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因為你是白啊

朋友？

在這個紅色的世界，看到朋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帶著海盜帽的老男人，隨後是老男人句句不離口的「巴德」。

所以，大膽的猜測一下，這艘船曾經是巴德的？

聽老男人的介紹，巴德應該是創世神之類的角色吧，有這樣一艘帶有著「紅色」的船也應該合情合理。

「只能裝得下他自己」「不受到來自他人的中傷」怎麼看都是兩條限制條件，所以，巴德是受過什麼人的中傷嗎？

後面的一句在有著上輩子記憶的我看來，有點像爛大街的毒雞湯，純紅色的字體上微微的透露出一種悲哀。

明明能寫出字還不把說明書完整的打出來，非要模稜兩可的寫出一行字讓人們去猜...

嘖，早晚拆了這隻破筆。

環視了一圈，沒有什麼其他的目標之後，黑按著我的手指操縱著方向，回到了原來的船上。

當圓球浮出水面后沒多久，終於如釋重負似的破裂了開來，原本的白色小棉球也消失不見。

一次性的嗎...

黑輕輕地摩挲著鋼筆上多出來的一條小紅船，略帶好奇的看著我。

「白，這條船可以放出來嗎？」

「...不知道。」

自己也完全沒搞明白這東西應該怎麼用，說明書也寫的不明不白。

「叭——」

黑再次強行拔開了筆帽，這次的筆也不反抗了，乖乖地把筆蓋蓋到了鋼筆的尾部，爽快麻利的吐出了一小團「紅色」，還輕微的抖了抖，表示只有這麼點了。

「......」

「......」

看到這麼識相的鋼筆，我和黑都沉默了。

「白，接下來怎麼辦？」

我伸手從黑的手裡接過筆，這次的筆沒有迅速的蓋上，而是將筆尖露了出來。

「嗯...」

我嘗試著用筆尖沾取漂浮在空中的紅色「墨水」，那團紅色也乖乖地跟著筆尖流動，最後，寫出了一個「船」字。

然後，無事發生。

「船」字慢慢的又融成一團，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摸樣。

「......」

用的方法不對？

筆尖還是裸露著。

所以，不是寫字的話，這回應該畫畫？

有點素描基礎的我自信的拿起了筆，像使用3D列印筆一樣在空中勾勒著。

然後畫出了一坨船。

「白，這是什麼。」

「......」

我不知道怎麼和黑解釋這是一艘船，也發現小時候學的素描基礎完全適用不到這種3D的畫法上。

然後空中的「一坨船」慢慢的凝實，成為了比較凝實的一坨船。

「......」

其實，看得出是一艘船的樣子吧...

我捏起那艘凝實的船，然後丟進了海里。

「撲通——」

看著船落水，看著船變大，看著船沉底，看著船消失。

「......」

用法對了，但看起來畫的完全不對。

畫完之後這支筆就迅速的蓋上了筆蓋。

黑在旁邊噗的笑出聲來，然後拿過了我手裡的筆，再次強行拔開筆蓋。

正當我以為黑連繪畫方面都有所涉及的時候，黑淡淡的對著筆說道：

「吐點墨出來，自己畫，要不然把你丟海里。」

「......」

我麻木的看著鋼筆默默地吐出「紅色」，

然後自動在空中勾勒出輪廓，最後輪廓凝實。

「？」

所以，這東西是可以這麼用的嗎？

「黑，你怎麼知道...」

「嗯？不知道啊。」

「那怎麼...」

「白，你也不會畫，我也不會畫，那這支筆不會畫也得會畫了。」

「......」

我被這無懈可擊的邏輯辯的啞口無言。

看著四平八穩的浮在海上的紅色船隻，我對這支筆有了新的認知。

黑直接跳上了船，雖然想著可能會有隻能上一個人的規則，但我還是跟著跳了上去。

「砰」的撞擊木頭的聲音過後，我平穩的落到了船板上。

或許第一條只是介紹吧。

想起「不受到來自他人的中傷」，我看了一眼黑。

嗯...

到底要不要開這個口...

黑看著我面露思索的盯著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白，你要我打你一拳嗎？」

黑微笑著說出這句話。

「......」

「好吧...」

「是為了試試規則。」

我解釋似的加上了這一句。

突然，一陣流光好似在我的腦子裡閃過。

規則？

等等，規則？

紅色的世界...抱有善意？

等等，如果是以前我對黑可能有一些警惕的話，那麼經歷過那次事故之後，無論怎麼說，我也都應該對黑抱有善意的吧。

可想起因為話說一半挨的那一拳，這又是...因為什麼？

受到傷害...那一拳已經算得上是受到傷害了吧。

深深地疑惑在我的腦子裡生根發芽。

明明存在於紅色的世界，黑也展露過她遵循著這世界的規則，那麼為什麼...

是因為我？

我...不對黑抱有善意嗎？

深深的自我懷疑使我叫停了黑蠢蠢欲動的手。

「黑...」

「怎麼了？」

「我對你...不抱有善意嗎？」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問出這個傻傻的問題的，剎那間的疑慮充滿的我的腦子，使我直直的問出了這個不合適的問題。

「白？」

「你傻了嗎？我怎麼知道？」

「......」

是的，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善意...善意的判斷是什麼呢...

「白？你在糾結嗎？」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去理解這個問題。

「白。」

黑突然換了一種平和的語氣，純澈的黑色瞳孔輕輕地看著我。

「你在疑惑為什麼我能打到你嗎？」

「嗯...」

「因為我每次都問你了啊。」

「？」

問...我？

問？

這個世界的別的規則嗎？

還是黑的能力？

「白，不用疑惑的。」

「因為你是白啊。」

第一次在黑的口中聽到了原本我只能在心裡感嘆黑的話。

我是白...

所以我是特殊的嗎？

想不清楚...

又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黑，黑與白...

所以，也許不是我對黑不帶有善意，只是「白」與「黑」本身就特殊嗎？

那麼，在這船上測這一拳不也就沒了意義。

搖了搖頭，示意黑不用再測了，看著顏色逐漸變淡的紅船，我們又回到了之前的船上。

所以，新能力的作用一點也沒有測出來，反而還增加了一些疑惑。

對於黑，對於「白」，對於這個我根本不認識的「白」，也對於這莫名其妙的規則。

望著平靜的海面，發散著思維。

然後，正當我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

「咚——」

船隻撞到了什麼似得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然後穩穩地停在了原地。

朝聲音的發出位置看去。

眼前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遠處飄搖的海鳥和懸挂著不動的太陽依舊散發著光芒。

如果忽略了剛才的聲響與停下不動的船隻，

一切，

都顯得是那樣的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