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交友活動

大姐姐恢復得好又快。

早上馮陳來病房的時候，大姐姐神秘兮兮地沖馮陳招手，有些緊張，小聲說道：「看新聞沒，打我的那伙人死了！視頻里照片打了馬賽克，不過我認得出來！」

馮陳裝作一臉震驚加激憤，甚至面部肌肉有些抖動，從牙縫裡逼出三個字：「死得好！」

「我還以為是你做的，昨晚不聲不響地溜了去給我報仇了呢。」

「就不興是我找殺手乾的？」

「你還有這門路呢？」

「有！萬里挑一的狠角色，小平頭，黑墨鏡，防彈背心，臉上有刀疤，腰裡常年別著三顆手榴彈和兩把刀，精通傳統功夫和刺殺，一頓能吃兩隻肥雞！」

馮陳說得煞有介事，大姐姐咯咯笑：「吹吧你就！」

「出院了考慮轉行？」馮陳隨意地問大姐姐。

「轉什麼行？哪個行能讓我養個小白臉？」

「我算什麼小白臉，你都不讓我上你的床！」馮陳促狹地說。

說慣了葷話的大姐姐老臉一紅，風味十足，想說點什麼找回場子，半天了一句話也沒憋出來。

「今天我要出門。」

大姐姐從床上猛竄一下，「你要出門去哪裡？」

馮陳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市中心在舉辦大型單身男女交友活動，我去應聘志願者，談個女朋友！」

大姐姐倏得地躺下，翻身，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怎麼會有這種人，年紀輕輕的就如饑似渴，滾吧！」

馮陳委屈地說：「我也到年齡了啊！我前二十年見過的女人不超過三個，好不容易出來了，你不讓我上你的床，網戀了一個美女結果是個牲口，我有什麼辦法？」

大姐姐揮手罵道，「走吧走吧，趕緊的。」

城東特事組辦公室。

組長又在給大夥開會：「這次錦盛會所死的幾個人跟上次死在倉庫里的那幾個人一樣，都是被勒死的，絞死的！」

組長啪地把一張照片糊到白板上，指著照片說：「看看這是誰，楊波，這可不是小角色，天星會駐江灣市的話事人！在B級里算靠前的狠人，被宰了，心口上這麼大一個洞！」

組長兩隻手用手比劃了一下洞的大小，說：「心臟直接被戳沒了！」

組長指了指毛小毛問：「會所里活著的人怎麼說？」

毛小毛翻開筆記本，逐條陳述：「兇徒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黑色中長發，高鼻樑，眼睛挺亮的，大約一米八多點的個子，穿一個白T和黑色短褲，背著軍綠色斜挎包。」

然後她合上筆記，補充了一句：「不過沒有人拍照，監控也沒開，都被嚇破膽了，不過抓到嫌疑人的話她們可以配合指認。」

組長分析道：「讓警方不用管了，這人既然與天星會結仇，天星會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要趕在天星會的人找到他之前，把人收歸到我們特事組！」

「天賦者的數量和質量直接決定一方勢力的強弱，天星會這些年收購大量靈氣石，發掘天賦者，愈發勢大，儼然有對抗整個特事會的資本，現在時代變了，天賦者死一個就會少一個，我們是官方組織，必然要有足夠的底氣！」

