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酒宴

愛因茲貝倫城堡，中庭。

韋伯面色古怪，看向楊慶的目光中，依然夾雜著難以置信。

「怎麼，還是不信嗎？那只是我的戰鬥形態罷了。非戰鬥狀態下，我也是個普通人。」

楊慶笑著解釋。

「是、是嗎？但這是怎麼做到的……」

韋伯還以為楊慶是Caster，有點想跟他請教這種變形魔術。

「這是武藝而非魔術。當你的武藝到達巔峰，就可以任意控制自己的身體。也就是說，我甚至可以變成征服王的模樣。」

楊慶一本正經的胡扯。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愛麗絲菲爾坐在一旁，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這是我的獨家魔術。如果愛麗你願意的話，我甚至可以變成切嗣的模樣。」

楊慶打趣道。

「那還是不要了！萬一分不清誰是真的切嗣，我會很困擾的。」

愛麗絲菲爾笑嘻嘻地說道。

隨著人偶逐漸成型，愛麗絲菲爾的心情也越來越好，開始變得像她女兒伊莉雅那樣活潑了。

亞歷山大笑兩聲，砸開了自己帶來的一桶紅酒，用一柄木勺舀了些，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接著又舀了一勺，遞給楊慶＆。

「不用了，以前的經歷，讓我明白了酒色誤事的道理，所以我已經戒酒了。」

楊慶推辭道。

光戒酒？

在場幾人都感到好笑。

「真是個毅力強大的男人！」

感嘆了一句，亞歷山大看向阿爾托莉雅問道：

「騎士王呢，你喝不喝？」

阿爾托莉雅也搖頭道：「我也不喜飲酒，征服王你請自便。」

亞歷山大可惜道：「你們不喝，我喝……這喝酒多是一件美事啊！」

喝完，他說起了正事。

「霸王對聖杯沒有追求，那麼就剩下了我和你、以及那位英雄王。毫無疑問，最終的勝利者，會在我們這三位王者之中誕生……」

話未說完，吉爾伽美什就穿著金甲現身了。

「雜修，聖杯從來都是本王的東西，最後也只會屬於本王，輪不到你們兩個去染指它。」

吉爾伽美什邊走邊說，也來到幾人身邊坐下。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阿爾托莉雅問道。

「我在路上遇到了他，就隨口邀請他過來喝酒了。」

解釋了一句，亞歷山大繼續道：

「英雄王，就算聖杯真是你的東西，就算你不想讓它被別人搶走，但面對騎士王和霸王的聯手，你也是毫無辦法的吧？」

吉爾伽美什哼道：「所以你想跟我聯手是嗎？別妄想了！天地之間，只有一個人配與本王並肩作戰。」

楊慶感慨道：「能得到你如此重視，那位恩齊都還真是了不起……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挺可憐的，居然只有這麼一個交心的朋友。」

