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艾譜莉十歲02
艾譜莉·瑪格達蕾娜·格雷森，十歲，西城學校高年級組學生，當下陷入了一個困境。
自達米安從西城學校畢業，升入中學后，西城學校三人組中唯二留在校內的喬納森也順利拿到了畢業證，前往新的學校開啟新的校園生活。
實際上不止他們，連體嬰一般行動的三位校服男孩也去了新學校。如今只有艾譜莉一個人在西城學校上學。
這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實際上，艾譜莉在西城學校的人緣很好，可以說比達米安和喬納森人緣的總和還要加上一半。
可那到底是不一樣的。
艾譜莉很難向她的同學們解釋自己為什麼時不時就會請假回家，也不好向其他人抱怨她的義警爸爸連續三天沒有和自己碰面，他們的作息完全錯開了。
艾譜莉的靈能力是煩惱的重中之重。
人是慣於說謊的，知道內情的人明白謊言對艾譜莉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會選擇坦白，或者隱瞞。
不知道的人則肆無忌憚。
他們會說，「艾譜莉的家裡很有錢。」心裡想著，「她爸爸只是被收養的。」
他們會說，「你們的家庭關係真和諧！」心裡想著，「反正小矮子肯定繼承不了韋恩的遺產。」
艾譜莉不能當做普通的十歲小孩看待，但她確實會為此感到苦惱。
習慣人們的心口不一是一個大課題，最要緊的是她正處於一個遠離朋友和家人的孤單時刻。
迪克盡量保證艾譜莉每月能有一周時間在韋恩莊園度過，但這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徹底放下夜翼的責任和多到數不清的任務。
艾譜莉對海文的生活感到很滿足，每周回韋恩莊園看看布魯斯和阿福也很好。史蒂芬妮時不時會還帶著其他女孩子跑到海文來看她。迪克雖然忙，不過他一直很重視親子互動時間。
她不是不喜歡海文，只是恰好在這段時間，所有事情集中在一起。艾譜莉會有一點點的不適應。
迪克理解女兒的苦悶，艾譜莉熬夜可能只是她心情不太好的一種表現形式。
如今事情得到解決，迪克短暫地從夜翼的身份中解脫出來，他決定這幾天在家裡陪艾譜莉好好玩幾天。
第二天一早，迪克早早起床，頗為自信地露了一手，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他自得地敲門，「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誰是早起的小鳥？」
裡面等了一會兒才傳來翻身的聲音，然後是女孩迷迷糊糊的念叨，「我不要吃蟲。」
「那我們換一種說法，」迪克靠在門上，「早起的鳥兒有胡椒炒蛋和蝦仁三明治吃，還有鮮榨的果汁喝。」
不明物體在床上翻來覆去滾動的聲音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艾譜莉信念堅定的自我鼓勁，「早起的鳥兒馬上就去吃早餐。」
早餐很順利，親子間的談話很融洽，迪克不禁洋洋自得，他真是一個廚藝高超還懂得溝通的好爸爸！
藍出於黑而勝於黑，完美。
問題出現在迪克送艾譜莉上學的路上。
平常迪克沒有時間的話，艾譜莉會自己搭公交車或者的士上學。不可以搭沒有駕照的達米安的車，也不準偷懶讓喬納森用超級速度捎自己去學校。
一般這時候，艾譜莉一張小嘴從沒歇下來過，總是圍著開車的迪克嘰嘰喳喳。她總是有很多話要和迪克說，有很多事情想和迪克分享。
今天卻不一樣，艾譜莉安靜地縮在後座上，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打字。
迪克自我安慰，大概是今天她想說的話全都在餐桌上說完了，那頓早餐她們足足吃了半個小時。
他朝後視鏡瞥去一眼
，艾譜莉注意到他的眼神，下意識收起手機，眨眨眼，「怎麼啦？」
「你在和誰聊天？」迪克問，「是小喬納森嗎，新學校是不是有很多可說的？」
「不是他，」說到喬納森，艾譜莉有點生氣，氣到鼓起臉變成一隻麵包，「他忙著享受他美麗的、沒有朋友的、充滿期待的校園生活呢。」
「達米安呢，他升進中學有幾年了吧。」
「達米安恨不得在泰坦打地鋪睡覺，啊，雖然他們有自己的宿舍。」艾譜莉翻出手機撥弄，迪克注意到她又在和某個人發消息，「大家都有事忙。」
迪克能怎麼辦，一個是他的弟弟，一個是朋友的兒子，剩下一個是他的寶貝女兒。
他只能努力給兩個男孩拉分，「這不代表你們三個的友情結束了，今天下午你們不是還約著一起到甜品店去吃東西嗎？」
