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你是不是，暗戀哥啊。
對於陸迦這種沒素質的無賴還真是沒地說理去。
歐権只能無奈笑了一下，「陸老闆都發話了，我哪裡敢不從？」
「那還是全球餐飲龍頭企業歐少給面子啊。」
陸迦百無聊賴地轉著手裡昂貴的刀具，有的人就算是轉著一把刀的時候姿態都是乾脆又野性的，就好像下一秒他會倏地將轉著的刀子一收而後眼睛不眨地刺入面前那人的身體里。
姜芷扯了扯嘴角，「那我等下可不掏錢了。」
「你就愛白吃白喝。」
「那可不。」
姜芷樂了，「你什麼時候結婚吃席，我直接帶打包盒去，不然不算回本。」
結婚。
說實話，陸迦最喜歡的結婚對象就是慕熙熙，可惜，慕熙熙並沒有選擇他，而是選擇了姜越。
姜芷說這話是不是故意噁心他。
陸迦嘖了一聲，挑眉，「沒關係，吃不到我的，你可以吃你哥的喜酒，一樣的。」
得了，他又把扎心的話還回來了。
兩敗俱傷，沒有贏家。
姜芷只能喝了一口水轉移注意力，倒是歐権覺得兩個人相處模式很有意思，提了一嘴，「你倆出現在我的餐廳里我倒是很意外，最開始還以為是姜芷和她哥呢。」
「我哥如今如花美眷相伴，哪裡還會陪我。」姜芷落寞地笑了笑，「再說了，我這個妹妹本就不討他喜，他平時也不會陪吃飯，更不可能帶我來這種場合。」
「說得這麼可憐巴巴啊。」
歐権伸手摸了摸姜芷的頭，「像一條被雨淋濕的小狗呢。」
姜芷來氣了，一下子打掉了歐権的手，「把你那同情的眼神收回去！」
察覺到兩人的互動，陸迦在邊上微微眯起眼睛。
「氣你也出了，就別跟我店裡的服務員一般計較。」
歐権收回了手，多看了陸迦幾眼，「你倆現在……在談戀愛？」
姜芷表情微變，就好像是不知所措了一下，倒是陸迦淡定從容，對此毫無波瀾，「你腦子被槍打過了？我倆談戀愛？」
歐権樂了，「那你倆怎麼單獨出來吃飯。」
「我幫她個忙，她請我吃飯罷了。」
陸迦能夠如此乾脆利落否認和姜芷的關係，讓女人的心微微縮了縮。
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陸迦好像一點兒不在乎。
是了，她差點都要忘了，陸迦這人本就沒有心，他玩世不恭又漫不經心，連撒謊都可以眼睛不眨，又怎麼可能會被人一問就輕輕鬆鬆露餡。
是她還不夠成熟，竟然……會心慌。
喘了口氣，歐権叫了個另外的服務員過來，熟練地點了菜，對姜芷說，「好了，也別挑剔了，實在吃不下，一會帶你去路邊吃大排檔燒烤。」
姜芷點點頭，「那個我可愛吃。」
「垃圾你都喜歡。」
陸迦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從高中吃到現在。」
「你！」
他們二人高中的時候就打過照面，畢竟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那會姜芷不受寵愛，一個人偷摸半夜來吃路邊攤，還靜悄悄抹著眼淚，就正好碰上陸迦穿著不整齊的校服，桀驁難馴又漂亮驚人地出現在邊上，一把奪過她的羊肉串，笑了一聲，臉龐白皙眉眼帥氣，「這不是姜家那個私生女么。」
姜芷沉默，將他吃剩下的羊肉串簽子奪回來，「幹嘛？」
「我是陸迦，你應該知道吧。」
「不熟。」
「嘖。」
陸迦說，「我今天打架了，正好有點餓，你分我點吃。」
「說了不熟。」
姜芷眼淚沒來得及抹，就顧著跟陸迦吵架，「你別自來熟湊近我。」
陸迦樂了，搬了根板凳在姜芷邊上坐下，將她的可樂咕嘟咕嘟全喝完了，跟個流氓似的，一點不過問她的感受，「我上次在姜越的生日會上見過你，那個時候你躲在角落。」
「所以呢。」
攥著手指，姜芷知道自己見不得光，只配站在角落裡，這會兒被陸迦又提起來，愈發心裡難受，「既然知道我是誰，幹嘛還來打招呼。」
「好玩。」
陸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丟下一疊錢，「噥，算我請你的。」
姜芷愣住了。
他還未成年呢，身上就一紮一紮地帶錢？
這也太囂張了吧。
不囂張就不是陸迦，他那麼年輕又那麼好看，眉眼裡都寫著驚心動魄，「正好路過，看你在這裡哭，挺有意思的，下次多哭哭。」
……怎麼會有這種人，說得出「下次多哭哭」這種話。
不過後來姜芷就被姜家送出國了，開始了在國外顛沛流離的生活。
出國前，她也曾經哭紅雙眼看著姜越，「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姜越面無表情，「姜芷，你你不配做我的妹妹。」
是嗎。
那我配做你的什麼？
地下情人？
有人在眼前打了個指響，姜芷被嚇得猛地回神，終於從冗長的回憶里脫身而出，場景便一下子切換回來了歐権的米其林餐廳，她表情還有些怔忪，對面的陸迦維持著打指響的動作沒變，眉眼也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他骨相皮相都極佳，年齡增長帶來的只有美貌愈演愈烈。
「在想什麼？」
陸迦終於收回手，「都出神了，剛歐権跟你說話呢。」
「啊，不好意思我剛沒聽見。」
姜芷想著和陸迦的過去，竟然想出神了，這不是什麼好事，她理理頭髮，「心思都跟著路邊攤飄走了，果然我不是這個階層的人，還是大排檔適合我。」
「挺有自知之明啊。」
陸迦輕描淡寫地表示認同，氣得姜芷差點內出血。
倒是歐権笑了，「你倆怎麼感覺像歡喜冤家一樣，要不幹脆在一起得了。」
姜芷想也不想地說，「不行！」
倒是陸迦，反應更加正常，襯得姜芷有些做賊心虛了。
他淡漠地問了一句，「哪不行？老子配不上你是吧？」
他這個才是正常朋友的態度，而不是立刻大聲否認。
姜芷又從陸迦身上學到了好多正確的撒謊方式。
他是個高手，從不用情，才能擁有理智和邏輯。
姜芷的聲音低下來了，輕聲說道，「因為，因為我有喜歡的人。」
陸迦的眼神一變，倒是邊上的歐権像是聽見什麼驚天大瓜一樣，把臉湊過去，「是誰啊？不會是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