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者的試探

青石台階上，牧凡仍在咬牙堅持走著，身上汗如雨下，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他早已經踏過了第五百層台階，當時他分明感受到一股力量，要將他傳送過去，誰知又出現了一股力量將他包圍。

兩股力量來回交替，在他周身旋轉，融合，似是在交流一般，最後歸於平靜。

片刻之後，兩股力量逐漸退散，只剩牧凡孤零零一個人，筆直地站在台階之上，如同一把拔地而起的利劍。

「小傢伙，繼續走吧。」

正在這時候，牧凡在學院門口聽到的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讓他繼續攀登。

牧凡不疑有他，向著虛空中微微頷首，便繼續向前走去。

一來，登上第五百層台階后，牧凡並未感覺過於勞累，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二來，說話老者的身份肯定不一般，竟然能與這青石台階交流，阻止那股力量將自己傳送走，應該是學院里的大人物，是院長嗎？牧凡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不會害他，或者說，不屑於害他。

若那老者不想讓牧凡通過測試，只需在暗地裡增加牧凡身上的壓力，完全可以不讓牧凡注意到自己，到時候牧凡或許只是以為自己過於弱小，不會深究。

可現在老者既然主動讓牧凡注意到自己，也並未流露出任何敵意，那牧凡就有理由相信，對方或許也是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裡。

第五百層台階是一條分水嶺，往後每一層的壓力都遠非是之前所能比的。

牧凡並未盲目地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雙眼緊閉，緩緩呼吸，讓自己的全身心放鬆下來，適應那一股壓力。

幾分鐘后，牧凡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透露著自信與從容。

突然，他猛的邁出右腳，整個身體如離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之速迅速向前衝去，又猶如閃電般?縱即逝。

蜿蜒曲長的台階上彷彿留下了牧凡的一個虛影。

古鏡前，看到牧凡以極快的速度衝上台階，老者渾濁的雙眼中閃爍出一陣異彩，那慕白也不禁發出一陣感慨:「這般速度，怕是其他州那些所謂的天才也不過如此吧，而牧凡小子才不過是一階靈者的修為，前途可期啊。」

老者也是笑了笑，他們並非只是為青州學院要出一個天才而感到欣喜，更為重要的是，牧凡從小在青州長大，對於青州有歸屬感。

因為那件事，今年有許多其他州的天才來到青州學院，但他們都是有目的性的，等到目的達到，他們便又返回各自的州了。

而牧凡則不同，他是土生土長的青州人，會長期待在學院中，他又大概率是學院今年天賦最好的學生，換而言之，牧凡今後就是青州學院的臉面。

若是其他州的天才在學院的培養下大放異彩，人們並不會讚美學院，只會稱讚他，在青州學院這般廢物的學院中也能煥發光彩，可謂是天賦驚人。

若是牧凡的名氣有了，那青州學院的名氣也就有了，外界人士也會高看青州學院一眼，而不像前幾年那樣，嘲諷青州學院是不思進取，自甘墮落。

老者與慕白皆是暗暗下定決心，要儘力地去培養牧凡，讓他對青州學院產生好感。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老者與慕白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本來他們以為牧凡能登上第六百層就算不錯了，哪知牧凡登上第六百層后，速度竟絲毫未減，直直地奔向第七百層，接著是八百層……九百層……

這已經超過青州學院建院以來的新生能到達層數的最高記錄了。

正在牧凡想要登上第一千層時，老者袖袍一揮，一股奇異的能量將牧凡裹挾，帶離了青石台階。

慕白一臉疑惑地望向老者，不明白老者為何這麼做。

老者說道:「別看我，我比你更想知道他能走多遠，但可惜，測試時間要結束了，若是不讓他離去，我們又不可能放任這個人才流失，到時候，學院的公正性會受到質疑。」

慕白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其實還有個原因老者沒有說，若是登上了第一千層，青石台階會發出三聲轟鳴鐘響，為登階者祝賀。

到那時，舉世皆知，青州學院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才，畢竟青州學院附近住了有相當一部分其它州郡的人，有的甚至是其他學院專門派來打探消息的。

而其它學院一旦得知消息，必定是要用重大代價來把牧凡挖走，而青州學院沒有絲毫信心可以挽留住他。

終點處，王皓一言不發地坐在地上，王晴蓮望向手腕上的手錶，看了眼時間，嘆息道:「估計牧凡是不會通過測試了，走吧，我帶你去熟悉一下校園。」

在這般充滿古風的校園中看到手錶給人的感覺十分奇異，就好像古代皇帝問大臣:「愛卿啊，當今天下有何等大事發生?」

大臣掏出手機，呈給皇帝，說:「陛下，請看今日新聞。」

穿古裝，建古閣樓是校園風氣，而用手錶，是因為……它好用啊……

難不成讓人們在地上插根棍子，觀察它的影子?亦或是讓人們觀測日月星辰?

聽到王晴蓮的話，王皓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他肯定能通過。」

淡淡的一句話卻包含了王皓對牧凡極大的信心。

王晴蓮望著手錶上秒針轉過最後一圈，心裡默默進行倒計時:十……

九……

八……

……

三……

二……

正在這時，異變突起，一股奇異的力量席捲了整個終點之地，耀眼的白光閃過，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王皓逆著白光，吃力地分辨著來人的身份，而後大喜道:「小凡子，你可算出來啦，可是快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