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趁勢之危轉折現
「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要是偷來的身份令牌,我等豈不是被你當成傻子忽悠?」為首的人再次說話,甚至不惜祭出自身法器,下一秒就要開打,他以為只要自己動手了,其他人也能一擁而上。
皇甫周閉著眼,連看都不看他。
「四萬一張。」
「你這是什麼狗屁價格!……」他正要反駁,後面的人一擁而上,用不入流的水符籙包成紙團,硬生生塞進他的嘴裡,然後踢下樹冠。
「您別漲價了,我們信您!三萬一張,就三萬一張了!」
皇甫周睜開眼,眼珠在眼眶裡打轉,說道:「好!就三萬一張,只不過要二十張起步開賣,先到先得,賣完即止。」
遠處,越來越多的人因為符籙用完了而趕過來購買符籙,妖獸的精力也被耗費的七七八八,短短一刻鐘,一千九百張符籙就賣完了,自己留下八九十張以備不需。甚至有的隊伍為了最後幾張符籙而不惜大打出手,瘋狂加價,最後三個人總收入一共達到了六千多萬。
三人坐在樹冠上,看著妖獸與人群之間來回打鬥,除了火焰,妖獸幾乎就沒有展露過其它屬性,金屬性與風屬性更是遮掩的嚴嚴實實,就連皇甫周也感嘆道這隻妖獸是真能忍耐。
越來越多的人持有中等符籙逼近妖獸,憑他的體力,已經不能夠抵擋如此之多的符籙。
他口中的利齒威力相當於中等法器,在等級相等的情況下,數量反而是最佔優勢的。
水克火,更何況有寒冰相持的水呢?
妖獸一定逃不過這一刻,只要在雷劫間隙之間斬殺妖獸,納入囊中,雷劫自然消退。
正當所有人認為此情勢能夠一舉拿下妖獸的時候,皇甫周淡淡一笑:「到了。」
起初,凝雲不再流動,樹枝摩擦的聲音消失了,世界似乎暫停了,周圍好像進入了如夢如幻的溫柔鄉,這一切的平靜,讓所有人感到舒緩,同時又感到驚恐。人們面面相覷,抬起頭觀察周圍詭譎的寂靜。
這種詭異的寧靜沒有持續多久,趨之而來的是更猛烈的風暴。
場上颳起一陣猛烈的大風,樹榦被攔腰折斷,被連根拔起,狂風的聲音覆蓋著雷聲、怒吼聲、咆哮聲、哀嚎聲。除了幾個人預感到危機來臨飛速逃離,幾乎所有人都被狂風席捲著進入雷暴的領域,享受著異獸雷劫的威力。
這狂風中,隱藏著威力巨大、不計其數的風刃,割裂修士們的甲胄、皮膚。這一幕,就連三人也看不下去了,扭過了身子。
皇甫周道:「妖獸鹿蜀等到這一刻就是藉助雷劫的力量,讓所有人都無心干擾,以便於能夠順利進階成一階異獸,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們能打得過的了。」
他計算著時間,等待雷劫最強的那一刻,再讓金盞使用雷擊木法尺與紫檀旗增大雷劫的力量,能否成功就在於金盞了。
忽然,他睜開雙眸,朝著一個地方望去,只見一人不僅不躲避風暴雷暴的威力,反而利用法器飛往妖獸所在的區域,隨即一頭扎了進去,身體周圍若隱若現一鼎編鐘籠罩在他周圍,幫助他抵擋風刃與雷劫的威力。
這是編鐘協會的防禦法器,鍾影。曾經唐朝時期,天域的御主用它抵擋過一次八階凶獸的雷劫,只可惜初代法寶已經丟失了,不知落入何人手中,後來的鐘影皆是根據記載製作而成。
再次等待了十多分鐘,他遙望烏雲深處,往金盞手裡塞入一顆寶珠,道:「這是昨日我向文竹討要的一顆避雷珠,用一階異獸雷螣的靈核製作而成,是一階法器,抵擋妖獸級別的雷劫綽綽有餘。你先用雷擊木法尺引來雷電劈妖獸那根篆刻有風紋的角,那是它施展法術的來源,到時候場上的風暴自然會停止,你拿著避雷珠,在烏雲聚集的地方施展法寶,加大雷電的力量。」
他望向妖獸深處,妖獸一邊遭受著雷劫的威力,一邊與那人鬥法。零散的雷電劈在那人身上,鍾影雖然能夠抵擋一些威力,本體仍舊能受到一絲餘力,很明顯能看得到他有些招架不住。手中的法器不停施展,威力甚至壓不住妖獸的風刃,更別提口中的利刃了。
孤注一擲?他內心疑惑。
眼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可是他並沒有讓金盞先攻擊獸角,反而是先增大雷劫的威力,這樣才能逼出那人出來,然後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金盞掏出雷擊木法尺,將法力盡數灌進,隨著威力一點點增加,妖獸所在的地方似乎出現靈魂哀嚎的聲音,皇甫周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些被妖獸殺死的修士,靈魂受到雷擊木法尺的影響。
心生憐憫,他讓金盞改用紫檀旗,儘管紫檀旗威力小了很多,不過那人也快撐不住了,對付鍾影也算綽綽有餘。
天空中浮現三座旗幟的幻象,鼓聲也隨之響起,這一次不是隨即落下的驚雷,反而是一道道精準的雷電打在鍾影上,很快便讓鍾影出現了裂縫,那人一看情勢不對,扭過頭髮現了天空中的旗幟幻象,接著發現金盞三人,這意思是不想讓他插手,他也識趣,藉助法寶跑遠開來,金盞也沒有過多的追殺。
當金盞施展紫檀旗的時候,皇甫周也沒有閑著,他撤下衣角的一塊絲綢,裁成符籙大小,咬破手指,就著血液畫了一張引魂符,接著念起咒語。
他本身實力不弱,本體更是塗山正派,等級自出生開始就遠超一階異獸,血液刻畫的引魂符威力不可小覷。引魂符發力,被妖獸殺死的亡魂均被超度,自符籙處開啟一道通往鬼界的門,頃刻間,在場的靈魂均已到被送達鬼界。
他告訴金盞,現在可以使用雷擊木法尺了。
金盞微微一笑,收起紫檀旗,轉用法尺。只見一道驚雷藏匿於雷劫之中,精準劈在篆刻有風紋的獸角之上,與此同時,場上的風暴也收斂起來,消失不見。