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長生三傑
次rì清晨,胖子陳陽璋正安靜的躺在明心樹榦做成的床榻上,睡姿規規矩矩,寧靜的臉上時不時皺一下眉毛。這樣看去的陳陽璋完全沒有了那種輕浮的感覺。
按理來說,築基以後,修士就可以不吃不睡,只需打坐回復靈氣就行了。許多修士為了加緊修鍊,都在入夜以後打坐吸收天地的靈氣加緊修鍊,雖然效果不明顯,但勝在rì積月累。
胖子正做著不知道什麼樣的夢,屋外已經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
「死胖子快起來,我們要去長酒院了!」
正是余錢那天碰到的黃衣少女白之嵐。白之嵐依舊穿著她最喜歡的黃sè長裙,腰間掛著一串小巧的鈴鐺,被清晨的微風吹的叮叮作響。
「還讓不讓人活了,昨天睡那麼晚,今天還起那麼早。」胖子迷迷糊糊聽到了白之嵐的聲音,雙手撐住床,費勁的坐了起來。一邊抱怨著一邊穿好衣服洗漱一番,走了出去。
「死胖子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鍊到築基期的,整天吃了玩,玩了睡,簡直跟豬一樣。」白之嵐顯然和陳家姐弟十分熟絡,當著陳月曲的面就取笑起陳陽璋來。
「我怎麼修鍊你管得著么?你只要明白一點,我的修為比你高就行了,嘿嘿。」胖子被白之嵐取笑,也不生氣,直接含沙shè影的說那天打賭的事情。
「你少得意,要不是本小姐一時大意,怎麼可能輸給你這頭豬。」白之嵐想著那天的事情,越想就越不服氣,「我們再打個賭!」
「好啊,這次又賭什麼?」胖子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一隻雞腿一壺美酒,竟然坐在地上當早餐吃了起來。
「就賭這次無爭大會誰先出局,輸的人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怎麼樣敢不敢?」白之嵐雙手叉腰,低頭看著地上在啃雞腿的胖子。
「唔唔!」胖子慢慢把一根完整的雞腿骨頭從他的巨口中牽出來,一邊點了點頭。
「就這樣說定了。」白之嵐開心的打了一個響指。
「吃完了我們就走吧,別讓余少俠久等了。」陳月曲等胖子差不多了,給他整理下後面散亂的頭。
「余少俠?哪個余少俠?有月曲姐姐和我哥厲害嗎?」白之嵐聽陳月曲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向陳月曲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陳月曲笑著回應了一句。
「還少俠,我一隻手就能把他捏爆。」胖子也在旁邊咕嚕了一句。
無爭城,長酒院後院內。
余錢依舊盤坐在酒池巨坑中,院中的樹倒的七七八八。要麼直接碎成幾節,要麼主幹被擊穿出各種大小不一的洞。滿地的碎石和腳印看起來十分凌亂。
「小哥我果然天資過人。」余錢陶醉的深呼吸了幾次,洋洋自得的站了起來,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然後騰空而起,飛向了前院。
「老頭!」
余錢大喊道,「老頭醒了沒?」
久久沒有傳來酒老頭的迴音,余錢鬱悶的搖了搖頭:「哎,倒在哪個犄角旮旯了。」說完,挽起袖子開始認真清掃院中各種酒老頭醉后的傑作。偌大的院子,似乎讓余錢施展不開酒老頭的步伐,只見他緩慢運轉靈力,身形逐漸模糊,一眨眼的功夫院子中四處閃現出余錢飄逸的殘影,再一眨眼又消失不見,而整個院子已經整潔如初了。
「嘿嘿,移形換位。」余錢得意的拍了拍手中的灰塵。這移形換位自然是酒老頭的奇非同步法了,經過余錢一徹夜的苦思冥想,終於想出這個讓他自己覺得拉風的名字。
「余錢少俠在么?」大門外傳來沉穩有力的敲門聲。
「在在,哈哈我在呢!!!」聽到陳月曲聲音的余錢頓時笑開了花,趕忙飛向石階上的大門,這利索程度簡直堪比剛才的移形換位。
余錢在門后低聲清了一下嗓子,調節好氣息,管理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儼然成了一個劍眉星目的英俊小生。
「月曲仙子快快請進,讓你久等了。」余錢拉開厚重的大門,擺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直盯盯的看著婀娜的陳月曲,雪白的牙齒差點沒把陳月曲旁邊的胖子給閃瞎。
「咦?怎麼是你這小子?」比陳月曲矮了半個頭的白之嵐十分驚奇道,說著圍著余錢左一圈又一圈,不停用她那清澈的大眼睛大量著余錢。余錢被看的有點毛,只能尷尬的繼續露出他那一口大白牙。
「說,你在這裡幹什麼!」突然,白之嵐眉頭一緊,指著余錢問道。
余錢被問的有些稀里糊塗,竟然愣了一下。這似乎這個非常難的問題。「額……好吧,我來這裡迎接你們。」
「本小姐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白之嵐又沖余錢比劃了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不對,你怎麼會在奉酒仙前輩的長酒院里?」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裡在哪裡?」余錢更加莫名其妙了。
