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愛而不得，有多可悲。

姜越瞪大了眼睛，俊美的臉上寫滿了風雨欲來，「姜芷你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了嗎！」

「還好慕熙熙不在這裡，不然她誤會怎麼辦！」

姜越慌張地訓斥姜芷，「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我當你今天所有的話都是醉話，芙妹，麻煩你趕緊送她回去吧！」

陸迦倒是在邊上戲謔地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這一切，姜芷愛而不得酒後吐真話，卻被姜越這樣著急慌忙地掩蓋了，他把她的真情流露和控訴視作發酒瘋，何嘗不是換了個方式打她的臉？

不過他倒是樂意看見這一出，反正他陸迦向來沒心沒肺，平日里就喜歡看別人受罪難受，然後他高高掛起，一邊嘖嘖感慨，一邊麻木地去圍觀下一個受害者。

吹了口氣，陸迦說，「姜芷，你這樣說話有損姜大哥的名聲。」

「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

姜越的怒氣背後似乎還藏著別的情緒，只是姜芷只能觸及到他的怒火，茫然地看著他，「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姜越怒吼，「少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你一個私生女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還有我要結婚了，說這種話我的妻子會困擾，如果你是為了報復我打你耳光故意這麼說，那你真是令我覺得噁心！」

噁心？

姜芷彷彿是被人當頭一盆冷水潑下，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說我噁心？」

姜越想也不想地說，「對，你這種手段令我覺得噁心。」

陸迦在邊上笑得特別開心。

襯得姜芷就像是一個笑話。

她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肩膀哆嗦著，隔了好久才將手放下來，那一刻，她眼眶通紅，注視著姜越，顫抖著說，「我永遠會記住今天的，姜越。記住你打我一巴掌，記住你說我噁心。我永遠會記住的。」

姜越喉結上下動了動。

「現在，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噁心。」姜芷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就好像在用力誅自己的心，「我真是，賤死了。」

說完這句話，她被陸芙扶著轉身，搖搖晃晃走的時候，就好像打了個敗仗的小兵，身形瘦削，看起來格外惹人心疼。

陸迦很想知道，這個時候的姜芷會在想些什麼呢？

想她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有沒有用，想她還要不要繼續愛下去？

睨著姜芷走遠，陸迦這才收回視線，去看姜越的時候發現他居然比自己看姜芷背影的時間還要久，這會兒還沒回神。

意味深長地咧嘴，陸迦說，「姜越哥，別看了。」

姜越猛地回神，凌亂地說了一句，「哦，我就是看看她還會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出格？

陸迦很想笑，如果姜越知道了他妹妹早就跟自己上了不知道幾次床了，是不是會暴怒啊？

姜芷在床上什麼樣子也就他知道了。

陸迦眼中帶著詭譎，似乎還有點挑釁，他對姜越說，「好了，大家都喝多了，一時之間情緒上頭，回去睡醒了就好了，你也別在意。熙熙還在裡面等你呢。」

姜越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嬌妻在等著自己回去，於是立刻往回走，「也是，陸迦，回頭替我謝謝你妹。」

你不如謝謝我啊，你不在的日子裡你妹妹可多虧我「照顧」呢。

不過這話陸迦沒說出口，他跟在身後回去喝酒，一直到天光乍亮，一群人才東倒西歪地散了伙。

姜芷躺在被窩裡睡覺的時候，感覺到了被子被人狠狠掀開，隨後有人鑽了進來，帶著一股酒味。

姜芷揉揉眼睛，下意識推了那身軀一把，「酒味……」

「老子洗了澡的。」陸迦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哪裡還有酒味？你狗鼻子啊！」

「就是還有一點……」

姜芷從睡眼惺忪轉醒，「你回來了啊。」

見她像條小狗一樣耷拉著腦袋縮在被子里和他說話的模樣，陸迦本能就樂了，「是啊，剛跟你哥道完別，他和慕熙熙喝完了就摟著回去的。」

姜芷心裡刺痛了一下，「你真過分，非得把這個話說給我聽。自己不舒服，也要拉著我一起不痛快。」

「被你發現了。」

陸迦拍了拍姜芷的背，「衣服脫了。」

「你幹嘛？」

「給我。」

陸迦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不容商量，他壓了上來，對著姜芷說，「今天聽見你對姜越深情告白，就特別想弄你。」

姜芷人都在哆嗦了，「你幹嘛要這樣……」

「真想給姜越知道你現在這幅樣子啊，當時真沒說錯姜芷，你好下賤，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賤種。」陸迦又拍了拍姜芷的臉，嘖嘖兩聲，他白皙的面孔看起來有些過於冷漠，哪怕是現在說著一些情話的時候都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疏離感，「你哥還不知道咱倆的關係吧？我看他瘋狂亂猜我們的事兒，指不定你哥很在乎呢。」

姜芷被陸迦壓著，他一邊說這種話過分的話，一邊破解她的抵抗，根本讓姜芷無從招架，混亂中她聽見陸迦抽著氣說，「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和你這樣怪刺激的，姜芷，尤其是聽你說你愛姜越的時候，你那麼愛姜越，在我的床上又叫那麼好聽，你怎麼回事啊，舔他舔到這種地步了嗎？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嗎？是不是只要不是他，那是任何人都無所謂了？」

他們彼此慰藉，又彼此刺傷。

也許在感情里，他們不過都是那個可憐蟲。

陸迦用力抱著姜芷的時候，又何嘗沒有帶著恨意發泄過。

掐著她脖子的時候，恍惚中總以為掐著的是慕熙熙，想問問她，憑什麼被選擇的，不是他。

錯眼間，身下人的面孔又變成了滿臉潮紅的姜芷。

他們都有恍惚過吧。

一次次被震撼又一次次惋惜過吧。

最近慕熙熙和姜越訂婚，他們彼此的需求似乎比之前更加頻繁了，還能是什麼，不過是愛而不得和不安感在作祟。

結束的時候陸迦照例抱著姜芷又去洗了一次澡，姜芷很累，不僅是身體累，還有精神上的累，似乎短短几天將她所有的精神力都掏空了。

她覺得自己需要離開這座城市去度假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