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墜落的星辰
在那之前我都是一個青net活潑,善良純真的陽光男孩,也和大多數同齡人一般,被幾個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傳奇故事迷得熱血沸騰,勵志要當一個受萬人敬仰的少年英雄。
但是後面生的事情,卻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觀,從那以後,我勵志要成為一個集粗野狡猾窮凶極惡和享樂主義三位要素為一身的人渣。
不僅僅是因為那件事,而且後來我還現那幾個少年英雄故事的主人公,後面就在也沒有聽到過關於他們的傳說了,而我也是剛剛在這個小鎮揚名就差點被徹底終結了。
而這只是我成為天下第一梟雄的開始罷了。
——許燁
「我家老爺說了今後不許小姐再見你,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一個身著深灰sè管家服的半百老管家對著站在門口的白衫少年冰冷的說道,不含一絲的感情,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不屑和輕蔑。
白衫少年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曾經對自己和顏悅sè的秦家老管家冷漠不屑的看著自己,那種冷漠至深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被人遺棄的垃圾。
老管家似乎不想再對一個『垃圾』再說什麼廢話了,冷哼了一聲,往身後的門裡退了一步,兩扇大門就那麼重重的關上了。
而門裡隱隱的傳來那老管家似乎自言自語的聲音,
「他以為他現在還是那個傳說中的天才?現在的他給我們小姐提鞋都不配,現在居然還有臉跑到這來找大小姐,真是可笑!」
白衫少年的心隱隱一痛,而面前的這扇紋絲不動的朱紅鎏金鎖的大門就像是一隻在嘲笑白衫少年落魄的醜陋怪物沖著他哈哈大笑。
高大貴氣的朱紅鎏金鎖的大門,青磚琉璃瓦的高牆大院,大門口也矗立著一對威猛不凡的石獅子,許燁獃獃的看著這個曾經視自己為座上客的甘孜落鎮有名的富貴家族秦家大院。
四周的行人也紛紛駐足議論著眼前的這一幕,有曾經那些所謂的『朋友』,曾經對自己溜須拍馬的小人,和素不相識的路人。
「那不是許燁嗎?那個青年一代的第一人?唉,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可惜啊,可惜。」
「哼,年少輕狂,被人廢去了修為,現在反倒不如一個普通人了,嘿嘿,這是不是就叫物極必反吧!」
中年漢子幸災樂禍的笑道,好像許燁的落魄令他很高興一般。
「這許燁來秦家幹什麼?傳說許燁和秦家大小姐青梅竹馬,看來是真的了,現在居然被拒之門外了?唉,這就是人心啊。」
「也不能這麼說,秦大小姐可是我們鎮第一美人啊,當初許燁潛力無窮,自然和秦小姐是金童玉女,可是現在許燁就是一個廢人,自然配不上秦小姐了,現在我看我都比這許燁有機會。」
「就你?。。。。。。」
眾人看著這個臉sè鐵青的白衫少年,也不顧他的感受,指著他不斷的議論著,有惋惜的,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林林總總,卻都那麼的刺耳。
許燁臉sè有些蒼白,身體也感受有些冰涼,這些人冷漠的議論就像一根根的鋼針插進了許燁的心臟。
穿過人群許燁神情沒落的走向著家的方向,那個唯一一個能讓許燁感覺到溫暖的地方。
13歲的時候就突破九級武生,成為了一名武者,當時的他震驚了整個甘孜落鎮,被譽為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更成為了甘孜落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相傳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名震一方的強者,從此以後更是順風順水,所有人見了許燁都是笑臉相迎。
而總是對許燁yù拒還迎關係曖昧的青梅竹馬秦家大小姐秦暮雨,更是表明了自己對他的心意,成為了許燁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而此後的兩年似乎龍飛九天,名震一方的傳言也似乎得到了進一步的印證,許燁的修鍊天賦更是一不可收拾終於在許燁15歲的時候突破成為了一名武者巔峰半步武師的一代少年高手。
可是順風順水卻給他的背後卻埋下了深深的隱患,人們的讚譽,阿諛奉承,同輩的年輕人對自己的溜須拍馬,絕不是一個未經世事小小的少年郎的心境可以平復和謙虛接受的,因為他還沒有一個想海一般寬廣的胸懷。
慢慢的,驕縱,輕狂,目中無人成為了許燁新的標籤。
少年郎啊,少年郎,年少不狂枉少年,可是有的時候少年輕狂要付出的代價不是一個小小的少年郎可以承擔的。
