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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派里的弟子們不管怎樣猜測,怎樣的八卦,青竹峰里一派寧靜。

原本在青竹峰等師父及師弟回來的梅時庸以為他們會回來的很晚,所以就在自己的小院里練著本門的入門劍訣《明心訣》。

正練的入神,乍然聽見樹下有人誇讚,「許久不見,時庸你這劍招練的越發的純熟,看樣子是下了苦功夫了!!不錯,不錯!!」

「師父!!」梅時庸眼睛發亮,幾年過去依舊沒有改變的師父,如今就現在樹下誇獎自己,自己高興極了!!

「師父,您回來了!弟子拜見師父!」掩飾住激動的心情,反手挽了劍花,雙手作揖拜見師父。

「哎呀~好徒弟這麼客氣作甚,來來來,讓我看看你這裡幾年長大沒有!是個大姑娘了!懂事了也!」寧昭欣慰的感嘆,這幾年不在,看樣子她也能自己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來來來,忘了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白斜。白斜,來見過你師姐。」

「師姐。」

只見那人狀似著一身雪白的素袍,實則那衣服上面綉暗紋,光影變動間才可見一點流光溢彩。面上淡然也掩飾不住俊俏的樣貌,看的梅時庸一愣,他長得可真是少見的俊朗!

他眉眼之間淡漠至極,原本是冷若冰霜的長相,偏偏鼻尖上有顆俏皮的小痣,沖淡了整體的冷淡。那雙黝黑的眼珠和略微上挑的眼角,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眼,金貴得不動聲色。

通身的氣派,讓人望而生畏。

果然是個金貴的人,師父信里說的分毫不差。

「哈哈,白斜,你師姐這是讓你給唬住了!」寧昭的笑聲喚回了還在發愣的梅時庸。

「行了,你們倆就好好相處吧,時庸,白斜他就住你隔壁院子吧,你帶他去,你倆呀好好熟悉熟悉!」

「哦,對了,雖然白斜比你大一歲,但咱們是按入門來排輩的啊,你作為師姐可得好好照顧和幫助你這師弟啊!」叮囑完,寧昭就留兩個在原地,自己獨自離開。

「……」一時之間院子里安靜了下來,清晰可聞樹上的鳥叫聲。

「呃,師弟,我,我,我先帶你去你住處看看吧!」說罷就率先一步走在上面領著路。

「多謝師姐。」除了這四字,兩人一路上沒有再說什麼。

梅時庸原是想聽師父的吩咐,同白斜說說話,和他多親近親近,可一路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從何說起,遂作罷。

兩人一前一後,不一會兒就到了白斜將要住的院子。

這兩個院子挨得近,中間就一道矮小的籬笆隔開。雖然地方挺大的,但白斜住的東面還是要更開闊一點。

「這裡一直沒有人住,有很多東西可能不夠,一會兒我去百通峰給你領去。」

終於找著了話頭,梅時庸鬆了口氣,雖然自己平時少言,可終歸是同門,該主動的還是要主動起來。

「我自己去吧,不用麻煩師姐了。」白斜的話讓正在為他整理床鋪的梅時庸一愣。

反應過來后,梅時庸急忙說,「不礙事的,要不我帶你去吧,你也好熟悉熟悉陵儀派上下。」

梅時庸抿著嘴唇沖白斜笑笑。

沉吟片刻,白斜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師姐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收拾東西。之後我來找你。」