吉爾伽美什不滿道：「你又好到哪裡去？最終的結局，除了那位美人，又有誰陪在你身邊了？」

楊慶笑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汲取教訓，跟騎士王交朋友，和她並肩奪取聖杯。」

你就胡扯吧！

愛麗絲菲爾和阿爾托莉雅都忍不住想笑。

亞歷山大又舀了一勺酒，放在吉爾伽美什面前，說道：

「先別說其他，英雄王來遲一步，就該罰酒一杯。」

吉爾伽美什拿起來聞了一口，滿臉的嫌棄之色：

「這是什麼便宜貨色？身為王者，就喝這種東西？真是笑死人了！」

亞歷山大奇怪道：「這酒真的很差嗎？在本地市場，這已經是最好的酒了。」

吉爾伽美什裝逼道：「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酒……」

說著，便從王之財寶中，取出了滿滿一金壺的美酒。

接著又取出四隻金杯，對亞歷山大說道：

「看好了，然後記住，這才是所謂的王者之酒。」

楊慶不滿道：「既然是王者，為何這般小氣？這裡還有兩位御主，不請他們喝一杯嗎？」

聽了這話，愛麗絲菲爾也有點想嘗一嘗了，而韋伯卻連連擺手，繼續扮演他的小透明角色。

吉爾伽美什又丟出只金杯，對楊慶身邊的愛麗絲菲爾，以及幾米外的韋伯說道：

「看在霸王的面子上，就請你們也喝一杯吧！」

在亞歷山大鼓勵的目光下，韋伯也慢慢走了過來。

亞歷山大滿意一笑，然後給六隻金杯倒上美酒。

「乾杯！」

楊慶笑著舉起酒杯。

除了吉爾伽美什，其他四個人都跟他碰了一下。

「哦~真是好酒！」

「也就那樣吧！」

截然不同的評價，分別出自亞歷山大和楊慶之口。

吉爾伽美什看向後者：「你說我的酒不好？難道你還喝過更好的？」

阿爾托莉雅等人，也好奇地看向楊慶。

楊慶伸手在地磚上一揮，頓時便出現了一個裝滿冰塊的木盆，盆中躺著兩支紅酒，還有六隻高腳玻璃杯。

亞歷山大驚訝道：「這是……」

楊慶道：「這是我自己親手釀的酒。」

韋伯有些難以置信，弱弱地提出質疑：「你生活的那個年代，應該沒法釀出這樣的酒，沒法做出這樣的瓶子吧？」

楊慶笑著反問：「我作為專業魔術師，在研究魔術時，偶然發現了釀酒的奧秘……這難道很奇怪嗎？就像騎士王，在她那個時代，如果沒有魔術，怎麼可能會製作出這樣漂亮的鎧甲？」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砰~

隨著兩聲脆響，兩瓶在上個世界釀製的仙酒，被倒入了六個杯子之中。

亞歷山大就跟二師兄吃人蔘果似的，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感受到那種無與倫比的美妙滋味，在舌尖綻放之後，這位紅髮壯漢情不自禁地發出了滿足的嘆息之聲。

阿爾托莉雅抿了一口，翠綠的美目頓時為之一亮，俏臉上也露出了動容之色。

愛麗絲菲爾和韋伯也是如此，感覺這酒好喝的讓人難以用言語形容。

吉爾伽美什嘗過之後，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楊慶的酒更勝一籌。

楊慶道：「既然已經在酒上分出了勝負，那聖杯歸於屬誰，應該不用說了吧？」

亞歷山大反駁：「雖然你的美酒，與聖杯十分相配，但聖杯與酒杯終究是不同的，而且你沒有願望，要聖杯又有什麼用？」

楊慶笑道：「當然是作為禮物，送給我的女友Saber小姐了！」

阿爾托莉雅未及反駁，亞歷山大就笑道：

「既然如此，騎士王必須要先說說，她在聖杯上寄託了怎樣的宏願，否則光憑你們的武力，是無法讓我心甘情願將聖杯拱手相讓的。」

阿爾托莉雅已經知道聖杯有問題，自然不會想要再許那種願望，所以她反問道：

「征服王，不如先說說你的願望如何？」

亞歷山大痛飲一口，一邊回味，一邊坦承道：

「我想要獲得身體。」

韋伯吃驚道：「你的願望，不是征服世界嗎？」

亞歷山大哈哈笑道：「讓一個杯子替我征服世界，這有什麼意義？對整個世界的征服，是我要憑自己雙手去實現的夢想。而要聖杯實現的，不過是為了達成夢想的第一步而已。雖然我們現在靠著魔力降臨，但我們終究只是從者。所以，我想成為真正的人，在這個世界紮根，然後努力前進，最終完成征服。」

吉爾伽美什認可道：「你這傢伙……呵呵，我決定了，我要親手殺死你！」

亞歷山大爭鋒相對：「我也很想將你寶庫的財寶全部搶走。」

阿爾托莉雅不認同：「征服王，你這種做法，並非真正的王道。」

亞歷山大並不惱怒，他看著阿爾托莉雅，頗為期待地說道：

「那就說說你的看法吧，騎士王。」

阿爾托莉雅說道：「我的願望，是拯救我的故鄉，用萬能的許願機，改變不列顛毀滅的命運……」

就在阿爾托莉雅說出願望的時候，遠坂宅的地下室內，也開始了一場師徒對話。

「就這樣放著Archer不管，不會有問題嗎？」

「沒辦法，身為王中之王的英雄王，並非我能勸諫的存在。」

「在Saber與Caster兩位王者聯合的情況下，我們用不用尋求與Rider的聯合？」

「不必了，綺禮。到時只要阿薩辛稍微拖住Saber，那英雄王自然能先後擊敗他們兩個。」

「Rider呢？他的底牌我們還不清楚。」

「不用擔心，英雄王是最強的從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遠坂時辰心裡想著讓吉爾伽美什自動退場，嘴上卻對他大加讚美。

