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口中儘是他攫取過的氣息。
梁鶯側過頭,想要躲開他,卻被謝識秋抱得更緊了。
這是梁鶯想過很多次的場面,但不應該是這樣的。
至少,他得先問問她。
問她願不願意。
他扯壞了她的袖扣,真空的感覺讓梁鶯毫無安全感。
他的手摸著她的,梁鶯不想讓他更進一步,便試圖去咬他的唇。
連著血腥的味道混在兩人的氣息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識秋才放開她。
他好像有點局促不安,但梁鶯從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沒有窺見一絲後悔。
梁鶯推開他,光著腳就往外走。
謝識秋趕緊拽著她的手肘,喉間微澀,緩慢地吐了三個字:「對不起。」
梁鶯的淚瞬間如珍珠般往外掉。
謝識秋慌得圍在她身邊轉,不斷地哄著她,想替她擦掉眼淚:「音音不哭了好不好?」
梁鶯拍掉他的手,生氣講道:「別碰我!」
謝識秋手一頓,急得跟鍋上的螞蚱:「好,不碰了不碰了。」
梁鶯眼淚汪汪地看他。
謝識秋一看,剛才的霸道全不見了,立馬低頭乖乖認錯:「好音音......」
梁鶯:「走開!」
謝識秋遲疑了一秒,「行。」
他立馬滾出房間,騰出地方給梁鶯。
梁鶯更氣了。
讓他不碰就不碰了?讓他走他居然真的走了!!!
梁鶯狠狠地瞪了謝識秋一眼。
謝識秋噤聲,趕緊躲遠了。
梁鶯:?
混蛋來的!
她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拿了件新衣服,就洗了個澡出來了。
從浴室出來,梁鶯才發現,這個房間是謝識秋的。
怪不得有他的衣服。
偌大的衣帽間連著一個長廊,三重門后,才是主卧。
梁鶯逛了一會兒,待看到衣帽間的一牆名表。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謝識秋那個混蛋。
就是混蛋。
梁鶯氣不過,把一牆的名表都摔到了地上。
女傭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進來,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一地狼藉,誠惶誠恐。
她彎著腰,手心都是汗:「這...梁小姐......」
梁鶯剛把一隻百達翡麗扔到垃圾桶,看到有人來,立馬扭頭看向她,語氣很沖:「有意見?」
女傭瞪大了眼,不知道怎麼接話。
下一秒,隱形耳麥便傳來總裁的低語:「讓她砸。」
聞言,她趕緊搖頭,跟個撥浪鼓一樣:「沒,沒意見。」
梁鶯小哼了一聲。
女傭趕緊灰溜溜地跑了。
梁鶯摔了不到一半,就累了。
她氣呼呼地返回主卧,上了床躺著。
可是不管躺哪裡,都是謝識秋的味道。
梁鶯眼皮子狂跳,立馬叫傭人上來把床單給換了。
還特別囑咐,一定要全新的。
一點謝識秋的味道都沒有。
折騰完后,梁鶯心裡的氣才勉強消了一點。
她想起自己還帶了手機,就掏出來看了看,但是沒電了。
只好充了會電。
甫一打開手機,幾十條消息從屏幕中彈出來。
梁鶯看得都要眼花了。
她一一打開,才發現,是許清州的醜聞曝光了。
梁鶯以為是和姚名姝的事情,誰知道點進去一看,才發現,許清州跟一個女粉絲談地下情,還害得女方打了胎,這會想用錢堵女方的嘴,但是女方不爽,一下子就抖了出來。
梁鶯吃瓜吃得認真,她想起姚名姝看許清州那時的眼神,突然替姚覺得不值。
太可惜了。
姚名姝肯定很喜歡許清州吧,不然怎麼會寧願被圈內人說三道四。
到頭來,自己的喜歡不過是別人的隨意之舉罷了。
喜歡過,但沒用。
梁鶯嘆了口氣。
她想得太認真,連背後來了人都不知道。
謝識秋小心地從背後抱住她,清俊的眉眼多了份笑意,把頭枕在她肩上,蹭了蹭:「想什麼呢?」
依他對梁鶯的了解,這會應該消氣了。
果然,梁鶯沒惱他,反而蹙著眉講著:「熱搜你看了嗎?」
謝識秋啄了她一口,嘴角微勾,「我哪有空管那些閑雜人等的事。」
梁鶯生氣地轉過身,嬌嗔了他一眼:「不許親我!」
謝識秋額頭抵著她的,又啄了一口,「好好好,老公不親了。」
梁鶯踢了他一腳:「你是狗哦。」
謝識秋穿著冰絲睡衣,舒服地蹭了蹭她,笑道:「是。」
梁鶯:「哼。」
她抬眸看向謝識秋好看的桃花眼,有點狐疑:「你知道?」
謝識秋低下頭,「什麼?」
梁鶯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做的?」
按照他的醋勁,也不是不可能。
謝識秋湊了過來,和她挨得極近,淡淡的雪鬆氣息縈繞在梁鶯在她的鼻間。
謝識秋:「讓老公看看。」他滑了幾下屏幕。
實在是味道太好聞,梁鶯扯著他的睡衣,突然想起了那天錄綜藝第一眼看到他的樣子。
一眼萬年,宛如一顆流星,璀璨地劃過星空。
以及......那騷里騷氣的香水味。
梁鶯看著眼前這個男妖精,眨著眼問他,「你那天怎麼噴香水了。」
顯而易見,在問錄綜藝那期。
謝識秋低下頭,勾了勾她的鼻子,寵溺道:「為了配合你唄。」
「還不是怕老婆認出來。」
梁鶯哼了一聲,笑著逗他,「是,大帥哥。」
謝識秋捏了捏她的臉,「是,大美女。」
梁鶯眸子一亮,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笑得花枝亂顫。
