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善意的謊言
第6章善意的謊言
洛嫿連忙翻炒了幾下鍋中的菜，慌忙將菜鏟進一個空盤子里，也不知道熟透沒有。
御王斜了一眼洛嫿手中端著的素菜，什麼也沒說繼續夾肉吃。
「御王爺您也別光吃肉，晚膳不宜吃得過於飽過於油膩，來嘗嘗這個。」洛嫿把蔬菜盤子朝御王面前推了推。
好像自己早上也這樣說過？哎！這個善意的謊言啊，但洛嫿想想自己從早到晚，就只吃了幾塊兒蜜餞，就氣不打一處來，謊言就謊言吧。
御王瞥了一眼碗中的肉，直勾勾地盯著洛嫿看，他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很是好看。但現在看來就有點滲人。
只見御王垂下了頭，試探性地夾了一根兒蔬菜送入口中，在嘴裡嚼啊嚼，半天沒個反應。突然他嘴角有些抽搐，眉頭一皺勉強地咽下了口中的蔬菜。
就再也沒動過那盤蔬菜，很專一地只吃肉。
「這麼難吃？」洛嫿也夾了一根兒蔬菜嚼了嚼續道，「唔……還行啊……不難吃啊。」
御王看了洛嫿一眼，放下筷子點點頭，將那盤蔬菜放到洛嫿面前，自己則端著肉與洛嫿拉開距離，到桌子的另一頭吃得有滋有味。
看著又高又大的堂堂御王爺，竟然這麼孩子氣地和自己搶肉吃，洛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一震御王緩緩抬起頭來看了洛嫿一眼。洛嫿咽了口唾沫，看著御王琥珀色的雙眸，臉上瞬間就有了喜色。
「御王爺您稍等。」
洛嫿又再次跑到灶前，搗鼓了一陣兒，又是加水又是磨面的。半刻鐘後端出一碟兒不太有看相的米糕。
直到御王滿意地拿起第二塊米糕開始往嘴裡送，洛嫿才揉了揉剛剛做米面時累得酸痛的手臂。
「御王爺，您覺得肉好吃嗎？」
御王點頭。
「那您覺得米糕好吃嗎？」
御王眯起雙眼，看了看一臉不懷好意笑著的洛嫿淡淡開口回答：「不難吃。」
「噢？不難吃啊？」
沉默了一會兒，洛嫿看御王還意猶未盡地吃著糕點，討好地笑了笑開口詢問：「王爺，一般咱們這兒來了客人都是住哪兒啊？」
御王嘴裡含著米糕，瞥了洛嫿一眼有些含糊地回答：「住客房。」
「噢？是嗎？」洛嫿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接著說：「那我就先去休息啦，您吃完也早點兒休息吧！」
生怕御王反悔一般，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
一道迷離恍惚的聲音在小廚房裡響起：「您就這樣把她留下了？」
御王爺放下手中的糕點，不緊不慢地回答：「有她在不挨餓。」
「瞧您說得，好像我沒給您做飯吃一樣。」那道魅惑的男聲離桌子更近了幾分，語氣中透著不服氣。
「你做的那是給人吃的？」御王好像是想到了男人做的飯菜的滋味，連忙又拿起了一塊兒糕點，想要壓壓那陣令人作嘔的感覺。
「那您還不是吃了這麼多年，哼！奴家要生氣了！」
「奴家？再這樣自稱就把你賣到青樓去。」御王先是一挑眉，又接著不瘟不火地威脅他。
「賣到青樓去也好，姑娘多好作伴。」男人賭氣一般地嘀咕著，見御王如此執著於洛嫿做的糕點，又覺得不服氣了。
「有這麼好吃嗎？」
男人剛剛伸手要觸碰到桌上的米糕，手就被一根極速飛來的耀眼銀釵撞開，白白凈凈的手背還被劃了條口子，滴滴鮮血在冷風中暈染開來，落在地上顯得格外鮮紅。
一個女子的教訓一般的聲音響起：「越發沒有規矩。」
「奴家的好玥兒在幹什麼？怎麼捨得傷了奴家？看奴家這白白凈凈的手，被傷成這樣！留疤了可怎麼辦？！」
女子好像已經習慣了他這樣肉麻的叫法和驚嘆，並沒有理會。手一揮，鳳翎形狀的銀釵就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瞟了一眼自己的銀釵，上面除了血還沾著星星點朱紅的粉末。女子嫌棄地甩甩銀釵，冰涼的聲音詢問著：「你又碰了胭脂？」
「哎呦……一點點而已。」男人沒臉沒皮地回答，聲音中還帶著點點羞澀，他的食指在自己嘴唇上摩挲了一陣兒，抿了一下。
「去聯繫怡紅院的老鴇……」御王站起身，甩了甩墨色的衣袖，乾脆地說道。
「是。」女子唯命是從地俯身一跪，剛要離開就被男人一把抓住衣袖。誰知女子的衣袖很小，又用布條纏繞得緊緊實實，根本就拉不住。
反而是自己那寬大的紅色衣袖礙事，男人大叫：「好玥兒！王爺王爺，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犯了。我不要離開你們啊……我不去怡紅院……」
「不想去？把這兒收拾了。」御王爺淡然，又下了命令，男人抓住這跟救命稻草，連忙抓起碗筷就要收拾。
御王悠閑地走出了小廚房，女子見狀也隱去了身影，繼續躲在暗處。
西廂房裡的洛嫿，好不容易才清理掉被子上的灰塵，此時正躺在軟軟的床上，陶醉於自己的機智。
「啊，總算是有床休息了。」在做秀女的時候，就被禮部的那些人訓練得天天都規規矩矩的。一成不變的生活枯燥也就算了吧，晚上還得睡大通鋪，還堂而皇之地說是磨練心性。
現在好了有像家中一樣的大床可以睡，沒有沒完沒了的規矩，沒有煩人的「大家閨秀」。
「不過想想，做皇帝真挺好的，那麼多的美女要先經過戶部篩選，再經由禮部訓練兩三月余，然後才有資格到皇帝面前供他挑選，做皇帝的女人，想想都覺得美。」
洛嫿自言自語著，很快也就進入了夢鄉，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翌日清晨。
洛嫿覺得頭昏的很，迷迷糊糊睜開惺忪的睡眼，只覺得被窩裡好舒服好溫暖。窗外的秋陽將陽光毫無保留地灑進洛嫿的房間，倒也不是很刺眼。
「到底要不要起床呢……這麼舒服溫暖的被窩……要是沒人睡才是一大悲哀呢……要不起來吧……先把御王照顧好了……說不准他就不會趕我走了……啊，好睏啊……」
屋裡不一會兒就穿來了洛嫿均勻的呼吸聲，像是又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