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劫殺
安全為主,當下,他只能沿著主路向北奔行。
依照地圖上的指示,向北就是漢淮南王宮與升仙台,如此有名的景點,應該會有水池存在,就算沒有,離忘情谷里的忘情池也亦不遠。
可憐的楚子河,肩跨背包,帶著一身牛逼哄哄的臭氣在夜幕下奔行。
夜深死寂,四周的山林在夜色下,如同鬼怪在張牙舞爪,為了品嘗所謂的千年臭豆腐,要遭受如此之罪,楚子河不免有點後悔。
「唉,都是美食惹的禍,慢慢走吧,夜幕下的修鍊,也挺不錯!」
拼著一股狠勁,楚子河腳步交替的頻率更加迅速,黑色的夜,月亮也悄然露出,一剎那,整片世界仿若鍍上了一層銀裝。
月色下,楚子河在飛快狂奔,夜風在耳邊呼嘯。
從白塔寺至淮南漢王宮只有一條階梯主路,山路崎嶇不平。
階梯路兩側是懸崖峭壁,有護欄防護,在月光的傾照下,楚子河倒也看的十分清楚。
遠處,一道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楚子河放慢了腳步,此人眼神他有點印象,當時雖沒有看清對方的面容,正是剛才人群中消失的一位。
真是怕啥來啥,這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穿著古代的服飾,長發披肩,代表著他是武林中人的身份,刀刻的五官有點生硬,讓人感覺極不協調。
果真如自己猜測的一樣,他被盯上了,豺狼當道,人心不古,最後,他離此人二十丈的距離停了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注視對方不發一言。
楚子河斜視眼四周,茂盛的樹林里,遠處有零散的光亮在閃爍,他目測了一下距離,在腦海中規劃處一個大致的路線。
「月空高照,小兄弟何必如此匆忙?」
青年終於受不了這無聲的對峙,率先打破了沉寂,剛才少年與老者的對話他是一清二楚,面對少年的背包,眼神里唯有貪婪。
「自然是下山投宿,你我所不相識,閣下是誰?在此攔我作甚?」
「投宿,巧了,我也正有此意,夜幕將至,你我二人結伴而行如何?」
「不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楚子河果斷拒絕,同時,也做好逃離準備,為自己搏得一線生機。
「江湖中人,一向是開門見山,小兄弟是個聰明人,快人快語,我喜歡。」
青年渡步而來,腳步輕盈自然,一把扇子在胸前搖擺,楚子河一直提防兩人的距離,對方襲近的同時,他也在第一時間快速後退。
「你是誰?」
楚子河企圖通過對方來拖延時間,局面倉促,他還沒有想到對應之策。
「鄙人姓葉,單名一個『舟』,江湖一散人。」
他自報家名,胸前抱拳,這是江湖人一向的行事風格。
「哦,不好意思了,咱不認識!」
冷漠拒絕的同時,楚子河心裡更加驚顫了,他竟遇到了江湖人。
「兄弟這般不近人情,同為江湖中人,未免有失道義。」
葉舟惱羞成怒,三番兩次好心結交,卻次次吃下閉門羹,他動了殺意,從髮型觀察,對方明顯剛步入江湖,不難解決。
楚子河從蘇醒至今,已有四五個月未剪頭髮,在外人看來,這與剛剛步入江湖的武者並無二致。
話到此份,多說無用,葉舟腳尖輕點,快速疾馳而去,紙扇在胸前抖動,凶相畢露,隨時待發致命一擊。
武林中,各路英雄相匯壽春山,其目的都是一樣,共取一場造化,至於殺人奪寶,只是這場造化提前上演的開端。
「江湖?」
楚子河內心冷笑,自己十分清楚,一介書生,跟對方口中所說的江湖中人,恐怕要差上十萬八千里。
江湖是非地,雖沒有步入過江湖,可是在這個武力盛行的時代里,江湖險惡,這句話乃是書中最常提起的寫照。
州來之行,是危機四伏!
越是危機時刻越是要冷靜下來,能夠引起對方在意的東西,除了沙棠果,恐無二物。
沙棠果是否真是上古之物,還有待考證,可是,想在這個時刻讓他交出去是萬萬不能。
當下,自己不能自亂陣腳,此果的發現遠遠超出預想中的期待,往後的武者之路能否開啟,依賴於此。
這種百年難得遇見一次機遇,他怎可放棄。
想到此處,楚子河不由得緊張幾分,對子善於用毒的高手,最好的防範就是保持一定的距離,面對越逼越近的敵手,他果斷放棄主路,沒入樹林之中,在這裡面行動雖受限制,卻能從根本上提防對方的偷襲手段。
遠處的燈火越來越近,一座古木式的客棧映入眼帘。
「這小子武功底子不行,心思倒是狡詐多端。」
煮熟的鴨子豈能就這樣飛了,葉舟腳底生風,施展開輕功之路,殺人越貨,本身就不是光彩之事,他必須儘快解決。
危急關頭,楚子河一個月的鍛煉顯露出了效率,配合道家的聽息吐納之法,他也竟然與葉舟保持了百米距離。
「你二大爺的!」
楚子河咒罵,對於他這個沒有功夫底子的學生而言,追上是遲早的事,好在客棧越來越近,到了人多的地方,對方總不至於明目張胆。
「狡猾的小鬼頭,別落到我手裡,否則定讓你嘗嘗老夫的手段,若你肯留下寶物,饒你不死!」
葉舟出言威脅,客棧就在眼前,兩人的距離雖在縮短,恐怕已來不及。
「放你娘的屁,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楚子河破口大罵,加快逃竄的速度,夜色如墨,目光受到了限制。
對方的輕功雖沒有到達大師之列,可對付自己是輕而易舉。
「留下東西!」
四個字在夜幕里迴響。
「東西?你倒是說什麼東西?」
周旋之下,楚子河也不忘放下煙霧彈,兵者,詭道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對方又怎能輕易分清。
在將與楚子河的距離縮短到不足七丈之後,葉舟停止了追擊,望著近在眼前的客棧,最終,臉色不甘的選擇了放棄。
而後,他的身影隱沒與夜幕之中,這裡是州來,他不屬於皖區武林中人,不易露面,最重要,他有無法露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