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家
清晨，趙毅早早的起床，因為今天自己要回家。
昨天李副廠長就將軋鋼廠招工的文件送了過來，自己今天要回家去村上辦理手續，入職需要有村子上的章。
自己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是終於落地，也算是圓滿了，想到家裡的弟弟妹妹，雖然才出來不多時，但是就像離開了許久一樣。
這會還真有些歸心似箭，好在也沒什麼要準備的，自己全部家當也就是一身衣裳，一副鋪蓋卷，其他的都在商超空間里。
出了自己的房門，穿過小院進了主屋，屋內熱氣飄散，廚房的風箱拉的作響，趙毅坐在炕沿上。
老太太看著趙毅，「一會回去了替我向你家裡人帶個好！」
「嗯，您放心，您可要保重身體，我不多時就回來了！」
小丫頭委屈巴巴的挪到趙毅身邊，兩隻手拉著趙毅的衣袖，眼裡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趙叔叔你不要走好不好？」
「趙叔叔就回去幾天，等辦完了事就馬上回來了！」，看著小丫頭依舊不相信不舍的抓著衣袖。
「這樣，我們拉鉤好不好，誰騙人就是小狗好不好？」
「嗯！」，小丫頭瞬間從多雲轉晴，鬆開緊攥的衣袖，伸出細小的手指。
一大一小的兩隻手指勾住，「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老太太慈祥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幕，而整個屋裡的場景就像是一場夢幻的年代畫卷，新鮮又古老。
早飯很豐盛，滿頭稀飯，配著包子，還有煮好的雞蛋，趙毅吃了不少，沒等下桌，殷陶又進了廚房，然後提出來一個小布口袋。
布袋子洗的乾乾淨淨的，打開，裡面裝著包子饅頭，「路遠，不要餓著肚子！」
「嗯！」，結果布袋，趙毅點點頭。
「殷陶，奶奶就不送了，你替我送送我大孫子！」，坐在炕上的老太太看著兩人。
「奶奶，您保重身體，等我回來啊！」
「嗯，奶奶等著你！」，老太太看著趙毅，神情並不像話語那麼輕鬆。
兩人出了院門，殷陶雙手不停的攥著圍裙，眼神躲閃，不敢注視趙毅的目光。
趙毅的目光緊緊注視著殷陶，「我回去兩三天就回來，軋鋼廠哪裡有入場日期的！」
「嗯！」，殷陶低著頭避開趙毅炙熱的目光，輕聲答應著。
看著面前的人，趙毅鼓起勇氣，「我回去了想和我爸媽提你，你看成嗎？」
殷陶的臉頰瞬間緋紅如霞，感覺整個身體都瞬間緊繃了起來，「你，你提我做什麼？」
趙毅的語氣堅定，目光炙熱，「我跟他們說，我談對象了！」
抬起頭的殷陶瞬間對上了趙毅炙熱的目光，那目光里的溫度似乎可以將自己融化了，頓時慌亂的回應，「你，你自己愛說什麼說什麼，關我什麼事！」
然後顧不上砰砰亂跳的心聲，急忙轉身跑回院里。
趙毅看著慌亂的倩影，笑意瀰漫在臉上，然後轉身向著巷子外走去，離開這麼多天，早點回去的好。
跑回屋裡的殷陶直直進了廚房，蹲坐早灶堂前的小凳子上，心裡砰砰跳動的心聲就像是在自己耳邊迴響，腦海里滿是對方炙熱的眼神與話語。
「我想跟他們說，我談對象了！」
猛然間響起，自己該提醒他，讓他路上小心的，慌亂間衝出屋子，站在院門前，小巷裡此刻已經沒了人影。
失神的回了屋裡后，老太太叫住殷陶，「孩子！」
拉住殷陶的手，「好孩子，這樣奶奶就是走了，也放心你了！」
甜蜜慌亂的心緒平靜下來，殷陶看著奶奶滿是慈愛寬慰的叮囑話語，眼眶裡也開始泛紅。
路程總是枯燥的，趙毅搭上車，在擁擠的車廂里聽著嘈雜的交談，觀看著這個年代里的形形色色的人，此刻大家擠在一個空間里，不分你我，奔赴著同一個方向。
一路伴隨著售票員不耐煩的叫喊，乘客嘈雜交談聲，孩子的哭喊聲，還有汽車轟鳴行駛的作響聲，伴隨著顛簸，趙毅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象。
下了車，看著汽車冒著尾氣走遠，裹緊圍巾，站在曠野路口，看著四下無人，趙毅從商超空間里取出一輛鳳凰自行車。
這是前兩天自己剛去買的，票是從老狗哪裡得來的，反正自己不差錢，回家了就說是從廠里借來的，剩下的路總不能靠走回去吧！
騎著自行車，看著路邊的景象，也不知道家裡好不好，自己繼承了對方的身體與記憶，對家裡的感情並不少。
道路顛簸，一路上盡量騎得快，也費了不少時間，差不多過了晌午時候，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得熟悉起來，趙毅停下車，把車支了起來，然後從商超空間里取出包裹綁在車上，然後才繼續出發。
轉過山腳，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閃過，一路騎到家門口，聽下車，還沒等自己敲門，院門就被拉開。
「小毅！你回來了？」
看著站在門前的趙毅，老爺子神情激動。
「嗯，爺，我回來了！」
「快，快，快進來！」，老爺子急忙招呼著趙毅。
聽到門口的聲音，院內房間里竄出兩個身影，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看清趙毅的臉時連忙向著屋裡呼喊起來，「爸，媽，我哥回來了！」
瞬間屋內衝出幾個身影。
趙毅將自行車推進院子支起，「爸，媽，奶，我回來了！」
趙毅媽眼眶泛紅，上前錘了一拳趙毅肩膀，「你個混小子，你還知道個回來，你也不算算你這走了多少天了你！」
「媽，你別哭，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趙毅只好向一旁的父親趙海投去求助的目光。
「行了，孩子剛回來就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你好，你不想娃，不知道誰半夜睡不著偷偷起來抽煙的？」，趙母毫不示弱的向著趙海回懟。
「好了，娃一路上肯定累了，回屋說！」，還是老爺子說話管用，趙母這才收起哭腔。
「媽，你看我哥是騎著自行車回來的吶！」，大人們只顧著趙毅，而三個小傢伙雖然想念大哥，但是有大人在也插不上什麼話，反而被一旁的自行車吸引了目光。
眾人這才回過神，也注意到了停靠在一旁的自行車，「媽，等我把東西卸下來，咱回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