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我就是我

「那你是誰？」沈弋不會不清楚我已經不是李長華，他想知道我是誰。

「不巧，我也是長華。」我是長華公主，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他太多，以免禍及人妖關係就不好了。

「你也是長華？你生前的事情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我不打算把上輩子的事情拿到這輩子來說，況且跟寧溪算賬，不也牽扯到上輩子的事情嗎？想到這裡，表情有些為難了，「你是沈弋，那麼為什麼要殺了李長華？」

「我沒有殺她。」

「可是，你留著她活著，沒想過她會死嗎？」

「至少我不會讓她死。」

「現在聽到她死了，沒見你很傷心。」

「傷心？」沈弋聽見這兩個字反而自嘲起來，「我有什麼資格，你既然不是李長華，又是長華，你是你自己，但是她的記憶你還是有的，不是嗎？」

沈弋不傻，這三年我能把李長華日常生活融入在一舉一動不讓人看出來，我和李長華之間必定有什麼牽絆。

我在李長華身體里存活了，沈弋想的是李長華不是死了，而是用另一種方式繼續活著。

「從前我聽她說過，將來會有人替她活下去，讓我別殺了她，怕我會後悔。」沈弋解釋起來他不殺我的理由，「李長華不想活著也不會拿這種事騙我。」

生前的李長華很美好，幻想著咸陽城一片祥和，而她要嫁的人，是守護這片土地的英雄。

小小的年紀不曾想過會以如此悲慘的代價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孽緣。

「你還想要皇位嗎？」我是我自己，不怕死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沈弋不吃驚我的話，「不想要。」

「那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走了這條路，誰看了都覺得，只是我有我的想法，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不會有人理解，但是她吧，好像都理解。」沈弋至今握著劍柄位置總覺得有股溫熱的氣息，像是李長華被他刺中的那一劍，成為了他深夜裡輾轉難眠的噩夢，他時常被驚醒，也會起身坐在窗前看黑夜到天亮。

有些事做出了選擇就是很可笑，無法後悔，因為知道後悔也來不及了。

直面過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及時把握機會，不讓後悔徒增煩惱。

「也許是吧，她走的時候還是恨你的，大概是她沒辦法不恨你殺了她全家，你和她註定無法在一起。」

「那你呢，和寧溪有仇？」沈弋從護衛那邊得知了一些消息，我看上去對寧溪沒什麼不同，實際上我對陳然的態度還真比較起來，我對寧溪關注點有點過於特別對待了。

陳然的背景是找人查了下去，結果查到了一半，我讓阿茂不查了。

寧溪的身份呢？

我掘地三尺配上身家性命也要把他拉下水，特別是沈弋知道我提出婚約這件事，他就知道我和寧溪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弋是對寧溪有了解，但我就是我自己，帶有上輩子的記憶，沈弋是不清楚也不會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