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4章 巧言善辯
他起身往後退了兩步，似是在考慮她的交易，可實則心中有些凌亂，一時之間無從整理。
「王爺，可以嗎？」葉晚星迫不及待地問。
盛凌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
「你為何要傷常嬤嬤？」
葉晚星蹙眉，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解釋道：「王爺，常嬤嬤屢次以下犯上，根本不把臣妾放在眼裡，傷她不過是給她長個記性，若不是看到您的面子上，臣妾一定會將她亂棍打死！」
「她以下犯上？」盛凌然挑眉。
這不是正常的嗎？
之前葉晚星還不是乖乖受著，怎麼如今反而敢還手了？
而且還下手如此狠毒？
這不像葉晚星的性格，變化太過詭異，不得不引起盛凌然的懷疑。
可是從她的心聲判斷，又可以確認是她本人沒錯。
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人真的會在一夕之間改變嗎？
還是說從前的葉晚星才是偽裝出來的。
「是！」葉晚星重重點頭，「常嬤嬤說，側妃命令她前來喚我去聽雪閣伺候！王爺，我雖然不得您的寵愛，但我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是皇上太后親自賜婚的，若是讓外人知道堂堂攝政王妃淪落到被側妃使喚奴役，您的顏面何存？」
她有理有據地把這話說給他聽，確實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所以，盛凌然對她發怒反倒是錯的，是偏心向著林雪了。
他是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本應威嚴，可如今在她面前卻顯得有些心虛。
他輕抿薄唇，眸底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而後沉聲道：「本王竟不知你這張嘴如此巧言善辯。」
之前不見她為自己抱不平，如今這是怎麼了？
「臣妾並沒有，還請王爺明察。」葉晚星規矩行禮，低著頭不想再看他。
心中暗罵：自己沒道理就怪別人太會說，真是厚臉皮。
盛凌然嘴角一抽，怒聲道：「葉晚星，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了你不成？」
「臣妾沒這個意思，王爺要是這麼想，臣妾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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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盛凌然氣結，只能幹瞪著她。
「王爺，常嬤嬤如今以下犯上敢對王妃不敬，若是放任不管，她遲早仗著自己是側妃的乳母騎到王爺頭上作威作福，臣妾教訓她也是在幫王爺。」
「那本王可多謝你了！」他咬著牙道。
「王爺客氣了，咱們是夫妻，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葉晚星笑著眯眼，臉頰兩邊的酒窩也因嘴角上揚而若隱若現，看起來俏皮可愛。
盛凌然微怔一下，被她這副模樣挑的心頭一震，隨即立刻冷著臉：「葉晚星，你說側妃要你伺候是以下犯上，那本王要你伺候算不算以下犯上？」
「自然不算。」
「那好，從今日起你就跟在本王身邊伺候。」盛凌然說罷沖著門外喝道，「來人，請雲姨過來。」
「是。」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一個面容嚴肅的老婦人走了進來，看那綳著臉的模樣，可比常嬤嬤還要兇狠些。
「殿下，您找老奴？」雲姨走過來，也沒有跪下，只是欠了欠身子。
「雲姨，從今日起由你監督王妃，若是哪裡伺候不得當，你全權負責調教。」
「是，老奴遵命。」雲姨點點頭，然後用那雙精利的眼神看向葉晚星。
原主的記憶中關於這個老婆子的信息很少，只知道她是盛凌然的乳母，非常受府里的人尊敬。
但是，這雲姨相當嚴厲，平時也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再加上王爺敬重她，所以府里沒幾個人敢跟雲姨過不去，就連林雪都要巴結她。
「葉晚星。」盛凌然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勾著嘴角神色輕蔑，「你可要好好伺候本王，否則，雲姨可不會輕易饒了你。」
葉晚星無語，滿是敷衍：「哦。」
她沒有一點兒抗拒或者是掙扎，甚至連委屈和憤怒都沒有，一臉平靜之餘稍微有點兒不耐煩。
這讓盛凌然出乎意料。
在這府里還有人不怕在雲姨手下做事？
看來葉晚星是根本不知道雲姨的可怕之處，他到要看看這個倔強的臭丫頭能挺幾日。
「你若是撐不住，便跪下求本王，說不定能饒了你！」盛凌凡揶揄道。
「王爺多慮了，臣妾若實在撐不住，大不了跪下求求雲姨。」葉晚星眯眼一笑，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說他還不如一個奴才。
盛凌然冷笑一聲：「雲姨，你可聽見了？」
「王妃的大禮老奴可受不起，不過王爺放心，老奴必定盡心儘力地教導王妃懂規矩。」雲姨欠一下身，然後看向葉晚星，上下打量著她。
葉晚星倒也不懼，回看著她，微微一笑滿眼清澈純凈。
「雲姨，你放心，本王妃一定盡心儘力跟著您好好跟你學習伺候王爺。」
這話一說，倒是讓一向嚴肅厲色的雲姨愣了愣，還從未見過這麼特別的丫頭。
盛凌然冷哼一聲頗感無趣，本以為她會抗拒，卻不料自己搬起一塊大石頭砸在了棉花上，沒半點兒水花。
他打算離開，走之前又回頭看著葉晚星，意味深長道：「你好自為之。」
葉晚星那雙狐狸眼依舊是笑眯眯的，瑩潤的小嘴一揚，俏皮地回了句：「王爺說的是。」
「呵……」盛凌然不屑地扯了下嘴角，懶得再與她計較，這才轉身離開。
王爺走了，雲姨便說道：「娘娘，今天您準備一下，明日雞鳴便要去青雲閣報道。」
「好，我保證到。」葉晚星點點頭。
這丫頭倒是一點兒也不抗拒，反而像是很期待似的。
雲姨忍不住問了句：「王妃是主子，王爺要您像奴婢一樣，您為何不生氣不委屈？」
「雲姨，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既反抗無效，何不坦然接受？頂多是受些累罷了，你我都是人，你能做的，我也能做，有你親手教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雲姨嚴厲的臉上露出鮮少有的笑意。
「娘娘蕙質蘭心，既然如此那老奴也不必多說，告退。」
「雲姨慢走。」
葉晚星看著她離開，立刻跑去把還在地上的芷棉扶起來。
「你沒事吧？摔得重不重？以後不要出來替我攔，你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