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分鐘17個通話,但那場活動還是成功了
開學之後,達德找來靜恬部長,說:「我在想,我應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
靜恬:「不是吧,又來;上學期小美剛鬧完這學期才剛開始,你又搞什麼東西啊?還有,當初說要提前退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要死要死的,現在給你們多留一個學期你們又不幹啦?在其位,謀其政;你們天天這樣鬧有沒有一點責任心啊?」
達德估計那天是靜恬的生理期,有著很多無謂的激動;又或者她作為一個部長面對的問題比自己一個小委員面對的要多八倍、十倍?她也煩。
那天他們聊了好久,最終還是靜恬說服了達德。因為一開始靜恬說的「責任心」兩個字就像一條鐵鏈把達德束縛住了。
勸解了達德之後,靜恬便召集大伙兒開了次會,當然這不是專為達德開的,而是新學期伊始,部門呢也得做做計劃作作工作部署。
達德和小美被選為周末嘉年華的負責人,而作為新學期第一個大型活動的負責人,達德他們的壓力可是不小的。首先新學期伊始,大伙兒的心可能還沒從歡樂的假期收回來,以至於他們能從夥伴們那裡得到的幫助變得有限;並且,作為頂樑柱一屆的八個人中有四個人去了競選主席團,力量一下子折了個半;對於那些新晉新人來說,掛科的還得忙著複習補考;也多虧了達德上學期學習努力,或者說考試前努力,他才得以逃脫補考的魔咒。而這場嘉年華,是集舞台表演、攤位遊戲於一體的,也就是說達德他們相當於要同時策劃籌辦兩個活動;而給達德他們的時間只有一個月左右。
緊迫的時間與壓力讓達德無暇去想太多,哪怕剛開學,達德就得開始著手準備活動的事了。開會選地點、開會討論活動主題、活動具體時間以及活動流程等等。
那段時間是黑暗的,至少對於兩位負責人來說是黑暗的,每天開不完的會,跟分管活動部的主席團成員開完會,又得跟同屆的八個夥伴開會,完了又要跟新人開會,然後又得跟三位部長開會……總之就是開不完的會,忙不完的事,活動主題否決了一個又一個,活動流程改了又改。
等到整個活動書面上的東西都搞定了,又要拿著策劃書去給輔導員批;這可是一場和老師頑強的博弈,因為以防活動超支達德他們必須把預算做大一點,而吝嗇的輔導員卻拿著一把大斧子一直砍一直砍,於是達德往辦公室跑了一遍又一遍,那個預算改了一遍又一遍。當然,最終結果只能是達德妥協,因為老師不批,活動就搞不了,活動搞不了,活動部的形象就會受損;老師會說是他們預算做得太大,這樣在外人看來就是達德他們別有居心。
在把策劃書批了回來的路上,小美說:「現在我們是無償在幫學院做事,他就是死活要掐我們的預算,怎麼搞得好像我們黑心公司一樣,難道還要我們自己倒貼錢嗎?真是莫名其妙,有屈還不能伸了!」
達德說:「抱怨抱怨就行了!」
策劃書批了之後,便要開始徵集攤位,中午下午放學的時候要派傳單宣傳,三月的湛江晴天時候太陽已經是熱辣辣的了;而晚上還得召集全院的文體委員開會,這樣前一天還得趕夜做出幻燈片以及自個兒先演練幾遍;完了還得想文體委員會問哪些問題然後在準備好答案。
與此同時還得開始去找舞台上的表演嘉賓,這也不是什麼易事,有些舞隊或樂隊得忙著到外面商演或者忙著調教新人,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
但又不能氣餒,畢竟自個兒沒有搬得上檯面的才藝,只能放下身段去找別人。達德曾經統計了一下,他的最高紀錄是「五分鐘之內十七個通話紀錄」,電話剛掛了又響或者剛掛了又得撥另一個;要是在平時,這幾乎就是達德一個月的通話紀錄啊。
後來實在湊不夠數,達德看到身邊正在認真複習的葉超,突然靈光一閃,於是拉著葉超說:「想當年你叱吒歌廳酒場,想必你是認識許多藝術學院的同學了!」
葉超:「滾蛋滾蛋,別煩我,還得補考呢!」
然而最終在達德的軟磨硬泡之下,葉超還是屈服了;於是乎,舞台上的事便這樣圓滿地解決了。
忙完這些,又得在上課與開會之餘忙著做道具。最終,在天氣的關照下,在嘉年華所有前期準備工作即將完成的時候,達德病倒了。達德把那次發燒稱為解脫,這給了他喘氣的時間;他想:如果那邊我的工作,我是說如果那時我謀生的工作,那麼我的人生便是我想要的。
忙是忙了點,但達德很喜歡這種感覺,而且是和一班志同道合、關係很要好的人一起忙。
達德想日後把這策劃作為工作想必也是條不錯的出路。
在生病那段時間,達德再一次感受到在部門的溫暖,他的搭檔小美煲了一鍋清甜的玉米粥給他,那是一種關懷,一種力量,一種為掉進泥沼的人撫平傷口,讓他爬起來重新起航的力量。
達德終於在活動來臨前夕好了起來,而在他生病這段時間,搭檔幾獨當一面,幾乎處理了所有的事務。
那場活動辦得很成功,至少比預期的要好,來的人很多,幾乎把整個禮堂擠爆,場面氣氛很嗨。以及台下考驗穩定性或者團隊配合的各種讓人驚心動魄的遊戲讓同學們尖叫迭起,而舞台上炫酷的舞蹈、無限刺激人腎上腺的搖滾更是把活動帶上一個又一個高潮。
那天晚上,在現場玩得不亦樂乎的老師給予了活動很高的評價,而那天以後學校的各種社交媒體里更是好評連連,這讓達德很是驚喜,讓所有人都驚喜。
這讓達德感覺一切的忙都是值得的,生病也是值得的。
搞完那場嘉年華之後,達德深深地喘了一口氣,他突然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於是趕著是周五傍晚便在宿舍玩電腦,想要把這麼久以來沒玩的給補回來。後來玩著玩著他想起今晚的選修課他已經好些時候沒去上過了,於是在快要上課的時候抓起書屁顛屁顛地往教室跑去。跑到教學樓樓下,按他的原話來說是「當時是七點二十九分,三十分上課;跑到樓下一看,嚇了我一跳哎喲我的媽呀,六樓耶,要我爬六層樓梯去上課我寧願逃了。於是我低著頭默默地走進了電梯,叮咚地就上來了。教室人不少,但也不多,我趕緊找了個美女旁邊的作為坐下拿出《西方哲學史》認真地看了起來!」
一天中午,達德搬了張凳子在陽台里坐著看起了書。不為什麼,就因為心裡感覺空落落的,他說可能是因為嘉年華完了之後,他大概就是開始等著退休了,因為這是他在活動部負責的最後一個活動了。一直忙的時候沒有感覺,一閑下來就開始胡思亂想,又是開始面臨離別了。
怎麼曬了一下太陽,人就被曬老了?是心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