「長酒院怎麼可能會有你這麼猥瑣的人,快說你到底是誰?」白之嵐十分肯定的再次問道。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酒老頭當年也確實是在郭、陳、白三大世家鬧出過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具體是什麼,這些後輩子弟都不清楚。三大世家的核心子弟都被要求每次經過無爭城,必須去拜見長酒院的酒老頭,於是越傳越邪乎,酒老頭已經在新一代世家子弟中變成了修為通天的大仙。諸如:一壺美酒,一襲青衫,萬里無蹤影之類的各種版本,使得白之嵐固執的認為酒老頭飄逸的形象不可能跟余錢搭邊。
「額……我是余錢。」余錢徹底被白之嵐搞無語了,平時伶俐的口齒也不聽使喚了。
「小妹你又在胡鬧了。」余錢正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應付白之嵐的時候,上方又飛來兩個人。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瘦弱的年輕人,跟陳月曲差不多大,他臉sè有些蒼白,裸露出來的頸部和手背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皮膚下的血管。
此人正是白家第一傳人,鬼才白之章。白之章修鍊從來不按部就班,任何功法或神通都要被他異想天開的去改變靈氣運行線路,這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丹田盡毀,從此無緣仙路。在白之章十歲的時候,修為已經達到了練氣期圓滿,他偷偷瞞過長輩,獨自一人築基,而且並沒有將靈氣彙集于丹田,反其道而行之的將靈氣驅散於身體各處血管和器官中。築基時龐大的靈氣壓力差點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部催成粉末,好在白家祖宗及時趕到,以法寶乾坤珠穩住白之章。因禍得福的是,白之章在昏迷了半年後,修為大增,運轉靈氣的度也比尋常人快了無數倍。從此被列為白家第一傳人,而白家老祖宗也將法寶乾坤珠留在了白之章體內。
「哈哈,小妮子是不是又看誰不順眼了?告訴鍋蓋哥,我替你修理他。」和白之章一同下來的另一人大笑著開口對白之嵐說道,聲音如鐘聲般洪亮。此人將近兩米高,全身充滿了爆炸xìng的肌肉,舉手投足間虎虎生風。
郭蓋世,郭家直系長子,大約比白之章和陳月曲大了五歲左右。郭蓋世從小天資奇高,任何郭家招式一學就通,加冠之時,已經掌握了郭家全部絕學,欠的只差一分火候。而郭家是一個專修體術的世家,近身戰鬥幾乎不敗,人人一身銅皮鐵骨。郭蓋世不滿足於單一的體術,加冠之後竟然從零開始修靈力,相比於出生就修行之人,郭蓋世在經脈已經基本定型的情況下,修為進步迅,一年前已經達到了鍊氣圓滿的境界,只等一個契機讓他衝破經脈限制而築基。
郭蓋世、陳月曲、白之章及其他兩人從小就在一起結伴玩耍。因為郭蓋世年長,所以白之嵐和陳陽璋都喜歡叫他鍋蓋哥,幾人背後的世家雖然不停的再暗自競爭,但並不妨礙他們之間深厚的感情。特別是陳陽璋,每當惹到麻煩搬出姐姐不頂用時,就立馬去找郭蓋世幫他出頭。而他的鍋蓋哥也樂此不疲。近年來,郭蓋世、陳月曲、白之章三人在長生盟區域挑戰各派青年才俊,鮮有敗績。不知不覺被冠以了長生三傑的稱號。
「就這小子打了我兩次,鍋蓋哥快幫我揍他。」白之嵐還沒說話,旁邊的胖子陳陽璋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指著余錢說道。
郭蓋世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詢問的眼光看了看陳月曲,陳月曲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小子又想害我被月曲罵!」郭蓋世瞬間就懂了陳月曲的意思,大手輕輕往郭蓋世的後腦勺一甩。
雖然郭蓋世是幾人的老大哥,威信最高,但毫無架子,而陳月曲卻是幾人最怕的。長期扮演著母親的角sè讓陳月曲總是看起來十分嚴厲,不單單陳陽璋經常被她訓斥。連郭蓋世和白之章兩個人做錯了事都被她罵過。
「鍋蓋哥這小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你看他一副猥瑣樣,還經常sè迷迷的盯著月曲姐姐。」白之嵐顯然和胖子站在了一夥,對余錢同仇敵愾。
「好了你們不要鬧了,這位是余錢少俠,他會為我們引見奉酒仙前輩。」陳月曲拉了下白之嵐,對郭蓋世和白之章介紹道。
「原來是余兄弟,我叫郭蓋世,如果余兄弟不嫌棄,也可以叫我一聲鍋蓋哥。」郭蓋世是典型的自來熟,立馬就抱拳和余錢攀談起來。
「幸會,白之章。」白之章也同樣抱拳道。
「鍋蓋哥好,白大哥好。」余錢是什麼德行,能和陳月曲的朋友稱兄道弟,他會放過這種機會?馬上就打蛇隨棍上。「幾位請進大廳稍等,我去喊酒老頭。」說完,引著大夥在大廳就坐,然後又急急忙忙端上幾壇酒老頭收藏的美酒。
「諸位別介意,我們長酒院只有酒,沒有茶水。」余錢說完后,清了清嗓子,站在大廳門口,看得眾人莫民奇妙。
「老頭,我回來啦!」余錢突然大吼道。這是每次余錢買完酒回來,站在大門口就喊的一句話。喊完后,酒老頭就會出現,然後跑過來拿酒喝。
「吼什麼吼!老夫耳朵都差點聾了!」房樑上傳來酒老頭的喝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