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京趕考

「大家都怕你。」

我實話實說。

「你不可以怕我。」

「為什麼？」我怕得要死。

誰讓我父親是你的老師。

「以後你是我的人。」

我一臉驚呆的模樣，「寧溪哥哥，你說話真有趣呢。」

「是你父親告訴我的。」

「我父親？」我內心氣死了，被父親賣了，還幫忙數錢。

這些年敢情我父親把我託付給寧溪了！

表面上我還需要表現得羞澀可愛得不要不要。

天知道，我避而遠之，對方偏偏死命往我身邊靠過來。

「是啊，我準備等你大一點，帶你上京趕考。」

「我可以在家等你呀。」

「阿華。」寧溪喚了我的名字，眼神比往常溫柔了不少，「你長大了，那就會有更多人和我搶你了。」

「我不嫁人。」此生我是渡苦劫，下場通常不是親人早死，便是克夫的命數。

我不去禍害別人就好了，現在有人上趕著被我禍害是什麼意思？

上天見了，不會垂憐我了吧？

上神的愛，我可不敢收。

九條命都不夠我死。

「我知道。」寧溪眼裡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我看不出他到底想什麼。

眼下答應了，事後我還是可以反悔。

只是，反悔會遭天譴嗎？

只聽他一聲嘆息，「算了，等過些年再和你說。」

這、這算是放過我了吧？

我趴在他肩膀上，慢慢地鬆了一口氣，盡量很小聲地吐氣。

結果，還是被寧溪察覺了。

他嘴角若有似無的弧度，像是故意為之。

日盼夜盼，終於盼到了寧溪上京趕考的日子。

原本他想要推遲一年，我死活不願意再讓他耽擱一年。

我父親是打算讓十五歲的寧溪上京趕考，後來寧溪想再等我長大一些再去京城考試，於是十六歲的寧溪不得已被迫上京考試。

為此我拿出了這些年的壓歲錢給他買了不少好東西，特別是我拿出來給他時，他眼睛亮了起來，臉上欣慰的笑容，不容忽視。

這尊大佛送走之後，我悄悄計劃逃離寧溪縣。

現在，還不能讓寧溪知道。

「寧溪哥哥，我知道你要上京趕考，特意讓爹爹幫我選了這些，你看看有用沒用都帶上。」說完，我還讓人做了兩套新衣服，「終歸是我家沒有女眷，只好出門喊人做了兩套給你穿，我按照隔壁小霍的身材給你定做，反正你倆身高差不多。」

寧溪不打算追究我剛才提起小霍的事情，我壓根沒想到提起小霍讓他有些不太高興，興許是我真心實意為他做這些事情，以至於他很開心就沒再計較別的事。

「謝謝阿華。」

「你高興就好。」這些年，我看著寧溪沒有幾套禦寒的冬衣，好幾次我故意在父親面前提起，李少欽才想起要給寧溪添衣服，後來提醒多了，每到冬天做衣裳給我，順便把寧溪的衣服一併做了送過去。

我也不知道寧溪什麼時候知道，但是他知道了也對我沒什麼壞處。

從小不喜歡看書，我父親拿我沒辦法，寫了一手好字讓李少欽沒少欣慰，至少有一樣可以拿得出手，嫁到婆家不至於被人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