蟒的七寸,右手迅速將血魂草拔起,這下巨蟒徹底失去的氣息。跌落在地,白羽瀟飛身下去取出蛇膽放入包里,血魂草本是至毒,但倘若配以至毒之蟒的蛇膽,那便是救命聖葯。
白羽瀟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馬不停蹄的回軍營,彷彿已經看見了墨清玄從前鮮衣怒馬的樣子。
另一邊,
墨清玄身上插著六個箭,箭箭深中要害,臉色蒼白。
墨清晨一腳將軍醫踢翻在地「廢物,若是治不好我哥,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劉婉柔只希望姐姐可以快點回來,也許能趕上見最後一面,
軍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老一點的軍醫道「七皇子,或許有一人能救。只是」
墨清晨氣急敗壞的上前將那老軍醫一把提起來「快說,」
「毒醫逢笙。」
墨清晨將老軍醫扔在地上「來人,去將毒醫逢笙給本皇子找來。」
門外剛回來的白羽瀟就聽到這句,朗聲道「是誰找我。」
但看見屋內的場景,白羽瀟嘴邊的笑容凝固,床上躺的是他的夫君,白羽瀟快速跑過去,「還好,還有救。」
「將剪刀,匕首,熱水拿來。」
眾人不動,白羽瀟厲聲道「我就是毒醫逢笙,按我說的做。」
墨清蕭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按我嫂子說的去做。」
白羽瀟摸摸墨清玄毫無血色的嘴唇,咬破舌尖,俯下身去,「快喝,這是我的心頭血,我告訴你,若你死了,我就改嫁,冠上被人的姓氏。」
已經昏睡了三天的人眼睛剎那睜開,握著白羽瀟手腕的力氣出氣的大,頃刻間便青紫一片,眼裡噴火「不許」
白羽瀟卻是笑了「那你就活下去。我總歸不會為你守寡的。」
也不知是不是氣的,墨清玄的臉色紅潤了起來,白羽瀟臉色也好看了一點,剛剛他的樣子讓她心慌,像極了前世在他懷裡死去的樣子,
墨清晨啾啾劉婉柔的樣子,皺著眉「嫂子真的是毒醫逢笙?」
劉婉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姐姐沒說過。」
墨清晨此時心裡徹底涼了,本以為的希望破滅了,再看看哥哥現在的臉色,墨清晨覺得著大概是迴光返照,墨清晨的眼眶頃刻間就紅了。
白羽瀟的咬的東西被送來,白羽瀟俯身吻了一下墨清玄的眼皮「相信我。」
墨清玄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我信你。」
白羽瀟輕笑了一下,握住外露的箭尾,皺著眉頭「逸思,你忍著點,我將箭推出去,」
「好」
「清晨,過來按住逸思的肩膀」
「蕭左,按住逸思的腳」
「秦淮,按住逸思的腿」
「一定要按緊,」
「好」
安排好之後,白羽瀟對著墨清玄道「別怕。」
墨清玄笑了一下,下一秒笑容扭曲,全身顫動,
白羽瀟繼續拔第二根,接著是第三根,墨清玄此時已經是冷汗淋漓,
就在將要拔第四根的時候,聖旨道。
但是卻沒人理會,白羽瀟此刻也是冷汗淋漓,
拔第四根的時候,墨清玄已經開始痙攣,白羽瀟狠了狠心,兩隻手同時放在箭上,一期拔出。
「啊」墨清玄猛地彈起,竟是要按不住,「乖」
白羽瀟輕柔的一聲,墨清玄安靜下來,死死的咬著嘴唇,白羽瀟輕聲道「別咬,」
墨清玄放開,白羽瀟卻是吧胳膊放在了墨清玄嘴邊,白羽瀟示意身邊的軍醫上藥止血,墨清玄被疼痛刺激,一口咬上了白羽瀟的胳膊,白羽瀟卻是一聲不吭,墨清晨劉婉柔,蕭左都別過臉去,紅了眼眶。
墨清玄感覺到喉間腥甜,努力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是白羽瀟的手臂,墨清玄眼底懊悔,心疼,恰好這時候葯也已經上完,白羽瀟臉色蒼白,朝著墨清玄笑笑「我不疼,」
墨清玄眼角畫出淚「對不起。」
白羽瀟皺眉「不能說對不起,」
墨清玄楞了一下,「好」
白羽瀟這才笑了,
劉婉柔戳戳墨清晨「剛剛好像有人說聖旨」
墨清晨這才想起來剛剛似乎真的有人要宣旨。
「進來吧」
那人進來,問道濃重的血腥味,眼裡閃過得意,輕咳一聲,「聖旨到」
墨清晨,白羽瀟走上前,其他人也跪地,
「太子身受重傷,朕深感痛心,但太子擁兵自立,德行有虧,故廢除太子,念其多年戰功,仍為一品將軍,賜封安王,以祁水為封地,無召不得回。」
墨清晨雙拳緊握,渾身顫抖,雙眼通紅,
白羽瀟卻是恭敬道「臣妾接旨。」
說罷拉起墨清晨站起來。
「曹公公意圖刺殺安王,杖斃。」
曹公公如墜冰窖「安王妃,你這是污衊。」
白羽瀟唇角一勾,雙眼射出寒光「是又如何?」
「白芷,拉下去,讓他血流而死。」
「是。」
墨清晨站在白羽瀟身邊,生生打了個哆嗦,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嫂子嗎?
