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厚黑學
趙海被老太太招呼著上了熱炕坐下，趙毅則是坐在炕沿上。
「叨擾老嬸子了新，這是家裡樹上的山核桃，給您帶來嘗嘗！」，趙海客氣的跟老太太說道。
「太客氣了，你能來，我老婆子高興的很！」，老太太說話間不忘朝著趙毅看了一眼，慈祥的臉龐上臉上笑意盈盈。
「老嬸子，我家裡的事您想必也聽孩子說了些，大概也知道些了！」
老太太看著面容滄桑，但是神態敦實的趙海，微微點頭。
看著老太太點頭，趙海吧嗒了一口手裡的煙後繼續說道，「不怕您笑話，我這也是頭回來這四九城，因著這孩子，我也來跟著來看看，不然不放心！」
老太太對著趙海點頭，「應該的！」
「所以這兩天少不得給您添麻煩了！」
「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說這些就外套生分了！」
自家父親什麼性格趙毅還是知道的，一向沉默寡言，性格就像厚實的大山般深沉，向來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能說這麼些話已經是超出趙毅的認識了。
「奶奶，我和我爸下午先去廠里辦理入職手續，剩下的咱晚上回來慢慢說！」
「好，等會吃了飯你們爺倆先去忙，奶奶在家等你們回來！」
陪著老太太閑聊著，老太太也和趙海閑聊起來，討論的也都是家裡田地瑣事，這方面父親趙海是行家，說起田地里的事那也是頭頭是道，老太太瞧著不像種地的莊戶人，但是卻對地里的事門清，三人倒也聊的熱鬧。
小丫頭此刻也是乖巧的靠在老太太懷裡，不吵不鬧的，只是偶爾給趙毅扮個小鬼臉，試圖逗樂趙毅。
廚房的門帘掀起，殷陶端著飯出來，趙毅連忙起身接過，幫著端放在炕桌上，飯菜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冒著淼淼熱氣。
一盆雪白的白面饅頭，一盆炒臘肉，一盆熬酸菜被端上了桌，老太太接過碗筷遞給趙海，「一路上也餓了吧，快，別客氣！」
老太太招呼著趙海動碗筷，「就當是回了自個家了，別客氣，踏實的吃飽！」，邊說邊往碗里舀。
看著桌上的飯菜，趙海口中唾液分泌的極快，端著老太太舀的慢慢一碗的菜，上面還疊放著兩個雪白的饅頭，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液。
「爸，您踏踏實實的吃，吃飽了咱下午好去辦事！」，趙海看了看自家小子趙毅，這飯菜也太過豐盛了，鄉下就是過年也沒誰家能吃的這麼好。
「哎！」，看著自家兒子，又看了一眼老太太和站在一旁的殷陶，趙海端起瓷碗吃了起來。
臘肉的香味進入口中就瞬間在嘴裡散發開來，香，真的是香，再咬上一口雪白的饅頭，濃郁的肉香配著清甜的面香味道散發開來。
殷陶站在地上，看著趙毅爸吃的香，心裡的忐忑也似乎放下了許多，趙毅端著碗筷，用筷子夾起一個饅頭放在父親趙海碗里。
趙海看著夾來的饅頭沒說什麼，看著還站在地上的殷陶，招呼著，「孩子，你也吃！」
「沒事，我等下吃，趙叔您放心吃，不夠我再去做！」
「夠了，夠了，你快一起坐下吃！」
趙毅遞過碗筷，「一起吃！」
「嗯！」，殷陶接過趙毅遞來的碗筷，舀了些菜，又夾了一個饅頭，趙毅看著對方碗里少許的菜，一把接過，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將碗盛滿，又在上面蓋了一個饅頭，然後遞了過去。
「給!」，趙毅將碗遞了過去。
殷陶看著趙毅給自己盛的滿滿當當的飯碗，口中小聲嘟囔著，「太多了！」
「一點也不多！」，說完霸道的把飯碗遞了過去。
「嗯！」，看著趙毅的眼睛，殷陶臉頰羞紅的接過了碗。
老太太低頭吃飯，彷彿沒有看見一樣，但是咀嚼的嘴角上卻滿是笑意，趙海也低頭對付著碗里的飯菜，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只有小丫頭才是始終專心的在對付著碗里的飯菜。
吃完了飯，殷陶利索的收拾了飯桌，趙海接過趙毅遞來的煙點燃。
「抽了煙就起身，趕早不趕晚的！」，趙海叮囑趙毅。
「好，反正騎車也挺快的，咱路上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趁著父親趙海抽煙的功夫趙毅回了自己的屋子，從商超空間里取出一瓶白酒，然後用油紙包好回了主屋。
車輪滾動，趙毅騎在前面，趙海依舊坐在後座上，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趙毅則是充當著嚮導，給父親趙海介紹著，兩人一路騎行速度也是不滿，來到了軋鋼廠寬大的廠區門前。
趙毅停穩自行車，朝著走來的門衛伸手打了個招呼，「同志你好，我姓趙，是李副廠長交代來辦理入職的，麻煩你給李副廠長打個電話!」，說完遞上了一根煙。
一身藍色棉服工裝的門衛接過煙后仔細打量了趙毅和趙海幾眼，沒有多說什麼，「稍等！」
然後就回了電話亭打起了電話，兩人距離稍遠，所以也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看著對方掛斷電話走了出來。
「跟我來吧，我帶你們進去！」，門衛朝趙海趙毅道。
推著自行車跟在門衛身後，向著廠區內走去，不多時來到一座小樓前，門衛指著樓層，「李副廠長的辦公室就在三樓，你們自己上去吧！」
「好，謝謝同志你了！」
趙毅把自行車挺好，然後和父親趙海上了樓梯，上了三樓，來到標有副廠長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
趙毅推門走了進去，「叔，忙著吶！」
辦公室里，坐在辦公桌后的身影聽到后抬起了頭，站起身，眼神直接無視了趙毅，看向了趙毅身後的趙海，「老哥哥，剛聽門衛說有人陪著這小子來了，我猜就是你！」
趙海面對熱情的李副廠長有些茫然失措，但還是握住了對方伸來的手掌。
李副廠長看著有些緊張茫然的趙海，心裡也是不禁感嘆，當真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麼敦厚老實的人生的兒子卻這麼猴精。
將趙海引導到沙發坐下，回頭看來一眼站在原地眼神無奈的趙毅，「看什麼，還不去倒水？」
趙毅翻了下白眼，「得，誰讓您是副廠長吶，我這就倒好吧！」
李副廠長握著趙海的手掌，「老哥哥，我可是很早就想見你一面了呀！」，身後正在端著暖水瓶準備倒水的趙毅瞬間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論無恥，還得是我李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