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到下界

經過幾天的逃亡，遁走的兩位靈身已經向西北遁走幾萬里，其一化名庒翟，另一化名大狗子。一路上發現上界依舊風平浪靜，毫無異常。

此時他們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腳，四下無人，兩人決定歇息調整，這一路不吃不喝、日夜兼行，避開各族族地，所行之路皆是險要之地，行進極其困難，因此勞力傷神，此時甚是疲憊。

庒翟取下了塞進耳朵的綿絲，這一路一直無情遭受大狗子的吐槽，耳朵差點聽出老繭。

現在迫於無奈也只得取下棉絲和大狗子商討一下將來的計劃，他們已按曾祖指示逃離龍族族地幾萬里，此地不是任何敵對家族的勢力範圍，相對安全。

大狗子已在路上吐槽了幾日，但依然滿臉怨氣，心裡有一萬隻登山羊上下奔騰，憑什麼同為靈身，庒翟帥得掉渣，稱得上四海八域第一美男子，現在身穿粗布麻衣壓制不住全身散發出的帥氣。而自己的相貌卻與龍七神似，平平無奇，竟然和這身麻衣極其匹配，丟在乞丐中都不會顯眼，估計憑藉容貌還是丐幫幫主有利的競爭者。

而且他的靈根化為了哈巴狗，去各大書院肯定得不到各族貌美膚白仙女的青睞，所以一開始就決定做個散修，形散神更散的那種，憑自己本事創出一片天地，其實只是想邂逅同為普通家族的漂亮仙女。

而庒翟的靈根變為了鯤鵬，是與神龍同等尊貴卻稀有的品種，假以時日必定叱吒風雲、馳騁上界，異性吸引值肯定爆表，這使大狗子氣更不打一處來。

「我打算按曾祖指示去蓬萊書院拜師學藝。」庒翟說道，之前曾祖提過蓬萊書院院長逍遙子與龍族淵源極深，可以託付，能幫兩人隱瞞身份平安渡過這次危機。

「我打算先做個散修，順道遊歷一下仙界。」

大狗子雖然心裡不悅，但依然毫不保留地說出了心裡的想法，他並不打算去名家書院拜師學藝，心想以他這顏值和靈根類別進去鐵定只能充當鮮花旁的落葉，連綠葉都算不上。

「這樣也好，便於我們分別隱瞞身份，不過我倆相離不宜太遠，遇到困難時彼此還能有一個照應。」庒翟深情地說道，他深知兩人身上有復興龍族的重任。

大狗子聽聞后甚是贊同，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比沙和尚西天取經挑的還重，自然不會為了顏值、靈根此等小事過分計較。

後續他們詳談了片刻，約定完見面時間和地點等細節后后各自向目的地逃去。

庒翟臨走之際意味深長地叮囑大狗子好好利用未來天書，說是從中能尋到大造化，但臉上突然閃過的一絲邪魅笑容著實讓大狗子不解，彷彿中了什麼圈套，但也不曾多想，只當是個錯覺。

此時兩人正處於水坎域，因此距離蓬萊書院很近，但蓬萊書院飄忽不定，非書院弟子無法尋及，所幸的是此時蓬萊書院正在舉行五年一度的弟子收錄典禮，庒翟真是什麼好事都能遇到，主角人設盡顯無疑。

而大狗子這邊就沒那麼順利，儘管水坎域深受蓬萊書院熏陶，各族潔身自好，但水坎域所有聚靈之地都以家族形式被各族侵佔，大狗子尋遍整個水坎域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隱姓埋名修鍊之地。

後續在水坎域腹地一處峽谷找到了一條天路，傳聞可以從此直通下界，大狗子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決定試他一試，反正現在也足夠倒霉，或許去下界能尋到什麼大造化。

天路位於一棵萬年古樹樹心，古樹高約千丈，樹榦足有百尺，需要爬上樹頂沿著樹榦向下進入。

大狗子雖然身為仙人，卻還未學會騰雲駕霧此項靈法，因此只能徒手攀爬古樹，足足花了四個時辰才爬上樹頂，發現樹頂中央隱約有一道法陣，似乎就是通往下界的虛空門。

大狗子小心翼翼向法陣走去，起初極其順利，但當一隻腳邁進去時就感覺被一股奇怪引力吸了進去，之後只覺得四處極其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大狗子覺得身體被懸空，彷彿在緩緩下落，但速度並不快，因此並沒有失重的感覺。

很快大狗子就看到下方有一處亮點，漸漸地亮點越來越大，臨近才發現是一處洞口，想必就是去往下界的入口。

片刻大狗子就從光亮出口落下摔在了地上，但並不疼痛，只是眼睛因為長期處於黑暗久久才能睜開，睜開發現居然還在古樹的底部，與自己之前從水坎域爬上去的距離相似，甚是詭異。

但環顧四周發現與水坎域截然不同，儘管花草樹木皆有，但缺少生機，他猜測此時已經來到了下界，沒想到整個天路就是這棵古樹。

大狗子隱去了靈力，就近找到了一處部落，整個部落都是凡人，他找到一戶農家，住著一對老年夫婦，雖稱老者，不過也才四十歲出頭。

老兩口一貧如洗，生活拮据，獨子幾年前病逝，巧合的是大狗子竟與老兩口逝子有幾分神似，都有鼻子有眼，像個活人。

現在下界剛過中秋，天氣漸涼，兩位老人已經披上了幾件獸皮，可想而知身體是多麼的虛弱。

老夫婦見到大狗子格外高興，隨即將其請進屋裡，拿出家裡僅剩的乾癟野果一頓招待。大狗子彎著身體走了進去，因為幾天沒吃飽飯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村莊真是窮得叮噹響，蛇蟲鼠蟻繞道而行、乞盜誆搶望村止步，所有村民住在樹枝支起的草棚，不足一人高，房頂由雜草覆蓋，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村民依靠打獵和採集野果為生，收集到的食物由首領統一分配，整個村莊從外向內劃分等級，大狗子所在的農家處於村莊外圍，因此地位較低，部落分到的食物較少，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老兩口的獨子就是因為營養不良染上惡疾去世。

而老兩口儘管年齡剛過四十，但因為長期勞累和營養不良盡顯老態。整個村莊的平均壽命也不過四十，因此這兩人相當於村落里的「人瑞」，這也是當前普通部落的宿命，資源欠缺，靈氣匱乏，生老病死，無限輪迴。

而且村莊外圍還存在其他部落和野獸的危機，因此老兩口每日生活都提心弔膽，說是惶惶不可終日也不為過，或許死亡也是另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