梅時庸手上一頓,大概,師弟是不喜別人碰他的東西吧。

「那,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你就找我就是了。」

梅時庸訕訕地笑,有些失措的離開。

出院落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隱約還能見到一片白色衣角。

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位新師弟相處,師父說的好好相處又是個怎麼相處法。

……

「這裡就是百通峰了,有什麼需要或者派內有事,大多都來百通峰這邊。」梅時庸離白斜三步遠的距離,為他介紹著門派內。

「連師兄,這是我師弟白斜,我來帶著他領些東西。」迎面遇見個高大的憨實弟子,梅時庸上前打招呼。

「這就是寧師叔新收的弟子吧,果然名不虛傳,時庸你只管留下個單子就行,我派人給你送過去!」連訣上下打量了站在一旁不做聲的白斜。

白斜略微一點頭,向連訣示意,連訣同樣點頭示意。

這個新來的弟子有點高冷啊,話也不說兩句!是個不好相與的人。連訣心想。

「那就多謝連師兄了,這是需要的東西,麻煩了。」梅時庸連連道謝,忙遞上摺紙,上面寫的都是需要的東西。

「說什麼話,都是應該的。,那我就先走了。」連訣道了別轉身走了。

「剛才那位是連訣連師兄,他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同他一樣的人好,以後師弟你見著他們一定能認出來的。」梅時庸找著話給白斜說。

「那邊就是望月峰了,裡面有個寒潭泡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看到最美的月亮。哦,對了,望月峰的女弟子是本派里最多的」

「望月峰主同百通峰主是夫妻,還有…………」

「師姐,我想自己一個人逛逛。」白斜自出來後頭一句話便是這個。

梅時庸好不容易有話說,就這麼被人打斷,有點尷尬。

或許正是自己說的這些瑣碎小事說的太多,才惹的師弟不痛快?還是說自己太過聒噪了?

可自己平時也不是這麼多話,連柳夕都說自己是個悶嘴的葫蘆。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逛逛吧,記得傍晚一同去山上找師父。」

「嗯。」說完,白斜就轉身往東邊去了,梅時庸站在原地眼瞅著那白衣翩翩的背影。

風吹著他衣袂飄飄,挺拔的身姿,梅時庸突然意識到,師弟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

師弟少言或許只是沒有什麼好同自己講的,不過是為著師父的原因勉強回應自己兩句。

亦或許師弟就是這樣的冷酷性格,他還是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樣。

總之,不管是什麼樣,梅時庸這一刻堅定的感覺,師弟這樣金貴如玉的人,是自己如何也追趕不上的。

人和人終究是不一樣的,先還將師弟當做,同師父一樣的存在來對待。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

難得青竹峰上這麼熱鬧,師徒三人同坐一堂飲著茶,閑聊。

在師父面前,白斜的話明顯也稍多了些,都是有問必答,偶爾穿插間,梅時庸也能搭上幾句話。

「如今咱們三個就是一家人,你們兩個小的可要相親相愛呀!」寧昭兩隻手搭在兩個人的肩頭上,感嘆道。

「時庸她雖說是你師姐,可你也要照顧她,不能讓她被別人欺負知道嗎?咱們青竹峰從來都是護內的,你師姐修鍊不在行,那你就得擔起照顧她的責任!!」

「時庸啊~這白斜呀天資聰穎,又身世不凡,可你也別怕他。說到底你是他師姐,他是你師弟,撇去那些什麼東西,他就是你的弟弟!」

「你們倆要互相親近,為師就你們這兩個徒弟,自然是希望你們倆能好好的,白斜平時話少,看著不好接近,你這做師姐的也被介懷啊。」

「如今,我也能體會到師父的教養徒弟的感受了!養你們倆小崽子還真是挺好的,挺好的!」

「……」寧昭拉著兩個人說了許多,反反覆復的要兩個人好好相處,多親近親近。

梅時庸連連稱是,白斜也在一旁點了頭。

也不知道寧昭為何要說這些,梅時庸只知道聽師父的話,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大不了同師弟相處注意些分寸就是,不做那些惹師弟不快的舉動。

「你們知道這青竹峰為何峰頭沒有竹子?」話頭一轉,寧昭開始閑聊。

也沒給兩個徒弟搭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講著,「那時我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就住在青竹峰,那時我調皮,每日修鍊看這些竹子不順眼。

乘著師父帶著師兄師姐下山拜會返虛閣,我一個人廢了五天時間把那些竹子給清理的乾淨。」

「後來我師父回來一看,峰頭全禿了,氣的追著我打。」

「本來還準備讓我親自一棵棵給種起來,還是師姐和掌門師兄給我求的情,喏,門口的那顆銀杏還是掌門師兄替我種下的。」

「如今已經長的這般大了,修道之路漫漫,有個同門陪著總歸是好的,你們倆都是經歷過事情的人,師父希望你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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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小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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