謝識秋圈住她,故意生氣,「好啊,竟然敢偷親我。」
梁鶯理不直氣也壯:「偷親你又怎麼了。」
謝識秋大手往下,「那我也要親回來。」
梁鶯往後縮了縮,笑著就要趕他。
謝識秋摟著她的腰,往前一帶,「還跑。」
梁鶯低呼一聲,「不要!」
謝識秋已經在她的笑點處撓痒痒了。
梁鶯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直用腳踹他,「走開啦!」
她連髮型都亂了,臉上儘是紅暈,看向他的眼裡卻有一絲赧然,和......光。
謝識秋喉結微滾,眉眼瞬間柔和萬分,低頭就去親她。
梁鶯不讓他鬧,他就非要鬧,兩人在床上鬧了好一會兒。
儼然一對熱戀的小情侶。
*
飯後,傭人送來了一件白色的高定及膝長裙,裙擺做了雲朵狀,帶了點漸變藍,像是天空藍,一眼就讓人覺得美好不過如此了。
梁鶯正小口地吸著牛奶,有點奇怪:「這是我明天要穿的嗎?」
謝識秋讓人送來了一隻新手錶,這會正戴著,聽到她問的,便瞥了眼一臉乖巧的梁鶯,眼底捎上一抹柔意:「不是。」
「待會穿的。」他道。
梁鶯驚訝:「待會?」
她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我們去哪?」
謝識秋彎著唇,「待會你就知道了。」
梁鶯眨了眨眼。
謝識秋抱著她,替她換上了裙子,和帆布鞋。
梁鶯低下頭,看著眼前專註給自己穿鞋的謝識秋,有點不解:「為什麼是帆布鞋。」
謝識秋半跪在她在腳邊,替她綁好鞋帶,還是重複那句話:「等會就知道了。」
梁鶯點了點頭。
謝識秋綁好之後,在她手背輕輕吻了一下,眉眼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走吧,我的公主。」
梁鶯心臟怦怦跳。
他帶她下樓。
邁巴赫駛向了一條長長的路。
梁鶯的眼睛被蒙上了一條眼紗,她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了。
「幹嘛呀?」她柔著聲問。
謝識秋沒有說話。
牽著她的手,慢慢地小步走著。
他一步,梁鶯便緊緊握住他的手,跟著走了一步。
昏黃的路燈下,倒映著兩人的影子,彷彿是年少最恣意張狂,奮不顧身去談戀愛的模樣。
可惜梁鶯看不到。
終於,到了一個地方。
梁鶯跟著謝識秋停下。
她有點不安,小聲問著:「謝識秋?」
緊接著,大手將她抱到了一個不算寬敞的座位。
好像是單車後座。
梁鶯一愣。
察覺到眼紗的繫結有點松。
與此同時,謝識秋清越的聲音傳來:「抓好了。」
有什麼被啟動了向前走。
梁鶯驚呼一聲,嚇得解開了眼紗,抓緊了謝識秋的衣擺。
她陡地一看。
世界恍亮,羊腸小道上,一路有百合花盛開,河邊的流水在靜靜流淌,迎著夜色傾灑,兩人的身影安逸地在溫柔的月光下慢慢前行。
梁鶯抬頭看向他。
迎著風,她仔細聞,還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氣息。
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男人精緻的側臉,可他卻彷彿亮得如世界的一道光,熾熱得耀眼,卻也能清清冷冷,柔得如月光。
而這光,是只為她一人來的。
梁鶯獃獃地看著他,眼眸卻亮極了:「謝識秋.......」
謝識秋在前面輕笑,「抓緊了。」
單車猛地加速,清爽的風迎面而來。
梁鶯連忙摟緊了他的腰。
精瘦而有型的腰線一下子讓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暈。
她蹭著謝識秋的背,明明外面風聲很大,她卻只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
最是心動難捱。
梁鶯閉著眼,靜靜地聽著他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有點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怎麼想到要帶我來這呀?」
謝識秋在前面踩著,似乎不意外她會這樣問。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問梁鶯:「不喜歡么?」
梁鶯點點頭,小小聲地答著:「喜歡。」
謝識秋勾起嘴角:「喜歡就好。」
他沒有說,大一的那年,他問梁鶯,覺得最浪漫的一件事情是什麼。梁鶯說,穿著白裙子帆布鞋,坐在喜歡的人的單車後座最浪漫。
記得自己當時沒有答,只是心裏面想著。
只要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很浪漫。
單車繞到了小道終點,慢慢的,風也漸漸停了。
地上有幾處水窪,不小心濺濕了梁鶯的裙擺。
梁鶯在後面小聲嘟囔,微蹙著眉:「謝識秋,我白裙髒了。」
雖然只髒了一點點。
她抬眸看向謝識秋。
單車停下。
梁鶯抬眼的那一瞬間,男人的吻便欺身而上。
仔細而溫柔。
風止,只有冰河在靜靜流淌的夜裡。
她聽到謝識秋溫柔的嗓音說著:「不臟。」
你是這世上最無與倫比的白。
璀璨而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