「這是喬納森升入中學后，我們第一次聚餐，」艾譜莉抱起手臂，「喬請客，我要狠狠宰他一頓。」
這樣看來，和艾譜莉在手機上聊天的人不是兩個男孩中的任何一個。難道是艾譜莉在和摩根偷偷說一些女孩之間的悄悄話？
迪克有意無意問道，「昨天晚上我看到摩根他們一家人去遊樂園玩，你們有聊這件事嗎，她給你推薦一些好玩的景點了嗎？」
「我們有幾天沒聊過天了，」艾譜莉說，「除了互道早晚安。摩根在準備一個科技競賽，昨天說不定是她爸爸想讓她放鬆一下。」
艾譜莉自然而然地從靠背上滑下來，躺在後座上，眼睛還黏在手機屏幕上不放，「不過我們約好了這周末一起打遊戲，周日的時間我給出去啦。」
好吧，那留給迪克的時間只剩下周六了。摩根也不是和艾譜莉聊天的人。
他這時還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車停在西城學校門口。迪克打開車門鎖，「上學愉快，晚上別玩得太晚，我在家裡等你。」
艾譜莉靈活地鑽出車門，向迪克揮手，「知道啦，你回家休息一會兒吧，爸爸！」
迪克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聽著艾譜莉的話打了一個哈欠，「我會的，晚上別喝太多可樂。」
艾譜莉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掉頭往學校跑。
兩個男生都升入中學，他們還是在同一所中學讀書。放學后剛好可以一起過來接艾譜莉。
他們顯然作弊了，喬納森不用飛的，這會兒他們兩個人都會在大都會的某條小巷子里吵架。
他們換上了新的校服，身姿被襯得愈發挺拔，也讓艾譜莉愈發嫉妒。
喬納森對她嫉妒的眼神感到迷茫，「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達米安瞭然地挑眉，「顯然有些人不滿足只在量身高時墊腳了。」
「有些人迄今為止還沒有比自己小几歲的喬高呢。」艾譜莉鎮定地相互傷害，「熬夜的人是不會長高的，勸你儘早放棄。」
「我和喬寶寶一樣高。」
「明明就矮了一個指甲蓋。」
「一樣高。」
「你就是矮。」
喬納森始終是一個誠實的人，他捅了捅達米安的肩膀，「得了吧，你就承認吧，d，你還是比我矮。」
他的語氣充滿得意與喜悅，「在身高方面，我向來是我們三個人中拔尖的。」
「畢竟這是用你少得可憐的思考能力換來的，」達米安漠然道，「再要是找不到一點自信，未免太可憐了。」
艾譜莉惋惜地補充，「就像達米安缺乏情商的溝通技巧一樣，人總要從其他方面找補回來，達米安的朋友夠少了，一般人是不會把動物算在裡面的。」
喬納森毫不猶豫地和艾譜莉統一戰線，兩人動作一致地嘖嘖搖頭，「是的，d，提圖斯不能
算你最好的朋友，咬咬翼也不是，她是艾拉家的狗！」
「我總是會懷疑什麼人會願意浪費寶貴的兩小時和你們說廢話搶垃圾食品。」達米安面無表情，「然後我就會發現那個人是我。諷刺。」
艾譜莉剛要開口，她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兩下。她掏出手機回復消息，這之後她的手機再也沒從手裡拿下來過。
服務生把他們點的菜全部上齊，喬納森把倒好的橙汁擺在艾譜莉手邊，「你在和摩根發消息嗎？」
「顯然不是，」達米安撇撇嘴，「拜託，假設上周在斯塔克動態下留言讓她競賽加油的不是你，我們可能會有***煩——既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不是披著你皮的銪星人，那你應該明白她現在忙得恨不得給自己灌機油。」
「達米安，d，我的好朋友、好搭檔。」喬納森溫柔道，「假設你的手機沒有掉進浴缸，也假設它沒有因為你的任務落水變成廢鐵，你就該知道昨天她出去玩了。再緊繃的人也是要放假的。」
往常這時候艾譜莉會針對兩人的發言做一個總結，對失禮的那個進行報復打擊。這次她一反常態錯過了機會。
艾譜莉對著手機屏幕皺眉，嘴裡念念有詞。
達米安抬抬眉，「你在幹什麼？」
艾譜莉放下手機，一本正經，「教授互聯網衝浪技巧。」
「據我所知，你身邊沒有人不會使用互聯網的。」達米安說，「客氣是一種錯誤，你身邊是一群離開了互聯網就只能在床上蠕動的網路蠕蟲。」
「我錄音了。」艾譜莉瞪大眼睛，「馬上就發給提姆和史蒂芬妮。」
「這對我無法造成威脅。」達米安宣布。
喬納森依舊關心艾譜莉企圖轉移的話題，「你交到新朋友了嗎，是誰？」
「噓。」艾譜莉的手指比在嘴唇前，表情嚴肅，「不過問女生的秘密是紳士的行為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