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胖子和兩個美女
無爭城的天氣似乎永遠都不會變化,稀薄的雲層包裹著朱紅的太陽,每天散出的溫暖陽光洗禮著無爭城的每一個角落。
余錢左手托著一個和他自己差不多高的大酒缸,愜意的走在無爭城的鬧市區,本來非常英俊的臉上卻總配著賊眉鼠眼的表情。按照酒老頭的說法,他這是作踐了自己一副好軀殼。
「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那樣貌,比你不知道俊俏多少倍,無爭城鬧市區的黃花閨女看到我都害羞的立馬就跑,簡直害的我都不敢上街了。」
每當酒老頭這麼說的時候,余錢知道酒老頭還處於微醉的階段,而當酒老頭把無爭城鬧市區的黃花閨女說成嫁作人婦的風韻少婦時,余錢就知道可以把酒老頭扶回房間去睡覺,然後安心整理衛生了。
余錢是個孤兒,不知道被什麼樣的父母生下來莫名其妙的被丟在無爭城的莫愁酒館門口。剛好又被喝醉酒的酒老頭莫名其妙的帶回了人丁稀少的長酒院。於是,酒老頭固執的認為余錢是上天賜給他的酒童,基於長酒院人少錢更少,酒老頭直接就給他取名叫余錢。
從余錢六歲開始,便每天往返於無爭城的各個酒館與長酒院之間替酒老頭買酒。這無疑讓酒老頭省下更多的時間來品嘗美酒,以至於到這兩年,長酒院的賬務管理都丟給了余錢。
酒老頭很怪,他每天喝掉買來的絕大部分酒卻每缸酒剩一點,然後用小罈子分別密封保存起來,等到一定年份后取出幾壇,然後混合在一起,如果味道不滿意,酒老頭又從新把這混合酒保存起來。久而久之,酒老頭還真弄出來過許多的美酒,而且聲名遠播,向他求酒的人絡繹不絕。可惜酒老頭只肯賣一點點,而且要價極高,這又使得許多人望而卻步。余錢試圖拿長酒院的生存來勸告酒老頭,每到這個時候,酒老頭就能立馬喝醉。
在酒老頭的教化下,余錢在小商販們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個雁過拔毛的吝嗇鬼,而在妙齡少女的父母眼裡,余錢儼然成為了以個登徒浪子。對於這個問題,余錢總是強調他是節省不是吝嗇,是欣賞不是猥瑣。但從沒有人這麼認為。
余錢覺得有必要向眾人展示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來改變自己被酒老頭所帶來的惡劣影響,所以每次經過這裡的時候總是單手把酒缸舉得高過頭頂,時不時把大酒缸拋起來換另外一隻手去接住,還要配上一聲「喝!」。可惜這次似乎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狀況。
「給我中!」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余錢感到一股強勁的風迎面吹來,逐漸的形成一道氣團,直奔頭頂的大酒缸而去,頃刻間已經離酒缸近在咫尺了。余錢眼看不妙,掌心瞬間同樣聚集起一團氣勁,對著酒缸底部輕輕一掌拍去,大酒缸被擊中,猛的往上一飄,來襲的氣團擦著酒缸底部衝過去,將余錢身後的榕樹擊出半尺多神的一個傷痕。
余錢呼了一口氣:「還好小哥我身手敏捷。」
余錢擺了個自己覺得很帥的動作,攤開雙手準備接住掉下來的酒缸。這時,突然又襲來一道勁風,只聽見「哐當」一聲。頭頂酒缸被打的四分五裂,酒水就這麼稀里嘩啦的把余錢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周圍圍觀的群眾哄然大笑,對著余錢指指點點,余錢臉上有點掛不住,他本質上是個十分要面子的人,這讓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英雄形象受到了玷污。
「哪個缺德的乾的!」
余錢環視周圍這些圍觀的人,原本賊眉鼠眼的表情瞬間便的很憤怒。一雙眼睛不知道是被酒泡的還是被人氣的,充滿了血絲。
「敢不敢出來跟小哥我大戰三百回合!」
「怎麼?有膽做,沒膽當?」
余錢一邊不停的挑釁著,一邊不停的觀察周圍的人。
人們還是在笑話著。
「小子聽說你要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一個厚實的聲音從人堆里傳了出來,余錢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圍觀的群眾突然被人推到兩邊,硬生生開了一條路出來。這是個胖子,準確來說是個胖的相當嚴重的胖子。一身的白sè錦衣加上一條鑲玉要帶,活生生的把他即將觸地的肚子撐住,使得勉強能看到他的大腿。通過觀察他白凈的肉臉,大概可以知道其瘦的時候應該是個俊俏小生。
「胖子是你乾的?」
余錢指著地上的酒缸碎片看著胖子說道。
