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解釋
明明如她所願的結局。
可是親耳聽到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心裡還是很難受,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一樣。
「嗯。」
她強撐笑容看著他,「謝謝。」
秦書白沒答,紅著眼睛移開步子,走出了門。
他一走。
執逸書整個人也綳不住了。
所有堅持的信念在這一刻坍塌。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寧致遠在看到早間娛樂新聞的報道,說秦書白深夜趕飛機回海城,後邊又接著他和執逸書二人昨晚的動態。
那麼一聯繫,就知道人一定會去找她的,顧不上多想什麼,急匆匆的就出了門,到執逸書的住處時,人打扮精緻的坐在餐桌上,氣定神閑的吃著早飯,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來了,要一起吃嗎?」執逸書問。
「小白……小白來過了?」
「嗯。」
「那你們……」
「我和他說清楚了。」執逸書道。
她越是坦然,就越是讓寧致遠感到心慌,他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小書,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或者說你想要反悔,都可以跟我說,不要壓抑著自己。」
「我很感動你跟我說這句話。」執逸書道:「但真的沒事,我們倆說清楚了,好聚好散,從此再無瓜葛。」
「你……」
寧致遠還是有點不相信,畢竟他曾經見過好幾次這個人為了秦書白失態的模樣。
一個為了他連性命都不顧的人,真的會在這短時間之內,忘掉一切嗎?
執逸書看出來他的想法,先是把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一點點拿開,這才直視人的眼睛。
「你不用多想,真的沒事,我和他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也全部解開,他沒有去相親,更沒有什麼介入我們之間感情的第三者,也沒有和我寫過什麼分手的書信,不回複信息,只是因為當時通訊工具都被家人所管控,不好動作,僅此而已。」
「這樣啊,那我當時跟你說的那個……我不是……」寧致遠垂下眼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不起,我傳錯了訊息。」
執逸書搖頭。
「這不怪你,要是我當時我看到,我也會這麼認為的。」
「那你為什麼……你難道不懷疑我故意這樣做的嗎?」
執逸書忍不住笑出聲。
「任何人都可能會做這種事兒,唯獨你不會,因為寧致遠對我最好了,他永遠希望的是我好。」
「小書。」
寧致遠抬起頭,凝望著她的眼睛,感動得無語凝噎。
四目相對。
屋內驟然間安靜了,氣氛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你真的不怪我?那你們……」
正因為她如此信任,讓寧致遠心中的那份愧疚感更深了,即使人已經解釋過,他還是有點過不去。
執逸書有點無奈。
或許這就是戀人和朋友的區別吧。
以前兩人可以隨便聊,各種扎心窩子發話從嘴裡出,也不怕對方傷心難過,會離開。
現在呢?
開口的每一句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傷到對方。
再多的解釋,在這種心理下,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我不怪你,真的。」執逸書再一次向人保證自己這話的真實性。
「雖然我和他是因為誤會才分開的,可是那並不是關鍵原因,我們之間,本來就存在著很多的問題,再者你想,那些東西,不是秦書白做的,那會是誰?」
寧致遠被這話問得怔了一瞬,不確定道:「他的家人?」
執逸書點頭。
「除了這個,我想不出來其它。」
「作為公司老闆,他們很喜歡我,至少在工作上處處幫襯著,能夠為他處理一切,可是作為戀愛對象,我顯然不符合他們心目中的那個兒媳婦標準。」
……
「我比他大,我心思太多,還有這個……」執逸書夾起來一個蝦仁丸子。
「我不會做飯,在生活上,我完全做不到去照顧於人,可他們更希望的是有個人能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去照顧他,你明白吧?」
她已經說得夠多的了,而且這是她揮之不去的傷啊!
想起秦書白母親當時說她的那些話,至今她都還言猶在耳。
而更主要的是。
她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舊事重提,把傷疤一點點揭開,換作平時,她肯定不會這麼做,即使做了,也不會說這麼多,如果誰還不懂,她只會罵人,然後讓他自己悟去。
只是因為是寧致遠,她才解釋這麼多。
因為她知道人是為了她好。
人以為她和秦書白是因為他給的錯誤訊息而分開。
她不想他這個事情上,留下任何心結。
寧致遠聽著只覺得無比的荒唐。
「難道你做的那一切,還比不上生活里給他做的一頓飯嗎?」
「有些人是天上的鳥兒,落地只是片刻棲息,有些人,他屬於人間,就喜歡這種人間煙火氣。」
說到這兒,執逸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眷戀他曾經給的那些煙火氣,以為自己找到了歸屬,後來發現……其實並不是,那是走向深淵的火種,他會折斷我的翅膀,燃燒掉我的羽翼,讓我變得傷痕纍纍,所以……我不想要了。」
「嗯,我明白了。」寧致遠輕輕的擁住人,將她摟在懷中,耳語保證道:「放心吧,我是個醫生,我會把你斷了的翅膀重新接起來,讓它慢慢再生出新羽的。」
「好。」
……
本來以為這個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結果下班后,她被母親強制勒令叫回了家。
「這是您的畫,完好無損!」執逸書雙手奉上那一副國畫。
李淑賢看了一眼,示意蘭姨拿下去,然後說道:「你知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不知道您要說的是?」執逸書裝著糊塗。
李淑賢將手機丟到她面前。
上邊是昨晚上她和寧致遠兩人牽手約會,共進晚餐,還一道回家的新聞。
「你說說,這什麼情況,你不是和那個姓秦的小子在一起嗎,怎麼又和你寧阿姨的兒子勾……」
她想說勾搭,可這個詞實在不合適用來形容自己的女兒,半天之後,道:「你倆怎麼在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