「是。」

言峰綺禮無悲無喜地應聲道。

哎……

遠坂時辰心中一嘆，十分無奈。

通過楊慶的介紹，他已經知道言峰綺禮是精神病了，正在糾結怎麼處理他。

視線回到愛因茲貝倫城堡。

亞歷山大認真地看著阿爾托莉雅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想推翻歷史？」

阿爾托莉雅老實地說道：

「沒錯。」

吉爾伽美什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亞歷山大確認道：「你想拯救的國家，是在你治下滅亡的那個不列顛？」

阿爾托莉雅道：「沒錯，正因如此，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才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那是我的責任……」

吉爾伽美什的小聲更大了。

阿爾托莉雅不滿道：「英雄王，有什麼好笑的？」

吉爾伽美什笑聲不止：「自稱為王、也被人稱之為王的你，居然說自己後悔？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亞歷山大嚴肅問道：「騎士王，你是要否定自己親手書寫的歷史？」

阿爾托莉雅不解道：「沒錯。你們為何驚訝，為何發笑，賜予我寶劍、讓我為之獻身的祖國毀滅了，我對此感到痛心，又有何可笑？」

楊慶突然開口附和：「我贊同騎士王的想法。」

「什麼？！」

亞歷山大的注意力，頓時就被楊慶吸引了。

「身為霸王的你，居然認同這種想法？」

楊慶笑著反問：「霸王又怎麼了？到了現代世界，我自然要與時俱進嘍~我知道你和英雄王想說什麼，不就是王需要國家和人們來奉獻自己，需要成為暴君么？這太可笑了！正因為你們這樣的君王太多，而騎士王這樣的君王又太少，所以我才無比認同她的想法，覺得她難能可貴。」

說到這裡，他看了阿爾托莉雅一眼，總結道：

「征服王，如果你試圖利用你的那套舊理論，來征服現在這個新世界，那就一定行不通……韋伯小哥，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韋伯下意識地說道：「沒錯，新時代需要新的理論，現在的人們，即便認可古代帝王的功績，也不會願意生活在他們治下。」

亞歷山大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的臣子，居然會認同別人的想法，看來我對現代世界的了解還不夠啊！」

楊慶認真道：「現代世界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吉爾伽美什的城邦時代，以及你的帝國時代，曾向亞里士多德學習的你，若是還以老眼光看待世界，那還是早些回到英靈座吧！」

吉爾伽美什反駁道：「世界再複雜，人性卻是不變的，而有些東西，也是從古至今永未改變的，我並不覺得現代世界，和我的城邦時代，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

楊慶忍不住點了個贊：「你說的沒錯，我認可你了，英雄王！三天之後的子夜，我會在圓藏山等你，到時我們真正的一決勝負，徹底結束這次的聖杯戰爭。」

吉爾伽美什哈哈大笑：「那你們三個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吧，本王將會擊徹底擊敗你們，取得本就屬於我的聖杯！」

亞歷山大豪氣萬千：「我要感謝聖杯戰爭，若非如此，我怎能與你們幾位不同時代的王者見面，並且決一勝負呢？騎士王，既然英雄王已經有了霸王作為對手，那你就做我的對手吧！」

阿爾托莉雅笑道：「能與大名鼎鼎的征服王一決高下，正是我的榮幸！」

韋伯傻傻地問了一句：「那其他的從者呢？」

亞歷山大笑道：「小Master，三天後的晚上，將會是王者的狂宴，若其他從者到時也來參加，我們自然歡迎之至；若是不來，那就留給我們之中的勝利者，讓他帶著戰勝我們的榮光，一鼓作氣取得最後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