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象
第二天，李道從入定中醒來，來到外間，一片狼藉。酒罈子滿地，龍鬚虎與黑驢亂躺地上，猶在酣睡。
李道也不理他們，跨了過去，召來徐長，也就是那個中年人。
「你可知象的居處？」
「象？你找他何事？他這個人可不好見。」
「我自有打算。」
「在街西頭。」
「多謝！」
李道出門去，不遠就是一條大街，算是巴國最大最繁華的街市了。
相比與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裡很明顯不是那麼熱鬧了。有很多店鋪掛上旺鋪轉讓，吉店出租。
這還是朝貢的時候，算是巴國最繁華的時候，然而，落敗跡象已顯。
李道一邊逛街，一邊觀察，不一會兒，來到象府。奢華豪闊猶勝徐府。
他門前的石獅子似乎在與徐府的兩頭獅子較勁，比它們高了幾分。
李道上前拱手：「在下李道，欲拜見你家老爺，煩請通報。」
門子幾個自顧自地聊天，並無人搭理。
李道再上前：「在下李道，煩請通報！」
門子們停下了談話：「有請帖嗎？」
「沒有。」
「一邊候著吧！」
「我乃李道，虎部落大首領，快去通報，小心你的腦袋！」李道喝道。
門子聽到大首領幾個字，不禁笑出聲：「你是大首領？我還從未見到你這樣的大首領。」
一個門子打量著李道：「穿得倒是華麗，就是年輕了一點，也沒個跟班，你怎麼證明你是虎部落的大首領？」
「我不需要向你們證明，你只需要履行你的本分，通報象大人。」
門子卻道：「你說通報就通報？要是每個無理取鬧的流氓地痞讓我通報我都通報，那我早就被老爺趕走了！」
李道一聽還有點道理，可要是證明自己就是虎部落的首領，還真沒什麼東西可以證明。
「你一個門子倒是伶牙俐齒。」李道搖頭，「好吧，我也不難為你，我自己闖進去。」
「呵！你當我們吃白飯的嗎？」
幾個門子擼起袖子，圍住李道。
「我就怕你們不對我動手，只要你們動手，我打你們就有理由了。」
李道袍袖一揮，門子四處飛去，抓住一個門子，金光一閃，來到了內院。
「帶路！」
「是是是。」此時門子哪裡還敢反抗！
來到一處院落，門子道：「這就是老爺會客處。」
「告訴你家老爺，虎部落大首領李道來訪。」
「是。」
門子覺得他不是瞎說，趕忙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門子畢恭畢敬地出來：「大首領，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泰山，還請饒我一命！。」
「我要是天天和你們這些小人計較，我也當不上大首領。去吧！」
「多謝大首領！」
李道進入，象從裡面迎出。
「李大首領！幸會幸會啊！你怎麼不提前下帖，我好在門口迎接你呀！」
象將李道請入，吩咐下人奉茶。
分主客坐下，李道說道：「此次冒昧來訪，實是時間過於緊促。昨天，我才來就被徐大人接到他府上去住，明天又要面見巴王，唉！」
象問道：「李大首領為何嘆息？難道徐大人招待不周？」
李道苦笑：「徐大人什麼目的，你我心知，他能怎麼招待我，想必象大人可以想象得出。」
象大笑：「還不至於！你貴為大首領，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怠慢你。」
「其實，來之前我就已經打算好，準備投奔你來，整個巴國，要說歡迎我的，也就只有你了。可是那天，你估計也聽說了，情勢所迫。」
「哎！來到巴國，住在那裡都是一樣的。如果你不滿意，可以隨時搬到我這裡來。我保證讓你不虛此行！」象略顯得意。
「我相信老兄！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怎敢得罪與他？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對你的仰慕。在虎部落，早聞大人英名，這一次來巴國怎麼說也要拜訪你的！」
李道手一托，九寶琉璃瓶出現在手掌之上。
絢麗寶光四射，雕鳳刻龍飛舞，象一時被寶貝所迷，久久怔住。
「這這……」
象震驚起身：「道兄這是何意？」
「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當然是將這件寶貝送給象兄了！」李道微笑地看著他。
「這這這……我不能收，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你應該進貢給巴王，他見了此寶一定非常開心的。只要他開心了，什麼事他都會答應你。這不比我強？」
「哎！一碼歸一碼。朝貢巴王自然有朝貢巴王之物，然送給老兄的禮物也不能含糊！你要知道來到巴國，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訪你，你可不要辜負我一片誠心！」
李道繼續說道：「而且，此寶還有一特異之處。你對著它想世間珍寶，它就會吐出。」
「真的？」
「大人盡可一試。」
象大人便對著九寶琉璃瓶想黃金，果然，一大塊黃金從瓶口跳了出來。
象大為驚異，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恨不得馬上就把寶瓶摟進懷裡。
「稀奇，稀奇！」象努力剋制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地撫摸瓶身，「道兄第一次見面就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我，我實在無以回報啊！」
「哈！見面禮而已，只為結交大人。」李道臉上有些為難，「只是，不知道大人是否願意結交在下。」
「哈哈哈！」
象也知道李道的目的，放心地將九寶琉璃瓶收下：「放心，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誰也攔不住！包括氐大首領。」
兩人相視大笑。
晚上，氐大首領宴請巴國政要，羌大首領等。氐特意將象拉到上座：「象大人如今是巴王面前紅人，一句話頂得上我們這些人說一百句啊！明天，我們都還要仰仗你哪！」
象半推半就：「哪裡！不過一個下人而已！」
「象大人謙虛了！」
坐下之後，酒過三巡，各自飲酒敬酒，宴會好不熱鬧。
氐首領拉著象的手：「禮物我已經派人送到府上，比往年加了一倍。」
象笑道：「哎，老兄客氣了！我們兄弟倆，多年的交情了，還講這個？」
「那是！」
忽然，氐首領似無意地說道：「我聽說今天上午李道去府上了？」
象道：「是的。老兄懷疑我了？」
「哈！我自然相信你！但李道這個人你不了解，他會一些邪術，我擔心老兄被他蠱惑了。」
「呵，他？小毛孩道行尚淺，敢在我面前賣弄？他是給我送禮來了。」
「哦？他還真會走門道，送禮能送到關鍵上。」
「不得不說，他還是很有眼光的。」象道，「只是，禮物難入我眼啊！」
「哈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