許燁走到了家門前,身後的人群已經慢慢的從視野中淡去,雖然許燁在這幾個月里早就習慣了他們的嘲笑,謾罵,憐憫,同情,
但是每當他聽見『曾經的天才』這些話的時候,許燁的胸口就像有千斤的巨石壓著,沉重的讓他無法呼吸。
院中屋內炊煙裊裊,一個中年美婦在忙進忙出準備著晚飯,許燁的眼睛上慢慢的浮現起一層淡淡的水霧,他想起了她,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她,曾經和自己山盟海誓的她,
也許她被她的父親關在了家中,不讓她和自己見面吧,許燁如是的想到,她也許也在想念著自己吧,畢竟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輕易可以磨滅的。
慢慢的許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卻不是因為她而是另一個人,僅僅有過一面之緣,只是一道若有若無的微笑,此時卻讓許燁冰冷的身體,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
在許燁的心中她本是仙女卻跌入凡塵,摸了摸胸口那似乎還殘留著她如醉般體香的玉牒,許燁重重的嘆了口氣,已經沒有了本來的可能,現在的自己,許燁苦笑了一下....想到也許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在見她一面了吧,瓔之凝。
「母親,我回來了。」
「燁兒,回來了?」
中年美婦人聽到許燁的聲音連忙從屋裡走了出來,心痛的看著神情有些低迷的兒子,嘆了口氣,溫和的說道,「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看著這個在短短几個月內因為自己和父親的事兒cao碎了心,而鬢角一下子從烏黑變的有些斑白似乎一下子老了1o歲的母親,許燁的心就一陣的絞痛,低著頭,「對不起,母親,我....」
中年美婦抬手打斷了許燁的話,摸了摸他的頭,微笑著搖了搖頭,「好了,沒關係,我們另想辦法就是了,你先進去陪陪你的父親。」
許燁點了點頭,走向了裡屋。
屋內一個面容消瘦的中年人卧在床榻之上,似乎聽見有人進來吃力的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看清了來人之後又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似乎睜開雙眼都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燁兒,回來了?」,男人沉悶聲音沙啞而無力,像那微風中的殘燭。
許燁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個乾瘦蠟黃的中年男人,他的父親,那個曾經強壯的漢子,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摸樣。
「是的,父親。」
消瘦的中年男子好像看穿了許燁想法,很艱難的對著許燁咧嘴一笑,聲音有些病態的緩慢,「臭小子,是男人就要熬過這一關,我相信你。」
許燁獃獃的看著這個艱難的沖著自己做出他招牌式微笑的大漢,終於千難萬難都沒有滴下的淚水無聲的順著眼角滑落。
但是怎麼熬?許燁自嘲的暗嘆了一聲。
他想起了小時候的往事。
「起床了,小屁,」一個中年大漢毫不客氣的掀開了幼兒許燁的被窩。
「啊,老頭,你幹什麼?現在才幾點啊,起這麼早幹什麼啊?」一個3尺高的小男孩崛起小嘴,怒視著大漢,這是他這個怒視沒有一點點氣勢,反而萌態十足,逗得大漢哈哈大笑。
沒有了氣勢當然也就沒有效果了,「少廢話,小心老子抽你,起來練拳。」大漢直接就把不斷掙扎的小男孩單臂夾在了腰間,大步流星的就走出了門外。
「老頭,我餓了,我要吃鷺雞蛋面。」
大漢哈哈一笑,「好,我去給你做去。」
「給我加幾片麋腱子肉。」小男孩咧開了牙齒都沒有長齊的嘴笑道。
「你個臭小子,要求還真多。」大漢臭著臉罵道,但是過了一會還是給他端了滿滿的一大碗麵條,上面擺滿了麋腱子肉。
這個場景就這樣持續了十多年,不論冬天夏天,無論炎陽落雪,每年如一rì,都是他陪伴著自己,許燁回憶著往事,美好而簡單。
看著父親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對著自己笑的如此的洒脫,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絕望的情緒就像初net的冬雪般漸漸的消融而去,而那本應該隨著丹田一同破碎的心又開始慢慢的燃燒了起來。
許正華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個微笑對許燁照成了多麼深遠的影響,而他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只是一個父親對兒子單純的愛和信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