「是又怎麼樣,所以?」
胖子很囂張,雙手往胸前一抱,抬起頭想俯視余錢,卻現了一個他極度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他只俯視到了余錢的肚臍眼區域。於是又換了以個姿勢,雙手撐腰,抬頭眯著眼睛和余錢對視。
「所以……」
余錢話沒說完
直接把被酒水注滿的外套一脫往胖子臉上甩去。胖子猝不及防,突然被加重了的外套帶倒在地上。
「小癟三你來yīn的!」
胖子掙扎著要爬起來,剛把外套從頭上拿開,余錢已經跳過來狠狠的壓在了他那小山包一般的肚子上。
余錢掄起拳頭對著胖子的肚腩左右開弓,嘴裡一邊還喊著:
「所以小哥要揍死你個死胖子!」
胖子被余錢壓住,沉重的肚子彷彿如烏龜的殼一般,讓他完全翻不了身,只能用雙手握拳對著余錢亂掃,可惜手不夠長,結果就成了在余錢的臉前亂比劃著。
「死胖子害小哥破費了一壇酒,小哥今天不把你打出幾斤肉來,還不夠本錢。」
余錢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是一直盯著胖子肉最多的肚子打,其實沒有對胖子造成多少傷害。余錢一拳下去,總能夠讓胖子的肚子掀起一股波浪,這讓旁觀著覺得好像打在水面一樣,一拳下去,一圈圈波紋散開。
「老姐救我!你親弟弟要被人打死啦!!!!!」
胖子突然哀嚎起來,叫的慘絕人寰,不明情況的人還以為他被人做了什麼喪失倫理的事情。
「這位少俠請手下留情。」
又一個明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單單聽到這聲音,余錢頓時心生好感,當即抬頭環顧四方。這是胖子身後的人群自動有序的從兩邊散開,一白一黃兩個身徐徐走了出來。
余錢看的有點呆,他在心裡誓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兩個姑娘。白衣女子十分高挑,一根用尋常竹子做的簪,將她滿頭的青絲約束在腦後,使其顯得不張揚。女子沒有使用胭脂粉,但光滑白贊的臉龐讓余錢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是否能滴出水來。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飾,就簡簡單單的一身白衣,讓這女子看起來清新自然。
「小子眼睛往哪看!」
白衣女子身旁的少女怒視著余錢,少女一身橘黃sè勁裝,漂亮的柳葉眉往上一翹,纖瘦的左手撐著小巧的腰身,右手指著余錢說道。
余錢望著少女指著他的手指頭,心中想的卻是:好修長好白嫩的手指,要是能夠每天幫我按按肩膀,洗洗腳,這輩子死了也值啊。
余錢正越想越遠,越想越誇張,旁邊又傳來了胖子的聲音:
「老姐救我啊,你弟弟我快不行了!!」
胖子還在假惺惺的哀嚎著,眼神可憐的望著白衣女子,彷彿他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正向家長告狀。
「閉嘴!」
白衣女子和余錢同時沖著胖子說道。胖子緊閉張開的嘴巴,眼神逃避白衣女子的怒視。
白衣女子和余錢互相看了一眼,余錢立馬把眼神放在別處,多看一眼他都緊張害怕。白衣女子卻落落大方的看著騎在胖子身上的余錢慢慢說道:
「少俠能不能先放開我弟弟,有什麼誤會我們慢慢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美人的臉就更不能打。余錢雙手往胖子的肚子上一按,借著肚子的強彈xìng,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卻尷尬的現衣服濕透了,灰塵都粘在上面拍不下來。
余錢尷尬一笑說道:「既然小姐這麼說了,那小生我定當從命,只是我這酒也被打翻了,衣服也濕透了,小姐您看……」
白衣女子心領神會的從手中翻出一枚中品靈石說道:
「這顆靈石應該能賠償你的損失了,我讓我胡鬧的弟弟向你道歉。」
說著,白衣女子一把抓住地上的胖子,單手把他提了起來,並且細心的幫胖子把他背後自己拍不到的灰塵拍掉。
「你去跟這位少俠道歉。」白衣女子利索的對胖子說。
胖子頓時就不樂意了,「姐為什麼你就怪我,明明這妮子也有份。」胖子邊說邊指著旁邊的黃衣少女。
「陳陽璋你小子叫我什麼?是不是嫌肉多?」黃衣少女直接往胖子後腦勺上一拍喝道。
胖子的後腦勺似乎是他的禁忌,被黃衣少女一拍,頓時跳了起來指著少女說:「我告訴過你不要打我後腦勺,不然我叫你好看!不要忘了剛才打賭你輸了!」
「打賭?打什麼賭?」白衣少女用審問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