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昌黎之戰（中）
公孫瓚一馬當先，帶著五百白馬義從朝著數萬烏桓人猛衝過去。
沖陣，公孫瓚一身是膽，果然像莫三說的一樣。劉康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腦海里全是莫三那句「主將有失，侍從皆斬。」
因此不敢遲疑，雙腿猛夾馬腹，催動戰馬，手持環手刀，緊隨其後。
烏桓軍陣中，丘力居遠遠看去，卻見白馬將軍公孫瓚只帶著五百騎兵沖陣，頓時大喜。趕緊傳令，各部不必理會其餘漢軍，前鋒以最快速度左右包抄合圍，吃掉公孫瓚。
再看公孫瓚，絲毫不畏懼，手持長槊，縱馬賓士，手中長槊左揮右刺，烏桓人被刺下馬的不可勝數。其後騎兵，也是勇不可擋。
五百騎兵，成正三角形陣勢，如果一個剪頭，射入烏桓軍陣。
丘力居見公孫瓚勇不可擋，對身後本部人馬大喊道：「烏桓的勇士們，你們的馬刀卷刃了嗎？你們的弓矢腐朽了嗎？你們的戰馬瘸拐了嗎？祖先保佑有膽略的勇士，他們死後，靈魂將回歸神聖的赤山，怯弱者將為祖先所拋棄，死後魂靈不得安息！」
「魂歸赤山，勇者無敵！」
「魂歸赤山，勇者無敵！」
「魂歸赤山，勇者無敵！」
萬餘烏桓人齊聲高呼。
丘力居見士氣已經高漲，隨即躍馬于軍陣前，以馬鞭指向公孫瓚的方向，用烏桓語高聲問道：「誰為我斬下漢將頭顱，獻祭赤山？」
卻見軍陣中，一青年烏桓人，身穿羊皮襖，手持馬刀，躍馬向前，高聲答道：「莫將願往！」
丘力居大喜，一看，確是自己的侄子，渠帥蹋頓。
蹋頓驍勇善戰，才略過人，邊長老皆比之冒頓，恃其阻遠，敢受亡命，以雄百蠻，為丘力居所重。
丘力居隨即命蹋頓帥本部兵馬出擊。
蹋頓手持馬刀，身先士卒，呼喊神靈、山嶽、祖先護佑，帶著本部千餘騎兵朝著公孫瓚衝去。
而此時，公孫瓚的騎兵漸漸成為強弩之末，被萬餘烏桓人包圍起來，陷入苦戰。
蹋頓的加入，讓烏桓騎兵士氣大振。
公孫瓚絲毫不畏懼，他指揮騎兵左突右沖，自己一根長槊專刺咽喉，所中者無不鮮血噴涌而死。
加之漢軍都穿著鎧甲，即便是士兵也有皮甲護身。極大的減少的漢軍的傷亡。在古代，沒有火器，穿著鎧甲作戰比後世穿著防彈衣衝鋒還安全。
所以，五百漢軍騎兵雖然被萬餘烏桓人包圍，可是幾乎沒有遭到傷亡。
反觀烏桓人，除了身上的羊皮襖，沒有什麼像樣的防備，面對漢軍鋒利的鐵器，強弓勁弩，就如同一群現代混混在戰場上被一群手持加特林的掃射一般，傷亡巨大。
公孫瓚被圍在漢軍騎兵軍陣最中心，指揮漢軍以強弩對周邊烏桓人一頓狂射。
烏桓人傷亡數百人之後，士氣漸漸喪失，向後退卻，逐漸在漢軍和烏桓人之間形成了一道圓環狀的數百米空地，空地中橫七豎八散落著烏桓人的屍體。
劉康手裡拿著弩機，守在公孫瓚的身後，警惕得觀察著對面烏桓人動靜，準備隨時對可能襲擊公孫瓚的烏桓人打黑槍。對於劉康來說，跟正面搏殺相比，拿著弩機遠遠射死敵人更符合他的作戰方式。
蹋頓沖入軍陣后，手持馬刀，脫下羊皮襖，赤裸上身，對著漢軍用蹩腳的漢話挑釁道：「你們這些膽小怯懦的漢狗，只會穿著像烏龜殼一樣的鎧甲里，你們中有人敢跟我烏桓蹋頓一決高下的嗎？」
眾漢軍聞言，無不面露憤憤之色，可是漢軍軍令嚴明，沒有公孫瓚的命令，誰也不敢擅自出戰。
公孫瓚見來人，身材偉岸，一身腱子肉，在陽光照耀下，線條分明，手中的馬刀印著陽光熠熠生輝，胯下的戰馬顯然是膘肥身健，一身烏黑的皮毛，光澤耀目，一看就是一匹優良的匈奴馬！不覺讚歎一聲：「不覺烏桓人中也有勇士！」
隨即對身後高喊，「誰敢與我擒獲此獠！」
隨即一騎應聲而出，打馬沖陣，揮舞長矛，直取蹋頓。
卻見蹋頓也不託大，一夾馬腹，迎著漢將衝殺過去，兩騎相交，蹋頓順勢抱著馬頭，一側身，躲在戰馬一側，避開漢將長矛的攻擊后，又順勢起身，將手中馬刀向身後一擲，正中漢將後背，漢將應聲落馬！
「渠帥威武！渠帥威武！渠帥威武！——」
「渠帥威武！渠帥威武！渠帥威武！——」
「渠帥威武！渠帥威武！渠帥威武！——」
「渠帥威武！渠帥威武！渠帥威武！——」
周邊烏桓人歡聲雷動，這就是主場優勢呀！吶喊聲都有優勢！
漢軍軍陣之中，眾軍士看了，無比變色。
就連公孫瓚也目瞪口呆，心說，這貨看起來很強，沒想到這麼強。
那漢將的鎧甲不是皮甲而是鐵甲，蹋頓這貨一擲馬刀，竟能破甲入體，命中要害，這力道，這準確率不是吹的。
看的劉康也滿頭大汗，心說這貨要是再來一個遠程投擲，直取公孫瓚，那老子是擋刀還是不擋刀？
擋刀吧，看著這貨投擲力道，當場嗝屁的概率百分之九十九。
不擋刀吧，大漢軍法，主將有失，侍從皆斬，嗝屁的概率百分之九十九！
劉康正想著要不要擋刀的時候，身前的公孫瓚又大喊一聲：「男兒自當馬革裹屍，方不愧祖宗，誰還敢為我誅殺此獠？」
隨即兩騎漢將打馬而出，一人持矛，一人持長槍，一前一後。卻見蹋頓見狀，冷笑一聲，撿起馬刀，打馬而回走。漢將急追趕，不一會兒，一漢將追上，與蹋頓兩騎并行，漢將揮動長矛就要刺，說是遲，那時快，蹋頓突然棄刀，雙手一把握住來刺得長矛，用力一拽，竟然將那名漢將拽下馬去，生擒過去，撥馬就要回陣。
後面一將見同袍被擒住。挺槍來趕。那槍剛搠到蹋頓后心，烏桓軍中軍士大叫：「背後有人暗算！」蹋頓猛一回頭，見漢將馬到，乃大喝一聲，聲如巨雷。漢將驚駭，倒翻身撞下馬來，破頭而死。蹋頓到陣前，將生擒的漢將丟下，已被挾死。一霎時挾死一將，喝死一將，眾人驚駭不已。
「渠帥威武！渠帥威武！渠帥威武！——」
「渠帥威武！渠帥威武！渠帥威武！——」
「渠帥威武！渠帥威武！渠帥威武！——」
烏桓軍陣呼聲震天！
漢軍無不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