白羽瀟走回去湊在墨清玄耳邊「有我,你安心睡吧。」
墨清玄睡夢中彎了唇角。
墨清玄這一睡就是三天,墨清晨是真的怕哥哥就這麼一睡不醒,愁的頭髮都白了幾根,
第四日傍晚,墨清玄終於想來,白羽瀟也終於配好了葯
白羽瀟驚喜道「你醒了?」后一秒卻又垮了臉
「怎麼了?」墨清玄的聲音還恨虛弱,彷彿風一吹就會散。
「你一會又要睡了,大概最少七天吧。」
「嗯?」
「我配好葯了,只是藥性強勁,可能會很痛,」
墨清玄想抬手摸摸白羽瀟的臉,卻有沒有力氣,白羽瀟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墨清玄道「沒事」
「好。」
「白芷,去將七皇子,蕭左,秦淮,婉柔都請過來,」
不一會四人一起來了
白羽瀟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要求,眾人臉上都喜氣洋洋,
「嫂子,我哥的腿真的能好?」
白羽瀟將所有的工具消毒,一邊嗯了一聲
蕭左很秦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激動,劉婉柔覺得自己這個姐夫在輪椅上的時候都被看作是最大的競爭對手,這要是好了,怕不是成了肉中盯,或許以後的刺殺更猛烈。
「我要開始了。」
「嗯」
白羽瀟手起刀落,汩汩的黑血自墨清玄腿上流出來,接著又將銀針插在墨清玄腿上,瞬間變黑,如此反覆了十次,銀針的顏色才淡了點,白羽瀟抽搐銀針,將藥粉灑在墨清玄的傷口處,「啊」墨清玄整個上身猛地嘆氣,蕭左和秦淮兩個人竟快要按不住,
白羽瀟厲聲道「按住。」手上動作不停,將一顆藥丸放入水中,頃刻間化開,白羽瀟將這杯水放在墨清玄的傷口旁,墨清玄腿下的皮膚似有異物移動,墨清玄頭上啊大汗淋漓,白羽瀟將又是一道割在傷口上,墨清玄的雙腿輕顫,白羽瀟猛地按了一下墨清玄的傷口,將藥水盡數倒在傷口上,發出呲呲呲的聲音,一個小蟲子從傷口處鑽出來,白羽瀟瞬間將其拿起放入另一個水杯里,再放入一顆藥丸,似是一聲慘叫響起,頃刻間歸於平靜,好似感剛剛滲人的慘叫都是幻覺。
白羽瀟手腳利索的包紮好了墨清玄的傷口,整個人脫離般的倒在墨清玄的懷裡,與此同時,京城的某個房間里似是傳出一聲女子的嚎哭。
「婉柔,我動不了了,將我放在逸思旁邊」
「好」劉婉柔將白羽瀟平放在墨清玄身邊。
白羽瀟有氣無力道「清晨,我和你哥可能會昏睡七日,下一批殺手可能很快就要來,你要小心,另外,軍中已有細作,從會計查起。」
說道最後已經細如蚊蠅,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響起,幾人對視一眼離開,
三日後,內奸查出來,是一名記賬士兵,甄將軍的遠親,對貪圖軍餉供認不諱,墨清晨將其軍法處置,
五日後,一名刺客潛入墨清玄房裡意圖刺殺,被蕭左當場擒獲,服毒身亡
七天後,一名刺客的得手之際被安王妃重傷,服毒未遂,關入安王府地牢,
七皇子墨清晨大勝而歸,敵人退兵千里,此次大戰得勝而歸,
第八日,墨清玄清醒,多年隱疾痊癒,鮮衣怒馬,更勝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