「毛小毛晚點我們再去一趟會所調查下！」

毛小毛一怔，「今天嗎，今天不行…」

組長眉頭緊鎖，「怎麼？」

「我要參加一個社交活動…」，毛小毛訕笑著說，「早就報了名了的…」

江灣市中心，

年輕人的聖地，大方廣場。

馮陳像特務一樣，把早就準備好的志願者申請表掏出來，遞交給活動負責人——當志願者免三百塊報名費，而且能拿到所有參與者的信息！

負責人升調嗯了一聲，滿意地連連點頭。

「條件不錯的嘛小伙！」

「撐得起門面！你不用辦玩偶，你得露臉！來來，穿上工作服！」

一切順利。

五分鐘后馮陳換了一身藍色工作服閃亮登場。

負責人熱情地拉著馮陳說：「等會你就盡量在門口那一帶活動，門裡門外，多轉一下，吸引那些小姑娘，要報名的你就帶來交報名費！」

馮陳乖巧地點頭。

負責人一走，馮陳就如老鷹一樣審視整個場館，那些行走的大白腿，搖晃的雙馬尾，擰動的細腰肢，卡著節奏撩撥他的心弦。

著實是在天墉城憋了二十年，沒怎麼見過女人，比不得城裡那些不知多大歲數，早已沒了慾望的老妖怪，馮陳這個小青年已經克製得很好了。

起初只是馮陳看來往的年輕女孩，沒人注意到他。

場館很大，處處都聚集了人做親密遊戲，他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女孩，像是去高端自助餐廳，樣樣美食擺在面前任君品嘗，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裡下筷子。

當然男的也有，都被他選擇性忽視了。

後來，有第一個女生注意到了馮陳。

女生又戳了戳同行的女伴，女伴眼神一亮，驚為天人。

越來越多的年輕女孩留意到場館門口那個長得很下飯的男子，明明沒什麼事，卻裝作很忙走來走去。

不過始終沒有人好意思上前要個聯繫方式——志願者一般都不是單身的了。

等到終於有膽大的女孩上前搭訕了，馮陳盡量保持鎮定跟女孩攀談，女孩對馮陳印象很好，直到他湊近了輕聲問一句「很高興認識你，願意跟我一起睡覺嗎？」

驚恐的女孩惡狠狠地啐一口，罵一句「下頭男」，奪路而逃。

正感慨人界女孩臉皮薄，馮陳聽見身後有個聲音有點熟悉在喊他。

馮陳收回四處侵略的目光，回頭看，身後是昨晚剛見過的電台記者毛小毛。

「還真是你，你的…姐姐嗎，傷勢好些了？」

毛小毛注視著馮陳，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有著黑色的中長發，高鼻樑，亮晶晶的眼睛，至少一米八的個子，在場館上百個男生里確實算格外出眾的了。

馮陳笑著說：「好多了。」

毛小毛個子聽著不高，其實不矮。她有一米六五，體態纖細，臉蛋小小的，肉肉的，眸子漆黑，笑得時候格外好看。為了參加今天的社交活動，她特意穿了短裙配闊領襯衫，露出白皙筆直的腿和細膩無暇的脖頸。

馮陳眼神忽上忽下，毛小毛於是就有種被看光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長得帥也不能為所欲為啊！

不過毛小毛這次確實也是奔著找個對象來的，平時工作原因，沒時間談戀愛，就想著通過社交活動速成。

見馮陳毫不掩飾地死死盯著自己，毛小毛有點尷尬，想說些其他話題，不料，馮陳突然問：「怎麼樣，約不約？」

「什麼？」

毛小毛愣了。

反應過來以後，毛小毛好心情一掃而空，一句話不說，她眯著眼看馮陳，像看垃圾一樣看著。

這時候，場館里響起警報，突兀的響聲刺破嘈雜，有人大聲哭喊「救命！有怪物吃人了！」

馮陳好奇地往那邊看，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場館里，腦袋碩大稀爛，像個爛了的西紅柿，一身血跡，明顯是剛進食完。

那張爛掉的不能叫臉的臉上濕噠噠的，失去了嘴唇，只有兩排牙齒在咀嚼。

毛小毛低呼一聲不好，如臨大敵，揪住馮陳往後一拽，說：「是污染者！快讓大家疏散，離開這裡！」

馮陳看到毛小毛把裙子拽開，連同挎包隨手一扔，露出裡面的黑色安全褲，面向逃命的人群，快速地向那怪物跑去。

馮陳想起一個詞：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