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陽契
只見那洛嬴倏的靈力向四周奔涌,一時間,凝結成數之手將自己拉扯進深淵之中!她用雙手緊緊扒著一旁的木枝草束,卻仍舊被拖進深淵之中。
她意識逐漸清醒,只覺自己身子極其輕盈,便立刻反應過來,這並不是現實,這是他的虛海!
再定睛一瞧,周身皆是細細密密的赤金色靈絲布成的大網,而這網有著兩個中心,自己身處其中一個,她向著另外一邊看去,另外一邊竟然躺著那人。
良久。
這結界深淵之中,嘩啦一聲水聲,一身墨袍的尊貴男子從水中而出,一步步走向岸邊,懷中還抱著一個嬌小女子,女子睡的恬靜,淺淺的呼吸打在洛嬴臂彎,即便露出半張容顏,也足以驚艷世人。
木戕一時間頓住了,這還是自家不近女色的殿下嗎?又揉了揉眼睛,果真是沒看錯。
普天之下,他木戕敢拍著胸脯說,自己絕對是第一個目睹殿下抱著一個雌性生物!
「殿下。」木戕行禮。
「起來。」低沉的嗓音響起,「告訴占星師,機緣已到。」
「她便是您要找的人?」木戕繼續問道。
洛嬴只淡淡掃了他一眼,後者便自知說錯話了,笨拙地打了自己一個不爭氣的嘴巴子,便也明白了其中道理。
「遵命。」
「你醒了。」木戕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她正要擺出一副防守姿態。
「我叫木戕,我家殿下正在入定,你身子還沒有全好,內傷頗多,需要再調理一段時間。」
一句話將她的氣勢削了個大半。
姜嘆羽運了運氣,奇怪,自己的身體竟然奇迹般地恢復了大半。
「奇怪,怎會恢復的如此之快。」
木戕並未言語,看向遠處亭子中正在入定的洛嬴。
她起身伸了個懶腰,一早就感知到這具身體裡邊的靈力尚在沉睡,看來自己要好好研究研究這副身體,一直貓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她便萌生了想跑的念頭。
「你家殿下什麼時候醒?」
「尚未可知,入定不可有它心。」
無異心?姜嘆羽一聽來了興緻,放著這麼個魅惑眾生的臉,不盤一盤,豈不後悔?
木戕正在外護法,姜嘆羽隨手拔了根狗尾巴草,一個沒留神,便坐在了正在入定的洛嬴對面,瞪了他許久,一點反應也沒有。
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尾巴慢慢爬上洛嬴蒼白的面龐,還不時蠕動著。
「我勸你安靜一些比較好。」洛嬴倏的開口,駭的她手一抖,那狗尾巴草便落在了地上。
「為何不殺我?」好看的桃花眼盯著洛嬴,後者卻刻意撇開目光。
洛嬴並不回答,只亮出手腕間一道紅色的印記,似是陰陽卦中陽魚的圖案,她即刻翻開自己的手腕查看,竟有著另外一半陰魚之印!
陣法從一紋起,陣師已經罕見,從一紋修鍊至九紋,每一境界都是一個大的突破,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紋路越多,靈陣附加的技能便越強大,在姜嘆羽原來的世界,天門之中,自己為數萬年難得一遇的天命者,得到眷顧進入歸墟修鍊十紋陣,奈何睜開眼便到了這個鬼地方。
而在現下,修鍊以洞天著,當世最強者,修行至八洞天,而現在,姜嘆羽連靈力都還沒有開啟。
「這是?」
「陰陽契。」
「何為陰陽契?」
「違反天命,將你的生命與我的生命契合在一起,死即是生,生即是死,通俗的講,兩人的命格相連在一起,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同生共死,為之陰陽相契。」
「那我死了,你也會死。」姜嘆羽沉聲道,心道這人剛剛莫不是已經重傷到命懸一線,便採用如此陰毒之法,真是好手段。
「不錯,反過來,也是如此。」
「那你可要好好惜命,我年紀輕輕,還不想枉死,我的命金貴著呢。」姜嘆羽先發制人,洛嬴無奈,這不應該是他的詞嗎,好在這人知道惜命。
「怎樣解除這過命的契約?」
「很簡單,契約是我強行制定的,九洞天即可。」
......「當世最強者也不過八洞天,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那你為何不解。」她極為不滿,這人好生奇怪,要殺自己的是他,現下不解陰陽契的也是他。
「這陰陽契說好解也不好解,」洛嬴故作神秘,「此乃過命之契,一般是生死夫婦才會締結的契約,如若你現下就急著解,那麼就得行夫妻之實。」
「夫,夫妻之實?」嘆羽驚得說不出話來,「雲雨之事,魚,魚水之歡?」
洛嬴一臉戲謔,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無恥下流之輩!」她氣急敗壞,扭頭生了好些氣,一轉頭,哪裡還有半分人影,身處密林之間,就連結界也已經半分蹤影都沒有了。
溜的這麼快,她話還沒罵出口呢!
身上留了好些傷,她自當是要好好處理一番,一運靈息,自己的靈力洞天忽的破開!強勁的靈力隨即在體內橫衝直撞,這靈力竟然是蘇醒了!
難道是剛剛那廝定下的陰陽之契,將兩人的命格連在一起,加之之前的打鬥,意外將自身的靈力喚醒了。
也不枉自己這半天的苦難遭遇!
靈力竟直達三洞天三境!這靈力開啟的,也太過變態了一些,就算是師門中最為出色的大師兄二師兄,也不過剛邁進三洞天境,果真不負自己天才的名聲,這身體,也沒有給自己拖太多後腿。
除了自己的陣法,現在的這副身體給自己的限制太多,無法承受自己前世修習的強大陣法,看來還需要歷練歷練。
現世的功法,分天地玄黃,自己剛破開靈力,更是什麼功法都未曾修鍊過,九洞天的境界,想來還真是個遠大目標。
自己離開好些時候,自己受到迫害,那紫鳶回去定是不會說實話,師兄們想必還在山谷上的荒靈山脈等著自己,此行出來便是尋靈藥,原主被那紫鳶誆騙至此,這個仇,如今她記下了!
兜兜轉轉,嘆羽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總算是爬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