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幕間

—潔白的牆壁，淺色的窗帘，木質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裡面插著一束淡雅的花朵，陽光從玻璃中透過，如隱若現。

楊浩宸慢慢睜開眼，只覺得渾身疼得厲害，陌生的天花板與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味證明他被救下來了。

「呀，終於醒了，恭喜，實驗很成功，你現在已經是和我一樣可愛漂亮的女孩子了！」溫柔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留著短髮的大姐姐映入眼帘，微笑著像是天使。

「……什麼鬼？」楊浩宸下意識伸手摸向下體，還好，一切正常，大姐姐在旁邊看著他的反應捂著嘴偷笑。

「夏雨，別逗他了，思卿要見他。」洛澈靠在房門邊，收好了手中的項鏈，制止了大姐姐想繼續玩鬧的心思。

「跟我來吧，楊博士。」

……

「你認識我？」楊浩宸跟在洛澈身後，看著契約之城裡和諧安寧的景象，這和他之前所在的曙光基地大不相同，至少居民所表現出那微弱的幸福感做不了假。

「基地派出的搜救隊除了救人以外還把你們的資料庫拿回來，很幸運沒有被破壞，數據也沒有損失。」至於為什麼楊浩宸還活著，他又是怎麼來到穹頂附近洛澈並不關心，只要不是怪物不懷惡意就足夠了。

不等楊浩宸再問什麼，洛澈加快了腳步，把人帶到了會議室就要離開，所有的疑問去問思卿就可以了，他知道的更詳細。

「洛隊長等一下，這個看完之後燒了。」思卿遞給洛澈一沓文件，因為有外人在就用上了較為嚴肅的稱呼，「儘早看，暫且不要聲張，順便把楊博士鐐銬解了。」

楊浩宸默默注視著洛澈離開，手腕上寒冰凝成的鐐銬逐漸融化，一股冷意讓他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東西，保持安靜，慢慢看，慢慢聽我說。」思卿笑了笑，把另一沓文件放到他面前。

……

回到住處，洛澈倒好一杯水，坐在桌子上翻看著文件，任務並不緊急，已經因為楊浩宸耽誤了一天多，也不差這點時間。

【公元2034年11月21日，第七區出現冰雨，造成傷亡七百餘萬，災變第一次出現。】

【公元2034年12月1日，第十三區出現迷霧，霧散時一千餘萬人失蹤，陌生奇怪的生物出現。】

【公元2035年1月7日，聯邦會議期間，第一區出現黑域，救援隊全軍覆沒，聯邦高層無一倖存，由祈上將主持大局，封鎖消息。】

【公元2035年2月11日，第三區出現重力場。】

【公元2035年3月4日，空間裂隙出現，怪物全面入侵。】

【公元2036年2月3日，地殼劇烈變動，基礎設施癱瘓，禁區出現。】

……

【公元2036年3月4日，少將張天啟深入禁區，發現神秘建築，稱為幕間。】

【幕間，不同人眼中形貌各異，已知形象為宮殿、山洞、木屋、墳墓，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就可以獲得一切。】

【幕間出現地點隨機，一人進入后就會改變位置，在其他地方出現，多為禁區。】

【已知可付出代價：壽命，靈魂，氣運，源，怪物晶核，潛力。】

「幕間……」冰霜蔓延上文件，凝結破碎化成粉塵，洛澈握住懷中的項鏈自語。

契約和穹頂大概都是在其中得到的，那張天啟付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