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神通法則
「吼……」
巨虎也不過多磨蹭，當即低聲吼了出來。
而隨著它聲音緩緩停下，李鏡書臉色明顯沉寂了下來，略微沉默一陣后，他就抬頭看向巨虎。
「如你所言，之前我所掌握的那一道，便是和那什麼先天神聖的力量相同？」
聞言，巨虎眼底也是閃過了一抹疑惑，隨即低吼著晃動了腦袋。
它也不怎麼清楚，只是那感覺實在太過相似……很危險！
「飛花，你去將兄長我屋子裡的那柄刀拿來！」
李鏡書面色依舊那麼平靜，只是開口的同時，便有一道聲音在其後響了起來。
很明顯就是有什麼東西被小丫頭給撞倒了。
又過一陣，李飛花便帶著滿臉忐忑將張陳給李鏡書的長刀給送了過來。
這次，李鏡書沒有笑對小丫頭，而是滿臉嚴肅。
「飛花，你去前衙待著，看到有人來了先將他擋下，就說兄長有些事情要處理，暫且不便見人。」
說完便略微一頓，而後再度開口：「非是兄長不讓你聽，有些事情，聽了便可能是大禍，你以後要記住這點！」
李飛花緊咬著嘴唇點頭，隨即退開，緩緩轉身往前衙走去，只是從腳下步伐依舊能看出來她有多不情願。
即便如此，李鏡書還是未曾有任何心軟，而是抓緊了手中長刀。
心軟……那也要分如何心軟！
像這種大概率會引禍上身的事情，他如今非常有必要得知，所以才會去聽這巨虎繼續講下去。
而且就算真正禍事臨頭，憑藉手上所掌握的，李鏡書也有一定的反擊能力。
可李飛花這小丫頭……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最起碼現如今她還是那個普通人，在李鏡書找到能讓普通人超越普通人界限的辦法之前。
換一句話來說，對於李鏡書而言，這種禍事未必會全是禍事，可對於小丫頭來說，並非禍事的甚至都有可能是禍！
眼看著小丫頭從走廊中消失，他的目光便再度落在了面前巨虎臉上。
「你且看好了，你所言的是否這個東西！」
聲音落下的同時，李鏡書抽刀，直接揮刀落於旁邊巨石假山之上。
寒芒掠過，巨石隨之而斷，切口處宛若鏡面。
巨虎雙目始終未曾離開長刀，直到長刀歸鞘，它便晃動了腦袋。
不是這種力量！
這也正合了李鏡書的猜測。
因為當時張陳說過，這種力量叫做神通法，後面這刀拿到手后，李鏡書研究了許久才明白那種力量在後世到底叫什麼……
其生於人，亦最契合於人，此皆氣運所蘊，故得其名曰：神通！
完全和法則是兩個方向的東西。
在後世傳說中，法則任何人皆可有所明悟，一切只看個人悟性和機緣。
至於神通，則完全就是看個人機緣了，有的人生來即有，有的人窮盡一生不得而見……
一道法則可以有很多種特性，全看個人所悟，而一則神通卻只會有一個極為精準的方向，就像張陳覆於刀上的這則神通，僅有一個方向，那就是鋒銳，李鏡書的浩然目真要說過來，也是神通！
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一陣后，他就再度緩緩開口：「那你先做好準備，再看看那天自本縣手中你所看到那個……莫要發出太大動靜了，明白么？」
聞言，巨虎當即一顫，足足半晌，它才強忍著那股發自心底的恐懼緩緩點頭。
李鏡書輕吐了一口濁氣，右手伸出，而後一縷極細的歲月之力自手心呈現出來。
但僅僅幾個呼吸，他右手一翻就重新將歲月之力收回體內。
「是這個么？」
「吼……」
反觀巨虎，此刻表現雖然比之前好了不少，但依舊渾身抖成了篩糠。
果然是這個么……
當即，他心底就有一抹惆悵浮現。
若是這樣的話，很多東西就能理解了，先天神聖掌法則，漢人之中也有天賦神通者。
先天神聖所掌握的法則按照古神話的記錄，基本上就是生來即有。
而漢人中有天賦神通的那些人，雖然也是要依賴氣運才能激發出神通，可那也有一個前提，那便是天賦。
下意識，李鏡書的目光就落在了他右手那個印記上。
如今憑藉這個東西，他更是能掌握這兩樣原本份屬兩類的天賦……
雖然這外掛很不錯……可為什麼他總有一種落入他人算計中的感覺呢？
「吼……」
旁邊的虎吼聲傳來，直接將李鏡書驚醒，而後抬頭看去，巨虎臉上神色很是複雜。
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面前這傢伙的意思。
「你且安心在房陵待著……本縣一定……」話還沒說完，腦海中就閃過了鄭遠山的身影，隨即無奈苦笑：「力所能及，本縣必極力護你周全，但這前提是你不為禍一方……」
巨虎沉默良久，一對眸子在李鏡書身上停留良久。
而後它就再度吼出來了一聲。
當即，李鏡書就站了起來，今天收穫的消息實在太多，他確實需要好好消化一番才行啊……
「這樣，你且去幫著被你傷過的那個村子重建房屋，先將你所犯之地恢復過來。」
「其它百獸皆受其罰，你也不能逃脫，否則罰而不公，百姓難免有微詞。」
「就本縣所言，罰你要受，庇佑之事……就如先前所言，不為禍一方，本縣護你！且去吧，聽王清遠的安排，這些本縣不會插手。」
聽完他的這些廢話，巨虎也懶得再繼續聽下去，反正它也就只求一個庇佑，只要自身安全有保證，受一點罰算什麼？隨即便蓄力從后衙牆頭跳了出去。
李鏡書微微搖頭，而後抓起旁邊桌上那捲古籍就往前衙而去。
穿過走廊之後，他就看到了正倔強坐在前衙堂中柱子旁邊的李飛花，只是小丫頭此刻眼中明顯蓄了許多淚花。
無奈，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來后，李鏡書就伸手揩去了她眼角馬上要滴落的淚水。
「莫哭了，兄長僅是不想讓你出了什麼事情……」
「那兄長你就能出事情嗎！」
雖然委屈，但小丫頭還是那麼倔強：「那麼大的老虎！萬一它要傷人怎麼辦！」
李鏡書這才明白她到底擔心的是什麼，隨即伸手揉亂了小丫頭的頭髮。
「放心吧，兄長是縣令，它不會傷兄長的！」
李飛花依舊倔強地咬著嘴唇，絲毫不信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